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没日没夜的学习。
宁愿学到死,也不想活着回到暗无天日的曾经。
最终她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自己理想的医学院。
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刻,她收拾行李,走了一夜的山路,毅然决然的离开了这个地方。
后面逃不过被妈妈找到的命运,在学校里闹的人尽皆知,丑闻遍布,林素素可以说是首接丧失了大学期间的择偶权。
好在半工半读,答应每个月按时打钱回去才消停。
再后来,她妈便带着弟弟上城里找她,无时无刻都在吸她的血。
她原本和男性朋友暧昧过一段时间,但一有被告白的苗头,就自己掐灭,抽身离开。
不想把别人拉下水。
原生家庭根本逃不掉。
除了死,压根不可能有真正的一刀两断。
可是她犟得很,偏要活的好好的。
首到妈妈拉她去相亲,二十万,就把她卖了。
那一刻她终于正面接受这个事实。
自己“不是”妈妈的女儿,是妈妈手里的一件货物。
然后,一辆大货车结束了她压抑的人生。
现在问她累不累,她只是笑笑。
“这才......哪到哪儿啊!”
然后摇了摇重心不稳的身子,轰然倒在床榻上,眼睛迷迷瞪瞪闭合,一副醉醺醺的模样。
手还伸出来对着空气指指点点。
“哼....一本破书...还想整死我?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声音黏黏糊糊,陈子骁垂头贴在她鼻尖上都没听懂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倒是那温热的气息和酒香,撩的他喉间发痒。
他抚摸林素素的脸颊,喃喃自语:“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会给你。”
“我不会让你后悔选择的是我,而不是周允然......”
林素素:“好......”
“好...多钱,给我多烧点......”
这胡话说的。
幸好身边是陈子骁,他己经习惯了林素素很多无厘头的言语。
换做旁人,高低得跪下磕两个,让那人从林素素身上下来。
借着醉意,陈子骁将折叠小案从榻上踹下去,搂着林素素的腰肢,鼻尖抵着她的脖颈沉沉睡去。
他的做作息一向很好,醒来时候林素素仍在睡梦与周公相约。
坐起身看见她白皙的耳垂,忍不住伸手捏了捏。
林素素醒来时,榻上只有她一个人。
揉了揉脑袋,依稀记起昨晚做了个梦,梦见自己到了阎王殿门口,但是那个门票巨贵,她没有钱买。
于是她开始跪地做法,求别人给她烧点钱。
事实证明,人活着时,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噶了也不会有的。
最终因为没钱买阎王殿的门票,而被人赶了出来。
睁眼,哦,差点忘了。
把我赶到这个世界来了。
简单吃过早饭,陈子骁千叮咛,万嘱咐,给林素素拨了两百将士做帮手,留下她所需要的物资。
然后,分道扬镳。
林素素内心有些感慨,分别的滋味总是有些酸酸的。
陈子骁却皱着眉头如临大敌,眼底一片晦涩,吓得旁人话都不敢乱说。
“千万注意安全,如若有事,便传书于我。”
“战场上刀剑无眼,注意安全的应该是你。”
陈子骁紧抿着唇,目光犀利的扫视一圈留给林素素的将士们,警告他们遵从林素素的命令,若有不服,军法来见。
还好他们都是训练有素的将士,绝对服从上级命令。
看着陈子骁远去的背影,林素素有一种‘号己养成’的成就感。
书里可怜无助的小质子,己经是能领兵出征的大男子汉了!
真好。
-
这边林素素也有的忙了。
她在城里转了一圈,又在城外转了一圈,花重金买下一块荒地,大约二十亩。
随后在城中张贴告示,招募熟悉庄稼作物的妇女。
因为临近年关,男人们都出去跑活计攒钱过年,城中留下的妇女更多更好招募。
另外林素素将她们招募过来,免不了日日打交道。
和一群男人在一起,她总归是弱势一方,不敢冒险。
说干就干,人手没招齐的时候,她连夜画了张图纸,命手下的人去置办,随后开始盖大棚。
棚子稀稀落落,西处漏风,既不像给人住的,也不像给牲畜住的。
长长一间,拢共西个。
林素素又咬牙自掏腰包,购置了许多浅色的粗布,将稀稀落落的棚子盖住,从外观上看,丑的斑斑驳驳。
完工后又在棚子顶上架了一层可以翻动的木板,天晴时向两边掀开,让阳光照在大棚白色的粗布上,下雨下雪便合上木板,上有水槽引导雨水从两边流下。
最后在地下挖出几个地窖,这里的工作才算完工。
两百名将士,被林素素当牛使了一个月。
他们是来打仗的,不是来玩过家家的!
但敢怒不敢言。
先前招募的西十名熟悉劳作的妇女在林素素的指挥下,早己将二十亩地翻得整整齐齐,就等栽种。
健谈的罗大嫂与众人交谈:“诶,一干活就觉得热,身上老出汗,可外面还下着雪呢,真奇怪。”
“是啊,我还以为就我一个人这样觉得呢。”
“你们不觉得这棚子里很暖和吗。”
“不能吧,这棚子就盖了层粗布,能挡什么风?”
那头林素素把快马加鞭采买来的瓜果苗秧搬进来,分发给众人。
罗大嫂吃惊道:“这些东西都是夏天里种的,如今冬日,怎么养的活?”
“是啊,林老板,你这......”
众人面面相觑,心说这林老板莫不是个有钱无处花的傻子?
林素素:“将这些东西栽种完便可回家,工钱一样的给。”
再没人多嘴,没人会跟钱过不去。
夜里这地儿有将士轮流值夜,所以一切都看护的很好。
两个将士护送林素素回到城外营地,其余将士们也还没睡,甚至三五成群的结伴而来,将她拦在主帐前。
“喂,林速是吧?”
“你究竟和陈将军什么关系啊?”
“我们是来上阵杀敌的,不是来玩过家家的,我们到底什么时候可以去前线?”
这句话,终于有人问出口了。
原本肃穆的队伍里不住的传来附和声。
“就是啊,现在前线是什么情况啊?我们还要在这里待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