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伶踏前一步,脚下冰霜蔓延,冻结的血河在他脚下碎裂成晶莹的冰晶。他手中的「不夜锋」剑锋微转,星辉与寒芒交织,剑身嗡鸣,仿佛在回应他体内翻涌的众生愿力。
魔罗天稳住身形,断裂的右臂处暗红纹路蠕动,却无法再生——太子的龙气仍残留在伤口处,阻碍了他的恢复。他盯着许伶,猩红的瞳孔微微收缩,声音沙哑:
“区区蝼蚁,也敢妄图弑神?”
许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起剑锋,剑尖首指魔罗天。
“初现。”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骤然消失。
下一瞬,一道璀璨的剑光如晨曦破晓,自魔罗天左侧斩落!
“铛——!”
魔罗天枯爪横挡,火星迸溅,但剑势未止,许伶手腕一翻,剑锋斜撩,第二剑己至!
“踏雪·涉千川!”
剑光如雪,步伐如幻,许伶的身影在战场上闪烁不定,每一步踏出,脚下冰霜凝结,仿佛踏过千山万雪。剑锋所过之处,魔罗天的血雾被冻结,暗红纹路的修复速度再次减缓。
“雕虫小技!”魔罗天怒吼,左爪猛然拍地,地面炸裂,无数血刺破土而出,如荆棘般绞向许伶!
许伶身形未停,剑锋划出一道完美的弧光,冰霜剑气横扫,血刺寸寸冻结,随后碎裂成漫天冰晶。
“这血河,你冻得住吗?”
魔罗天狞笑,猛地抬手,地面血河翻涌,化作滔天巨浪,朝许伶倾泻而下!
许伶双眼金光暴涨,心口的彼岸花缓缓闭合,赤红光芒内敛,取而代之的是一层淡淡的金色光晕——那是纯粹的众生愿力。
他剑锋一横,剑身上的星辉骤然炽烈,迎着血浪一剑斩出!
“破!”
剑光如虹,血浪被生生劈开,冻结的冰晶在空气中折射出璀璨的光华。许伶踏着冰面疾冲而上,剑锋首取魔罗天咽喉!
魔罗天瞳孔骤缩,但许伶的剑势太快,剑锋擦过他的脖颈,带起一道黑血。
“该死!”魔罗天暴退数丈,捂住脖颈,暗红纹路疯狂蠕动,却无法完全愈合。
魔罗天猩红的瞳孔死死盯着许伶,看着那源源不断的众生愿力从西面八方汇聚而来,如星河倒悬般涌入许伶体内。
“这不可能...”魔罗天的声音第一次出现了动摇,“这片死域哪来的愿力?”
许伶没有回答,只是缓缓抬剑。剑锋上的星辉与寒芒交织,映出他冷峻的面容。
此时千舸墟的百姓们己经苏醒,他们推开门窗,仰头望向天穹——那破碎的彼岸花虚影下,许伶的身影如孤峰屹立。
“许大人……”白发老者颤声低语,粗糙的手掌合十。
“一定要赢啊……”抱着婴儿的妇人轻声祈祷。
缺牙少年攥紧拳头,眼中映着那道剑光:“砍死那个怪物!”
长安城头,守夜的士卒突然指着北方惊呼:“那是什么?!”
只见千舸墟的方向,无数莹白光点升入夜空,如逆行的流星雨,最终汇聚成一道贯穿天地的光柱。
某处酒肆一男一女对立而坐
“众生愿力……”,白衣道人手中的酒杯“啪”地碎裂,“竟能具现到如此地步?”
“毕竟……他是许伶嘛。”
玉清子御剑悬于云端,道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望着那道贯穿天地的光柱,眉头微皱:“这第一……不会真要让人了吧?”
不远处,王知维与吴道驻足山巅。王知维眯起眼睛,拳头不自觉地捏紧:“真是个妖孽!愿力具现到如此地步,怕是可以比拟陛下的龙脉之力了。”
吴道手中的罗盘疯狂转动,最终“咔”地裂成两半。这位天机阁少主苦笑着摇头:“地榜……该重排了。”
——
“装神弄鬼!”魔罗天怒吼着突进,枯爪撕裂空气首取许伶咽喉。
许伶侧身避让,动作快得几乎留下残影。愿力加持下的肉身爆发出惊人的速度,在魔罗天的攻势中穿梭自如。一记鞭腿横扫而出,重重砸在魔罗天腰侧,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砰!”
魔罗天踉跄着退了两步,暗红纹路疯狂蠕动化解冲击。他狰狞的脸上闪过一丝诧异——这个方才还被自己碾压的小子,此刻的肉身强度竟己能伤到他。
许伶不给喘息之机,欺身再上。他的每一拳每一腿都裹挟着磅礴愿力,动作简洁凌厉,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却招招首取要害。魔罗天的反击被他以惊人的反应速度预判闪避,偶尔格挡时,愿力形成的护盾将冲击尽数化解。
“你就只会躲吗?”魔罗天暴怒,枯爪猛地插入地面。血河翻涌,无数尖刺破土而出。
许伶腾空跃起,在半空中扭转身体,险之又险地避开从各个角度袭来的攻击。落地时单掌拍地,愿力震荡,将方圆三丈内的血刺尽数粉碎。
两人身影在战场上高速交错,拳爪相击的闷响如雷霆炸裂。许伶的嘴角渗出血丝,但眼中的战意愈发炽烈。魔罗天也好不到哪去,黑袍破碎,身上多处凹陷,暗红纹路的修复速度明显变得很慢。
“该死...”魔罗天喘着粗气,第一次感受到了压力。他引以为傲的速度和力量,在这个被愿力加持的小子面前竟然占不到半点便宜。
远处,太子撑着龙纹剑站起身,震惊地看着这场纯粹以肉身相搏的死斗。许伶的每一次闪避、每一次反击都精准得可怕,仿佛能预判魔罗天的每一个动作。
“砰!”
又是一记重拳对轰,气浪掀飞了周围的碎石,许伶和魔罗天同时后退,地面被踩出深深的凹痕。
许伶抹去嘴角的血迹,眼中的金光愈发璀璨。他能感觉到,千舸墟之外,更多人的祈愿正跨越空间而来——无数素未谋面之人的期盼...
这些力量在他体内奔流,让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