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和二十三年春,洛阳长安街
蒸汽驱动的青铜灯笼在晨雾中忽明忽暗,李婉清蹲在巷口修复机关靴。齿轮咬合声中,她的指尖突然顿住——靴底夹层里藏着父亲留下的青铜扳手,柄上刻着河西军徽。
"这是机关城老匠头特制的三向棘轮。"李牧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十六岁的李婉清正拆解着损坏的机关鸟,父亲的机械臂突然伸入视野,"记住,真正的机关师要让齿轮唱起挽歌。"
现实中,李婉清的护目镜泛起涟漪,全息投影里的父亲正将青铜扳手塞进她掌心。当她握紧扳手的瞬间,机关靴突然迸发出幽蓝火焰,靴底浮现出河西战场的立体地图。
"清儿!"萧砚的呼喊声从街角传来。李婉清抬头,看见百米外的茶楼上腾起青焰。那不是普通火焰,而是冰晶状的能量体在吞噬空气。当火焰触及琉璃瓦时,整座茶楼突然爆炸,碎片悬浮在空中凝结成冰晶凤凰。
赤焰司的青铜担架碾过青石板,张柬之的尸体呈现诡异的碳化状态。萧砚蹲下身,发现焦黑皮肤下嵌着冰晶状的秘卷碎片,与第三章李牧中毒时的症状如出一辙。
"这种冰晶只能在敦煌石窟的地脉裂隙中形成。"李婉清的机关靴踏出齿轮印记,她用扳手撬开尸体胸腔,"看,心脏位置有饕餮爪痕。"萧砚注意到那五道抓痕深浅不一,与第一章刘瑾指甲套的毒素残留完全吻合。
远处突然传来金属摩擦声,七名戴着冰晶面具的黑影从房顶掠过。李婉清甩出机关索,却在触及对方时发现索链末端缠着自己的发丝——这是父亲教的"以冰换火"之术。冰晶面具在阳光下折射出血月倒影,每个面具都对应着不同的地脉能量节点。
沈长青的鎏金眼罩在陈列柜中散发着微光,萧砚的罗盘指针始终指向眼罩内侧。当他用赤焰匕首划开表层时,发现眼罩竟是由七块秘卷碎片拼成,每块碎片都刻着不同的饕餮纹路。
"三年前敦煌突袭时,首座的眼罩被地脉能量侵蚀。"李婉清的护目镜弹出父亲的全息投影,李牧正在拆解青铜锁阵,"这些碎片会慢慢吞噬宿主的精魄。"投影突然扭曲,露出沈长青被钉在青铜柱上的画面。
机关靴突然发出警报,李婉清看见密库地面浮现出《大虞内经》的文字。当萧砚的血液滴在"逆鳞"二字上时,所有秘卷碎片突然悬浮,形成指向慈宁宫的星图。
刘瑾的鎏金指甲套在雾中闪现,他身后跟着五十具青铜傀儡。这些战争机器的关节处都装有齿轮,每踏出一步,地面就凝结出冰晶。李婉清甩出父亲教的连环机关索,却在触及傀儡时发现索链末端缠着自己的护目镜。
"你们父女的机关术,"刘瑾张开双臂,指甲套渗出紫雾,"正好用来完成地脉重启。"傀儡群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齿轮射向两人。萧砚的罗盘突然自燃,焦黑的地图残片显现出敦煌石窟的轮廓,中央的琉璃门正在缓缓开启。
李婉清的机关靴齿轮高速旋转,将地面融化成液态金属。当液态金属触及冰晶时,竟吸收能量形成青铜屏障。她趁机将青铜扳手插入地面,河西军符突然浮现,在虚空中勾勒出大禹治水图。
萧砚将赤焰匕首刺入自己心口,鲜血压住异化的秘卷碎片。李婉清的机关弩精准射中刘瑾的指甲套,却在弩箭接触时发现箭头缠着自己的发丝。两人同时意识到,刘瑾一首在用他们的至亲血脉维持地脉能量。
"清儿,用禹王锁龙井!"萧砚将护心镜砸向地面。大禹图化作青铜锁链,将刘瑾封印在钟楼中央。当最后一道锁链扣紧时,刘瑾体内的秘卷碎片突然炸开,形成指向敦煌的星图。
沈长青的全息投影突然出现,他的皮肤覆盖着冰晶纹路:"砚儿,去敦煌找墨隐......"话未说完,投影被饕餮黑雾吞噬。李婉清注意到黑雾中浮现出七卷秘卷的坐标,与她机关靴的齿轮印记完全吻合。
李婉清跪在父亲的机械残骸前,将青铜扳手嵌入控制台。全息投影中,李牧正在调试机关靴的齿轮:"记住,真正的机关术不是征服,而是......"话未说完,废墟突然震动,老匠头的琉璃机械臂从地底伸出,将最后一块齿轮塞进她手中。
"丫头,"老匠头的声音混着蒸汽管道的嘶鸣,"去敦煌找墨隐,他的脊椎骨里藏着地脉核心。"李婉清的护目镜弹出父亲留下的第二道投影,李牧正在修复机关靴的齿轮,"这双靴子是用敦煌石窟的地脉能量锻造的。"
机关靴突然自动组装,齿轮分解重组形成指向敦煌的星图。当李婉清踏出第一步时,靴底浮现出河西战场的立体投影——那是父亲教她机关术的第一个夜晚。
萧砚和李婉清站在琉璃门前,手中握着发光的地脉核心。石窟突然喷出紫色雾气,沈长青的残影从中浮现:"记住,墨隐的七个精魄对应七卷秘卷......"话未说完,雾气化作锁链将他拖入石窟深处。萧砚注意到锁链上的饕餮首,与刘瑾的指甲套如出一辙。
两人对视一眼,毅然决然地走进石窟。等待他们的,将是更加惊心动魄的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