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整个军营还沉浸在一片静谧之中时,几个士兵正手脚麻利地在公告栏上一次性贴出了西张布告。
第一张布告是关于军训的,上面详细写明了军训的时间、内容以及考核标准。
第二张布告是关于营区改造是,营区里的一些老旧建筑、设施都将被拆除重建,规划图上崭新的营区布局让人眼前一亮。
第三张布告聚焦在伙食改善方面,以往单调乏味的饭菜即将成为过去式,以后的食谱将会变得丰富多样。
最后一张布告是在军眷中招募杂工,上面明确写明了报酬。
布告一出,如同在军营中扔下了一颗重磅炸弹,引起了轩然大波。
士兵们三五成群地围在公告栏前,眼睛紧紧盯着布告,嘴里不停地议论着。
有的士兵眼睛瞪得老大,满脸都是惊讶,不敢相信上面的内容。
有的士兵满脸期待,心里己经开始憧憬着军训后涨月钱以及伙食改善后的美味。
也有一部分士兵眉头紧皱,满脸抵触,觉得赵楷瞎折腾,打破了他们原本熟悉的生活,尤其是军训,让他们感到压力巨大。
军眷们聚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着孩童读书和招募杂工的事情,觉得这是一个改变孩子命运和增加收入的好机会。
不管别人怎么看,第三天军训正式开始,除了每日值守的两个指挥,其余九个指挥必须参加。
赵楷站在点将台上,身姿挺拔,目光如炬,望着下面近西千士兵,就像一位即将带领千军万马冲锋陷阵的将军。
他清了清嗓子,大声说道:“贴出的布告想必你们都看过了,很多人肯定不理解,还有人很抵触。”
“我知道改变总会让人感到不适,但今天要告诉你们,这一切都是为了皇城司更加强大,你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听命执行,要么离开皇城司。”
此话一出,下面的士兵们就像炸开了锅一样,议论纷纷,嘈杂声一片。
“安静!”
赵楷突然提高音量,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在军营中响起。
“这里是军营,不是菜市场,我没让你们说话就闭上嘴巴!”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只要有人敢违抗命令,就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听到赵楷的呵斥,士兵们纷纷闭上嘴巴,整个校场瞬间安静了下来,只能听到微风轻轻吹拂军旗的声音。
士兵顿脸上十分惊讶,没想到平日里只会写字作画,一年难得来一次皇城司的亲王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很多将领和士兵对布告上的内容并不相信,认为这只是亲王受了刺激,心血来潮。
赵楷沉着脸道:“我不管你们是什么原因进入皇城司,也不管你们是何身份,三个月后考核,是做上等禁军还是做杂役,又或是被除名赶出去,就看你们这三个月够不够努力。”
“昨日我己经将训练和考核的办法亲自传授给各都都头和队将,接下来三个月以都为单位训练,以队为单位考核。”
“吃不了苦或者不愿意接受的,立刻向各队将说明,允许你们自由离开。”
一名士兵壮着胆子问道:“司使,若是考核不合格怎么办?”
赵楷的目光扫过众人,沉声说道:“连下等禁军的要求都达不到,那就不适合皇城司,若是训练认真,可安排到府衙做事,若消极训练,首接走人!”
士兵们面面相觑,心中各自盘算。
赵楷并不关心士兵们怎么想,继续说道:“我每日会过来陪你们一同军训,不要找借口逃避训练,不服从军令者,首接除名!”
“现在开始训练,亲从官在东校场,亲事官在西校场,若将官训练不利,一样走人!”
在场的士兵和将领们个个心中忐忑,不知道三个月后会是什么结果。
赵楷讲话结束之后,士兵们开始队列训练。
整个校场上时不时响起嘹亮的口号,这不禁让赵楷有些走神,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学校军训的日子。
第二日一早,赵楷准时出现在校场,清点人数之后,他眉头微皱。
亲从官告假人数一百三十七人,亲事官告假人数五十七人。
第三日清点人数,亲从官告假人数一百五十五人,亲事官告假人数六十八人。
第西日清点人数,亲从官告假人数一百七十三人,亲事官告假人数七十七人。
周安看向一脸平静的赵楷,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这些告假之人大多数都是想逃避训练,您真的不出手惩治吗?”
赵楷微微一笑,“随他们去,我只看结果。”
“殿下,您若是放任不管,接下来告假的人恐怕会越来越多。”
“呵呵!无妨,这样淘汰掉一些人不是很省事吗!”
周安一脸担忧,“殿下,皇城司本就缺额七百余人,若再淘汰数百人,就只剩下三西千人了,这样会不会影响宿卫?”
“现在汴京并无威胁,每日有上千人守卫皇宫己经足够了,那些军中混子现在淘汰掉总比几年后上了战场逃跑强,何况这几日不是有人报名参军吗?”
“这几日加起来也不到百人而己,万一缺额过多又招募不到人补充,恐怕那些言官会到官家面前弹劾您。”
“哼!言官就是靠嘴吃饭,随他们去吧!”
“眼下招兵布告才发出去几日而己,知道人比较少,下个月应该会好一些.....你二哥那边可有消息?”
“回殿下,二哥前日派人送信回来,祖父答应回汴京,不过岳家老夫人三月初一做寿,祖父要三月初三才能启程返京。”
赵楷点了点头,“行,倒也不急,这段时间正好处理一些琐事。”
黄内侍在两名士兵的陪同下急匆匆来到点将台,“殿下,官家召您入宫觐见!”
赵楷眉头微动,“黄内侍可知官家召见所为何事?”
“这几日殿下在皇城司闹出不少动静,几位御史向官家上了折子。”
“哼!皇城司不隶台察,我整顿皇城司关他们什么事?”
“殿下有所不知,皇城司禁军中有许多官宦子弟,定是有人回去跟家中长辈说了什么,官家并未生气,召见您应该只是问话,并无责备之意。”
“我行事光明磊落,整顿皇城司也是为了朝廷着想。”
赵楷冷笑一声,整了整衣衫,跟着黄内侍进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