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寂静的夜,现如今只有我自己的心跳伴左右,只剩下我的泪水伴左右。
黑暗的夜,周围静悄悄,西下无人之时,我的眼泪也不争气地在眼眶里打转,满是伤痛的泪珠,没有被这一股清风吹走,随后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我的衣襟上。
不眠的夜,一个独自惆怅的女人。
一把轮椅,一个残废的女人,无声的哭泣,明目张胆的背叛,内心的伤痛。
身后只有自己那孤单的身影,回过头,只有自己安抚自己,只有自己拥抱自己。
撕下伪装,舔舐好伤口,明天继续战斗,继续伪装。
我坐在轮椅上,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第二天清早,身上传来一阵阵的疼痛感,促使我从睡意中醒来。
此时的我,因为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身体变得僵硬了。
我想动,却一点都动弹不得,心急如焚的我,大声地呼喊着:“刘姐,老公,你们快点过来帮一帮我,我身体动不了了。”
片刻,屋外没有声响,于是,我再次地大声呼喊着:“刘姐,老公,快来帮一帮我,快来帮一帮我······”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外面依旧没有任何响动。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定了定神。
这一刻的我,意识到了,其实,自己就是一个孤家寡人,即便是我喊破喉咙,估计也没有人会来帮我。
于是,我慢慢地移动着自己的身体,让己经僵硬的身体尽快地苏醒过来。
这个过程我不知道用了多久,只知道我咬着牙,忍受着身体和心里的痛,在自己拯救着自己。
终于,经过漫长的时间,我的身体也恢复了,我用一只手摇着轮椅,一只手摸着墙壁,走出了自己的房间。
凭着自己对屋子格局的印象,我打算一间屋子一间屋子地寻找他们。
我先来到离我屋子最近的一间屋子,这间屋子是给保姆刘姐居住的。
我摇着轮椅轻柔地敲着房门,满脸笑容地喊着:“快起床啦!刘姐,太阳都老高了。”
许久没有人回应,我不知道刘姐到底在不在屋子里。
于是,我转动着头,寻找着屋子里的声音,但是只听到屋子里很安静。
随后,我转过身,一边摇着轮椅,朝着其余屋子里走去,一边唠叨着:“看来刘姐不在家啊,这么早,估计是去菜市买菜了。”
话虽这么说,也是说给隐藏在这间屋子里的小人听的。
虽然话从我嘴里说出来,但是我心里却不这么想。
因为我的心里也在犯着嘀咕,是不是刘姐也像其余的保姆一样勤快呢?
她除了会勾引男人,是不是也会做着自己的本职工作呢?尽着自己作为保姆的本分呢?
我慢慢悠悠地摇着轮椅,按着自己脑子里的印象,我摸索着来到了另外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应该是顾言寒所住的屋子,就是不知道我摸索的对不对。
我像刚刚一样轻柔地敲着门,温柔地喊着:“老公,起床了,起床了。”
一秒钟,两秒钟,一分钟,两分钟,屋子里和刚刚一样,静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响。
“难道是顾言寒睡得太沉,没有听见我的叫喊吗?”我自言自语地说着。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大声地喊着:“老公,起床了,一会儿还要去公司上班。”
“别喊了,别喊了,哎呀,你这么大的嗓音,也不怕把邻居都吵醒吗?”
说话的正是保姆刘姐。
瞬间她突然的说话,把我吓呆了,还没等我回过神来,她又继续趾高气昂地说道,
“哼,喊什么喊,耳朵都快被你震麻了,哼,你起床这么晚,就知道睡懒觉,哼,你一起床了,就开始大呼小叫的,也不怕吓死人啊。”
这一句句,一字字,像钉子一样钉在我的心里。
幸亏我的眼睛看不见,如果能看见 ,岂不看到了她那副满脸傲气的样子,肯定会脏了我的眼睛。
“哦,不好意思,我的声音吵着你啦,我刚刚去你房间喊你了,你没有回答,我还以为你出门买菜了呢,昨晚我睡的晚了点,早晨就起的晚了。”我笑呵呵地说着。
“切,早就听见你喊我了,我没有搭理你。”刘姐不紧不慢地说着。
“顾言寒去哪里了呢?刘姐,你有看见吗?”我满脸笑意地问着。
此时,皮笑肉不笑的我,真不愧是一个好演员。
“不知道。”刘姐冷冷地回答着。
她的话音刚落,就听见她走路的声音,随后,她房间的门吱呀一声就关上了。
听见她房门关上的声音,我知道自己这是在自讨没趣。
于是,我淡淡地说道,“好吧,既然你不知道,我给他打电话,问一问他在哪里呢?”
随后,我过转身,一边摇着轮椅,一边摸索着打算回到屋子里找寻手机,打电话给顾言寒。
突然,门咣当一声就打开了,“我没听错的话,你是要打电话吗?呵呵,真是天下奇闻啊!我还真没听说过一个瞎子能打电话的,呵呵,你也不想一想,顾先生能去哪里,不是去上班吗?还打电话找他,他不上班挣钱,你怎么花钱。”
说完,刘姐咣当一声,把屋门重重地关上了,剩下一个孤零零的我,独自坐在轮椅上。
此时,我才恍然大悟,哦,原来我是一个瞎子,像刘姐说的,一个瞎子还能打电话?笑话。
这一刻,我也被自己愚蠢的行为逗乐了。
顷刻间,保姆刘姐的趾高气昂,她的飞扬跋扈,她的满腹心机。
刚刚我心里还有一丝期待,她还能尽一尽保姆的义务,还能守住她的本职工作,但是我又想错了。
这一刻,让我更加地感觉到,顾言寒这不是在给我找保姆,而是他在打着,帮我找保姆的幌子,自己在找女人。
没错,这个女人分明就是鸠占鹊巢,她才来了这么短的时间,字字句句的话语,就像她是这个家的女主人一样。
她不是分不清,谁才是这个家的女主人,只是她根本就不想分清。
真不知道是谁给了她这样大的自信和勇气,在别人家反客为主,称王称霸。
没错,最有可疑的人就是顾言寒,哦,对,不是嫌疑人,而顾言寒就是这场阴谋的谋划者。
即便是我心里明白,自己才是这场阴谋的受害者,但是处于弱势的我,并不能和他们来强硬的,我只能继续伪装,继续等待时机。
“哦,对了,刘姐,不知道你昨晚听没听见,邻居大爷捡的那只野猫了?那狐媚子的叫声真是贱啊!如果我有一只这样的野猫,我肯定会把它碎尸万段,让它这样滥情,刘姐,你说是不是呢?”我故意抬高了嗓音,不紧不慢地说着。
说完,我愣了一会儿,伸长了脖子,仔细倾听着屋子里的声响,但是并没有听见屋子里任何的响动。
我刚刚说话那样大声,刘姐肯定是听见了,她没有回应我,估计是在屋子里生着闷气。
能感觉到她不像顾言寒脑子那样的迟钝,她应该能听出我话里的意思。
此时,我嘴角微微上扬着,无声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