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刘姐如果能出声地笑,她指定开怀大笑,毫不夸张地说,指定能露出喉咙里的小舌头了。
这一刻,如果我再是一个傻子,她指定指着我的脑门痛骂着。
见刘姐没有回应我,我一边急忙西处张望着,寻找着刘姐的踪影,一边急切地喊道,
“刘姐?刘姐?怎么听不见你说话呢,你还在客厅吗?”
“哦,嗯,我在呢,在呢。”刘姐急忙说着。
“其实,我觉得你现在身体这样不方便,而且~而且……顾先生是一个爱干净的人,他对于一点点异味都难以忍受。”刘姐欲言又止着。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一脸的鄙夷,不屑,我知道她心里想说什么,于是,我急忙帮她补充道,
“你是不是想说,而且我还是一个残废,屎尿都不能自主的残废,顾言寒闻了会让他恶心呢?”
刘姐呵呵冷笑一声,急忙装模作样地解释着,“嗯,其实~其实,也不单单是这个,主要是因为……因为……”
我心里明白刘姐说的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因为顾言寒的移情别恋,就是因为他不爱我了,转头爱着我眼前的这个狐狸精,爱的死去活来的。
但我只能装傻充愣,看透不说透,把自己的智商降低几个度,这样就会让她对我放下戒备心,对我放松警惕。
这时,我满脸气愤地说道,
“刘姐,你就不要再为他做解释了,不要再替他辩解了,明明他就是嫌弃我的屎尿味,他就是嫌弃我脏,才对我冷淡的。”
说完后,我看着刘姐满脸的傲慢,得意洋洋着,她的脸上露着奸诈。
此刻,她估计在心里暗自庆幸着,嘲笑着我这个残废没有发现,没有觉察到她和顾言寒之间的奸情。
其实,要说傻子,刘姐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她以为的以为,其实,我早就察觉了,只是时机未到,我并不想理会她和顾言寒之间的龌龊事。
随后,我装作一脸的愤怒,一边摸索着摇着轮椅,朝着顾言寒的屋子里走去,嘴巴里一边低声唠唠叨叨着,
“哼,死男人,忘恩负义,哼,我算是看透了,顾言寒就像是一个的动物,就是一个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他永远只会在乎自己那作为动物的本能生理反应。”
我说话的声音很低,并且吐字也不是很清楚,一旁的刘姐似乎并没有听清楚我在说什么。
只见她慌忙走到我面前,问道,“你刚刚神神叨叨地说什么呢?”
我没有理会她,继续摇着轮椅,摸索着朝着顾言寒的屋子方向走去。
“林小姐,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这是顾先生的屋子,你的屋子在那个方向呢?”刘姐急忙阻拦着我,并且用手指着我屋子的方向。
“哪里?”我西处摇晃着头,寻找着。
“哦,对了,我忘记了,你是一个瞎子,我手指指的方向,你是看不见的。”
瞬间,刘姐呵呵一声冷笑,她指方向的手指也故意滑落到我的头上,突然,她一边用手指指着我的脑门,一边无声地怒骂着我。
我眼睛看得见她那一副龇牙咧嘴的丑恶嘴脸,嘴里面长着的獠牙全部都暴露出来,五官极度地扭曲着,俨然一副农村大娘骂街的样子。
不得不说,这和我以前认识的朱琳简首就是两个人,真的让我见识到了,人心只要是变了,那就变得无比的可怕。
其实,我知道那是顾言寒的房间,上一秒,我是想摸索着去到顾言寒的房间,质问他,是不是嫌弃我的屎尿味才和我分居的。
下一秒,我克制住了自己,忍耐住了心中的怒火,因为我是一个瞎子这是现实,是一个弱者,我见到顾言寒又能怎样,他三言两语就打发了我,我又何必去自讨没趣呢。
到最终我的目的没有达到,还白白惹一身骚气。
此时,虽然面前的刘姐痛骂着我,而我却依旧面带微笑,一脸的无知懵懂,一脸茫然地说道,
“哎!我这个不中用的瞎子,真是太笨蛋了,连回自己的房间都不知道方向,刘姐你说说,我是不是这一辈子就完了,而且,我的胳膊越来越疼痛感加强,你说我是不是快和你们说拜拜了,哎!”
刘姐一边帮我推着轮椅,一边假惺惺地安慰着我,“没事的,没事的,这不有医生给你做治疗吗,你以后会好起来的。”
别看刘姐这么惺惺作态地安慰着我,她内心里巴不得我即时即刻立马死去,她好鸠占鹊巢。
随后,刘姐推着我的轮椅,走到我屋门口,能感觉到,她突然猛用力,一股劲儿轮椅就被推到了屋子里,咣当一声,屋门就被刘姐关了起来。
刘姐这一股猛劲儿,这真是要害死我的节奏,幸亏我眼睛看得见,及时制止了轮椅,否则,滑行的轮椅会准确无误地撞到前方的落地柜,即便我的腿不被撞残,也几乎会被撞得红肿了。
我从轮椅上站起来,扶着墙,缓缓地移动到屋门处,倾听着屋外的动静。
屋外,我听见刘姐尝试了几次,顾言寒的屋门都打不开,随后,当当当刘姐敲着顾言寒的门。
一秒,两秒,三秒过去了,门吱呀一声,听见顾言寒怒气冲冲地质问着,
“刚刚当着护士和医生的面,你为什么不给我面子呢?你要知道,我才是这个家的男主人,我说的话就是一言九鼎。”
刘姐呵呵笑着说道,
“好,好,好,你当然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你说的话别说一言九鼎了,都能赶上一言十鼎了。”
“既然你识趣,那为什么你刚刚还要回绝着我的话,我不想让他们再给那个瞎子做治疗了,到最终也是徒劳,每天他们来家里,很讨人厌的,我不喜欢他们。”
顾言寒声声切切地一股脑地说着,完全没有避讳我的意思。
“你小点声,林雨柔在屋子里呢?让她听见不好。”刘姐低声地说着。
“哼,听就听见,这难道不是事实吗?她己经是一个残废了,做再多的工作也只是徒劳,只是白白浪费时间。”
“你这个憨,你不喜欢那医生护士来家里,那你喜欢林雨柔的钱吗?喜欢她的保险柜吗?”
刘姐的这一番话,让顾言寒恍然大悟,瞬间,他提起精神来,“钱?我当然喜欢啦!有谁不喜欢钱的,那就是傻子。”
“那你既然喜欢,就应该让这一群庸医继续给林雨柔做康复。”刘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你真是愚笨,我以前和你说过,咱们不要打扰这一群庸医给林雨柔继续做治疗,反而咱们要大力地支持,这段时间你难道没有听见吗?”
顾言寒疑惑着,“听见什么?”
刘姐又叹了一口气,讥讽着顾言寒,说,
“哎!我怎么就有你这么一个猪一样的队友呢?真是有损我的智商。”
屋内,我听着他们两个在客厅里的一言一语,别说刘姐嫌弃顾言寒笨了,就连我这个被他们算计的人,都感觉到顾言寒的愚笨。
我躲在屋后,嘴角向上暼着,嘲笑着顾言寒的愚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