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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灵魂像红宝石。”
？
这是谁在说话？
艾丹很确定自己现在正在做梦。
龙和人类是不一样的，人类做梦大概率是因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或者是他们的一些预感企图通过梦境向人类预警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但人类大多是记不住自己的梦，对他们来说做梦是很正常的事情，除非是在灵性方面拥有很高天赋的人类，很少有人能正确地解读自己的梦的含义。
而龙是不一样的。
或者说，大部分神秘生物，神秘界的大部分存在，梦的意义都是与人类不一致的。
他们不常做梦。
艾丹甚至能清楚地记得自己上一次做梦正是三千年之前，在那一次睡醒之后他的身边就有了旁白的出现，梦的内容则是一场无边无际的大火，除此之外再无其它，令他感到奇怪的是梦里的火焰非但没有令他感受到温暖与满足，还给他一种悲伤的感觉，好似他的一切都被大火夺走——这是不正常的，从艾丹的名字就能看出来——“aidan”，这个名字象征着火焰与热情，火可以说是艾丹的半个母亲，母亲为什么会给孩子带来悲伤？这是说不通的。
而在三千年后，艾丹再一次做梦了。
这次的梦的内容仿佛是三千年前的复制粘贴版本。
——艾丹，独自一龙，站在他熟悉的大火之中。
“这个梦对我很重要。”
艾丹这样想着
他在这个梦里无法变回龙的形态，于是他就这样安静的站在火焰之中。
火焰在他的身边跃动，但火不给他一种可爱的感觉，反而像是在挑衅他，像是在嘲笑他。
嘲笑他的无能。
艾丹的心里突然涌上了一种无能为力的悲伤，好像有珍贵的宝藏在他的面前消失了一样。
“你的灵魂像红宝石。”
那个声音又一次说话了。
这个声音是温暖的，甚至对于艾丹来说是耳熟的，只是他一时间想不起这个声音到底是属于谁。
“Please——”
这是，他的声音……
艾丹眨了眨眼睛，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在流泪。
“恳求您——”
“恳求，恳求我所知道的所有的神明——”
哦天哪这真的是他的声音吗？恳求神明？这也太丢龙脸了！艾丹不服气地想到。
“e back，xx，please——”
艾丹不自觉地跑动起来，他有一种神奇的感觉，就像自己再不跑起来就要来不及了的感觉，他不知道自己要往什么方向跑，他只是向前——
首到有模糊的声音和哭声出现。
艾丹不自觉的停下来。
他看见了自己，看见自己怀抱着一个人，跪坐在地上。
那个人死了。
艾丹的心里发出这样的声音。
……
“Good……m？”提姆看着在自己身边落座的艾丹，问号的话说了一半有些迟疑，“昨晚没睡好？”
“嗯……做了一个大噩梦……”
艾丹没什么形象地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但这副慵懒的样子也引得附近的女孩们多打量了几眼，他趴在了桌上，提姆看了看艾丹，觉得对方现在的精神状态宛如自己熬夜处理完哥谭的罪犯们之后又被叫去韦恩集团开会一样萎靡。
“……那是红宝石吗？”
艾丹趴在桌子上习惯性的看向了提姆的方向。
“嗯？是的。”
提姆有些惊讶，毕竟之前的艾丹从来不会提到他佩戴的饰品，都是用自己以为他无法发现实际上很明显的视线偷偷地看罢了。
艾丹随意地拿了一本课本竖起来，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利用第一节课补个觉，提姆一定会包庇他吧……
“你那个也是红宝石吗？”
提姆见艾丹没了下文，不自禁地延续了话题。
“嗯……也是……毕竟我很喜欢红宝石……”艾丹伸手捏了捏自己choker上坠着的红宝石挂坠，虽然被打磨成了菱形但边缘的地方实际上被磨得很圆滑，艾丹也养成了时不时捏捏这个坠子的习惯，“你的红宝石很漂亮，提姆。”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艾丹的脑海里开始自动播放夜里梦中的那句话。
“你的灵魂像红宝石。”
“嗯？艾丹，你说什么？”
提姆眨了眨眼，侧耳朝向艾丹，实际上他听清楚了艾丹说的话。
我的灵魂像红宝石吗？
“啊……没什么……”居然不小心把话说出来了吗？真的是困坏了，“那个，我想休息一下，提姆能帮我看着会儿老师吗？”艾丹竖起一根手指，“就一会会儿，我保证。”
“没问题，好好休息吧。”提姆温和的笑了笑，符合他一贯的在外的形象，于是艾丹便没什么心理负担地趴下了，他并不想睡觉，他怕自己一睡着就回到昨晚的梦里。
可怕。
艾丹撇了撇嘴。
从来没有一个场景能让他有那样异样的感受，在没弄清楚之前，他还是想稍微地过一下自己的日常生活，活了这么多年他己经知道了要如何对待自己的好奇心。
他又不是猫，哼哼。
不过提姆今天戴着的胸针真好看诶……艾丹趴了一会儿之后，视线又不受控制地挪到了胸针上，手也自觉地开始捏自己的红宝石坠子。
艾丹觉得提姆真挺像红宝石的。
哥谭高中是个没什么人穿校服的地方，艾丹敢打包票其实很多人都不知道学校里面有校服这件事，所以大家日常都是穿着自己的衣服，什么舒适就穿什么，什么好看就穿什么。
今天的提姆·德雷克穿着比较正式的西装外套，艾丹知道这意味着在结束今天的课程之后，他能者多劳的好同桌就要奔赴韦恩集团，西装外套里面是深红色的衬衫，扣子扣得一丝不苟，黑色的领带也系得平整。
这就很像红宝石。
张扬与内敛沉稳，同时出现。
很难说张扬和沉稳哪一面才是提姆的真面目，艾丹觉得是两者都有，毕竟提姆·德雷克是一个注定低调不了的人物，但同时他的一言一行又是那么的恰到好处，好似永远不会犯错一样。
而且还很好看。
艾丹点了点头，一边悄悄关注着艾丹的提姆看着对方趴在自己的臂弯，因为点头的动作脸颊肉被手臂推了推，不自觉地笑了笑。
“不睡一会么。”
“不，我觉得睡着的话会继续做昨晚的噩梦：（”
龙颜大不悦。
“那也闭上眼睛吧，闭目养神。”提姆建议着，说了一句“冒昧了”，就试探着伸出手，看着艾丹没什么抗拒样子，将手轻轻地盖在了对方的眼睛上。
“闭眼吧，老师来了会叫你的。”
“嗯……嗯嗯嗯。”
艾丹感受到眼前的温暖缓缓离开，默默地闭上了双眼。
提姆：……
艾丹：……
我靠我在干什么！
我怎么就伸手去碰艾丹的眼睛/乖乖地闭眼了！！
两个人同时红了耳尖，只是一个人闭着眼睛一个人若无其事地看着教室门的方向，都没有关注到对方因为这个片刻的互动而感到害羞的模样。
算了算了。
提姆本就是蝙蝠家中最擅长调整情绪的那一个人，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艾丹同学都没觉得有什么……冷静一下提姆·德雷克。
毕竟要是再来一次的话他估计还是会选择这样做的。
毕竟艾丹注视着他胸针的模样太过于专注而虔诚，给他一种莫名的错觉。
就好像他这一次注视着的并不是那颗好看的红宝石。
而是他——提姆·德雷克，他的心脏和灵魂。
他的灵魂像红宝石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