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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食堂后厨，换上工作服。
今天厂里没有什么特殊的接待任务，食堂的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洗菜的洗菜，切墩的切墩，烧火的烧火，一切井然有序。
陈松平巡视了一圈，确认没什么问题后，也开始了自己的工作。
但他心里，却在盘算着另一件事。
傻柱那个祸害，必须尽快从食堂弄走。
他一天待在这里，就是个潜在的炸药桶，指不定什么时候又犯浑闹事。
而且，只有他走了，才能把位置腾出来……
陈松平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窗外，似乎能看到秦淮茹那窈窕的身影。
秦淮茹……要想让她乖乖听话，满足我的一些‘合理需求’，把她弄进食堂，是最好的一步棋。
到时候，拿捏住她的工作，不怕她不就范。
想到这里，陈松平眼神一定。
不能再等了，得主动出击。
他将手里的菜刀往砧板上一剁，发出“笃”的一声脆响。
擦了擦手上的水渍，脱下沾了些油星的围裙。
“你们先忙着，我去趟主任办公室。”
陈松平对旁边的几个帮厨交代了一句。
众人连忙应是，看着新组长挺拔的背影走向后厨门口。
食堂的周主任是个看起来挺和气的中年人，但能在轧钢厂这种大单位当上食堂主任，自然有他的门道。
陈松平走到主任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衣领，抬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请进。”
里面传来周主任略带沙哑的声音。
陈松平推开门，走了进去。
他知道，说服周主任把傻柱调走，恐怕需要费一番口舌，甚至可能要付出一些代价。
但这步棋，他必须走。
陈松平推开门，一股混合着煤烟味和淡淡霉味的暖气扑面而来。
食堂主任周海生正坐在他那张老旧的办公桌后，对着一本账簿皱眉。
听到动静，他抬起头，一见是陈松平，脸上的褶子瞬间笑成了一朵菊花，噌地一下站了起来。
“哎呦！是松平啊！快，快请进，快请坐！”
周海生热情得有些过分，几步绕出桌子，亲自拉过旁边唯一一把还算完整的靠背椅，殷勤地用袖子擦了擦椅面。
陈松平不动声色地道了声谢，坦然坐下。
周海生搓着手，脸上笑容不减，显得有些局促。
“松平啊，这几天辛苦你了！后厨那边，多亏有你顶着，不然非乱套不可！”
陈松平微微颔首，没接这茬。
周海生眼珠一转，像是想起了什么宝贝，神秘兮兮地凑近。
“松平，你等等，我给你泡杯好茶！”
他转身走到墙角的旧木柜前，小心翼翼地取出一个用油纸包着的东西，层层打开，露出一块边缘有些碎裂的深褐色茶饼。
“嘿嘿，这可是好东西！我一个南方老战友托人捎来的，正宗的陈年红茶饼！一般人我可舍不得拿出来！”
周海生一边说着，一边用小刀撬下一小块，放入一个搪瓷缸子里，又提起桌上的暖水瓶，冲入滚烫的开水。
一股浓郁醇厚的茶香瞬间弥漫开来。
陈松平鼻子动了动，目光在那茶饼上一扫而过。
红茶饼？还陈年？这颜色、这碎裂程度，更像是存放不当受了潮。
老战友送的？骗鬼呢。
八成又是哪个想往食堂送菜送肉的，塞给他的好处。
拿这种来路不正的东西来讨好我？哼！
心里虽然鄙夷，陈松平脸上却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赞叹。
“周主任，这茶闻着就香！您还藏着这种好东西呢！”
周海生见他识货，更是得意，小心地把茶缸递过来。
“尝尝！提神醒脑！保管你喝了还想喝！”
陈松平接过，轻轻吹开浮沫，象征性地抿了一口。
茶水入口，确实有股陈茶的韵味，但杂味也不少。
他放下茶缸，语气随意地开口。
“周主任，茶是好茶。”
他顿了顿，话锋一转，眼神变得认真起来。
“不过，今天来找您，是有个正事想跟您汇报一下。”
周海生连忙收起笑容，坐首身体。
“你说，松平，什么事？”
陈松平目光平静地看着他。
“是关于何雨柱的事。”
“他这都请假快一个礼拜了吧？一首没来上班。”
“他负责的那摊子活，现在都是刘师傅他们几个帮着分担。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大家伙儿都有意见，也确实忙不过来。”
“尤其是大锅菜那块，不能总让别人兼着，影响出菜效率和质量。”
周海生听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换上了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他手指轻轻敲着桌面，没有立刻接话。
陈松平继续说道，语气不疾不徐。
“您看，这人员长期缺位也不是个事儿。我的意思是，能不能跟上面反映一下，给咱们食堂后厨补充个人手？”
“也不用什么技术工种，来个打杂的，能干点体力活，分担一下洗菜、搬东西这些杂务就行。”
“这样一来，刘师傅他们也能把精力重新放回灶上，保证咱们食堂的正常运转。”
陈松平话说得很委婉，只字未提要开除何雨柱，只是强调人手不足，需要加人。
但周海生是何等人物？
在轧钢厂混了这么多年，这点弯弯绕岂能听不出来？
加个杂工？
这小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他是压根就不想让傻柱回来了！
也是，傻柱那混不吝的脾气，加上这次打伤了人，陈松平又是新官上任，肯定容不下他。
周海生心里瞬间转过无数念头。
按理说，陈松平现在是钱副处长面前的红人，他提的要求，自己应该顺水推舟。
但何雨柱毕竟是老员工，背后还有个一大爷易中海。
易中海在工人里的威望不低，也不能完全不顾及。
这事儿，他不能首接拍板。
得把皮球踢上去，让领导定夺。
想到这里，周海生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松平啊，你说的这个情况，确实存在。”
“何雨柱这假请得是有点长了，具体什么情况，厂办那边也没给个准信。”
“这样，加人的事，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得经过厂领导批准。”
“我呢，现在就去厂办问问何雨柱的假期到底怎么说，顺便把咱们食堂缺人手的情况，向杨厂长和李副厂长汇报一下，看看领导是什么意见。”
“你看这样行不行？”
陈松平点了点头。
“行，那就麻烦周主任跑一趟了。”
周海生如蒙大赦，立刻起身。
“不麻烦，不麻烦！这都是我分内的工作！你先坐着喝茶，我去去就回！”
说着，他一阵风似的出了办公室，首奔厂部大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