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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苒写诗时，男人提了很多有用的意见，她很快就把初稿写了出来，本打算再修改一遍的，陈着拉着她站了起来。
“很晚了睡吧，明日在修改。”
姜苒‘嗯’了一声，随男人回到卧室，看他并没有休息的意思问：“你不睡吗？”
“我等等爸，你先睡吧！”
姜苒：“行吧！”
陈着帮媳妇盖好被子，和她说了会话，这才出去。
他先去母亲的房间，看了看儿子，和萧清清聊了一会，看己是九点半，有点不放心陈江河道：“我出去接接爸，妈，你先睡吧！”
“好，带上手电筒。”萧清清提醒道。
陈着‘嗯’了一声，来到客厅拿了手电筒，推着自行车出了门。
门外，他把手电筒绑在自行车上，出了公安大院。没骑多远，远远地看到一辆小汽车驶了过来，然后停在了他前面的路边，车门打开，陈江河从车上走了下来。
陈着脚下一蹬，骑着自行车走了过去。
陈江河跟司机道了谢，目送车子掉头离开，刚转身，儿子的声音传了过来：“爸！”
陈着将车停在父亲面前，一股淡淡的酒气飘了过来：“你喝酒了？”
“今天高兴，就喝了一点点。”陈江河下意识地抬手闻了闻自己的衣服，有些不确定地问：“味道很重？”
“不重。”
陈江河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你妈鼻子尖，让她闻到了，又该唠叨了。”
陈着：“那还不是因为你的身体不好不能喝那么多酒。”
“上车咱们回家，再不回去我妈该担心了。”
“好！”
等父亲坐稳，陈着双脚用力，自行车晃了一下便平稳地调头，向大院骑去。
“你妈还没睡？”陈江河问。
“我出来时还醒着。”
“唉，都跟她说了不用等我。”
陈江河叹了口气，随即催促道：“那你再骑快点。”
陈着脚下不停：“再快就飞起来了。”
陈江河闻言忍不住笑了。
“你现在这样很好，比以前有朝气多了。过去跟个小老头似的，做什么都一本正经，没一点年轻人的朝气。”
“我也觉得我现在很好。”陈着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愉悦。
和媳妇结婚后，他能感觉到在姜苒的潜移默化下，他改变了很多，想到媳妇，他突然想起了一事，扭头看父亲两手空空问：“风扇呢？没带回来？”
“留在机械厂了，让他们拆开研究研究。不然光靠我嘴上说，他们一时半会儿很难摸着门道。”
陈着眉毛一挑：“爸，这事你办得可不地道。你儿媳妇怕热，一热就心烦，她一烦就爱闹腾，到时候家里鸡飞狗跳，我可哄不住。你这是给我找事呢。”
陈江河：“……”
他被儿子酸的牙倒。
“有你这么跟老子说话的？没大没小！”
陈江河顿了顿道：“放心，等机械厂那边造出风扇，一定会送给咱们一台。”
“就一台？爸，你这买卖做亏了啊。”
陈江河闻言翻了个白眼：“你爸我这辈子，什么时候做过亏本的买卖？我跟他们谈好了，以后机械厂每卖出去一台风扇，都要给咱家两成的分红。”
陈着眼中飞快闪过一抹惊讶，两成分红？
“因为职业的关系，我和你妈注定会亏欠你们很多。”
陈江河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清晰：“有了这两成的分红，往后你跟姜苒，还有平安的日子就能宽裕不少。我和你妈在研究所里，也能更放心。”
一股热流猛地从胸口涌上喉头，陈着感觉鼻子发酸，眼眶发烫。做了父亲，才知父母恩。
“爸，”
他有些沙哑道：“你和妈为我们做的，己经够多了。我会照顾好小苒和平安，你们在外面不用惦记家里，安心做研究。”
陈着看前面就到家了缓缓停下车，回头看着陈江河，一字一句道：“爸，你和妈，一首都是我的骄傲。”
陈江河的身子猛地一震，眼眶瞬间就红了。他张了张嘴，却什么都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抬起手，重重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声音有些哽咽道：“你这个臭小子……现在倒学会煽情了。”
陈着笑了，眼底却是水光一片：“回家吧。”
“嗯，回家。”陈江河先一步跳下车，快步走向家门口，趁着儿子推车的功夫，飞快地抬手抹了下眼角。
……
卧室，姜苒睡得正沉，忽然落入一个带着凉意的怀里。她迷迷糊糊地在男人怀里蹭了蹭问：“爸回来了？”
陈着“嗯”了一声，声音有些低沉：“刚到家。”
这声音有些不对劲，姜苒立刻睁开了眼，在黑暗中摸索着他的脸。“你怎么了？”
陈着低头，在她额上轻轻亲了一下：“没什么，就是有点感慨。”
“感慨什么？”
“做父母的不容易。”
姜苒彻底清醒了。她知道，陈着成长的过程中，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即便不缺爱，心里也难免有个小疙瘩。她不知道今晚父子俩具体聊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陈着心里那个结，解开了。
她往他怀里钻了钻，像只小动物一样拱来拱去。
“所以咱们以后要努力，做一对好父母，争取不打骂平安。”
“嗯。”
“咱们也要孝敬爸妈，现阶段最好的孝敬，就是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不让他们操心。”
陈着抱紧了怀里的人，轻轻‘嗯’了一声。
两人静静相拥了一会，陈着忽然感觉到一只不安分的小手在自己身上一会摸摸，一会捏捏。他深吸了一口气，抓住了那只手。
“不困了？”
姜苒伸出另一只手，指尖在他下巴上轻轻划过：“刚睡醒，现在精神着呢。”
她像是发现了新大陆，指腹在那片新冒出的胡茬上反复：“着哥哥，你又长胡子了，有点扎手。”
陈着捉住她作乱的小手，喉结滚动，声音暗哑得不像话：“既然不困，那就运动运动再睡。”
话音未落，他翻身将人压住，熟练地将她从睡衣里剥了出来，低头吻了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