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知道是第几次被人用奇怪的眼神注视之后,艾丹默默地躲到了提姆的身后,即使他188cm的身高使得这个动作没有任何的意义。
“怎么了?艾丹。”提姆转头笑着看着自己身后畏畏缩缩的艾丹,高大的青年搞笑地躲藏在他的身后,金色的眼眸之中满是不解,额前的黑发也带了点没精神的意味。
“提姆……是我的错觉吗?他们看着我的眼神好奇怪啊……”艾丹看着边上盯着他窃窃私语的人们。
“没事,让他们看呗。”提姆还在手机上处理着韦恩集团的事情,抽空安抚了一下艾丹,“你今晚想要很我们一起……嗯……处理那些东西嘛?”
“需要的话我可以哦,布鲁斯先生可能不太欢迎我就是了,我觉得他很介意别人插手——我晚上还是回家吧。”艾丹放弃挣扎首接把下巴搁在了提姆的肩膀上,瞟了一眼提姆的手机屏幕,“提姆好辛苦,布鲁斯先生为什么不多找几个特助,这样办事效率会好很多吧。”
“这就是找了之后留下来的事。”提姆脸上浮现出痛苦面具。
特助能做的事情再多,很多决策方面的事情他还是逃不过的。
“哦……那没事了。”艾丹闭了闭眼睛,他是一条数学苦手龙,看着数字就头疼。
“没事,我己经习惯了,倒不如说艾丹你这样坦诚的对待我们才让我很不习惯。”两人终于走到了座位上,提姆在自己的座位坐下,艾丹则是没形象地趴在桌面上看着提姆处理工作。
“坦诚有什么不好。”
“嗯……或许是这样,这个道理所有人都知道,但是能做到的人很少吧——这里可是哥谭。”
我们可是哥谭义警啊。
这句话提姆没有说出来,但是艾丹就是莫名其妙地懂了提姆的意思。
因为这里是哥谭,是充满犯罪与黑暗的地方,每个人都小心翼翼,以警戒的姿态面对自己可能遇到的一切,尽最大的可能维护自己生活的现状。
哪怕是身为义警的他们,也是以戒备的姿态面对每一个外来者,他们窃听,他们监控,他们为每个人甚至是自己制定无数个计划,即使他们的本质上是一个家庭,他们在夜间活动的时候也保持着理性,而非家人之间的感性。
他们之间确实也有来自于家人之间的信任,就像只要哥谭有需要,大家都知道迪克一定会从布鲁德海文赶回来;就像杰森虽然离开了家里,需要资金支持的时候提姆也敢毫不过问地为他提供,但是在涉及到哥谭这个城市的时候,他们永远理性为先,就连布鲁斯也在警惕这家里的每一个人,警惕着他们会不会跨过那条线,会不会成为新的城市威胁。
所以当迪克说,艾丹会不会是大都会人的时候,提姆内心是赞同的。
这样阳光的性格总归是哥谭养不出来的。
艾丹身上有一种可怕的气质,是的,提姆用可怕来形容,艾丹是一个坦诚的可怕的人,他比超人还像太阳,大家都说超人是人间之神,所以超人的宽容与阳光是带有神性的buff的,而艾丹不一样,虽然艾丹是非人生物,但是提姆知道他的宽容、坦诚与阳光都是从人的本质出发的,他在认真的作为人类而生活。
甚至在昨天晚上,他的坦诚带动了所有人被动的跟着坦诚——提姆从没想过布鲁斯会光明正大地当着艾丹的面制定他的反制计划。
“但是提姆,隐瞒不会带来更好的结果,而且……当我在那天看见你第一眼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们可以成为朋友。”艾丹看着走进教室的老师,又小小声地说了一句,“这可是龙的首觉。”
确定不是对宝石的敏锐么。
提姆单手撑着脑袋,看着因为第一节课是数学课而痛苦艾丹,没再说话。
……
晚上的时候艾丹果然没来。
提姆换上自己的制服,拿着艾丹附魔好的武器,准备开始夜巡。
“出发吧,负责的区域照常不变。”布鲁斯穿着自己的蝙蝠侠制服走到了提姆身边,达米安听了之后点了点头首接出发,卡珊和斯蒂芬妮早就走了,芭芭拉守在蝙蝠电脑前,提姆可以透过屏幕看见杰森正在巡视着自己的区域,今夜迪克结束布鲁德海文的巡逻之后应该也会来到哥谭。
也算是全员出动啊。
提姆离开蝙蝠洞,在夜空之下腾飞,依托芭芭拉的监控,他能很快的定位到自己区域内出现的食尸鬼,看着食尸鬼被火焰灼烧,只留下黑色残骸,提姆表情未变,伸手把残骸也一并点燃——他们早就对这种物质做过研究,就不需要额外的样本了。
他己经习惯了一次又一次在夜空中飞起,即使哥谭是遍地罪恶的城市,但那些重大的事件再怎么说也是少有,更多的时间都是这样普通的巡逻,这就是他的日常。
就像隐瞒和理性一样。
白天的时候他其实想告诉艾丹,他其实己经习惯了不坦诚——蝙蝠家族没有坦诚的人,特别是领头的那位,即使他们己经为彼此的不坦诚受过了太多的伤。
他也想问艾丹,为什么那么坦诚。
就因为他们是义警吗?还是因为他认为自己和他是朋友?
他就像那个打破湖面平静的一块石子,用简单的行为就掀起不停息的波澜。
坦诚可能带开的不好的后果,艾丹也全然不在乎吗?
难道是因为龙不在乎人类可能带来的危险吗?
提姆边思考边继续自己的夜巡。
印象里艾丹似乎总是自信地笑着,好像没有什么能给他带来麻烦一样,在和艾丹认识之前提姆实际上不太明白为什么有人能像这样,每天都是对生活与未来充满自信,现在看来可能是因为艾丹是龙,而龙不觉得自己会在人类的社会遇到问题。
——数学除外。
想到艾丹滩成一滩液体的样子写着数学题的模样,提姆就想笑。
想到这提姆承认自己有些嫉妒艾丹了,这样想来,艾丹可能没遇到过很大的挫折,而是好好地,一步一步地,顺利地生活到了现在。
真是幸运的龙啊……怪不得那些古籍里喜欢说龙是天地的宠儿。
提姆顺手敲晕一个抢劫犯,对着受害人的道谢也只是点了点头,随后又赶往下一个地点。
“嗨,红罗宾。”
有人在叫他。
提姆回头,看见的就是靠在阳台栏杆边喝着牛奶的艾丹。
今天的区域己经巡逻完了。
于是提姆跳到了艾丹的阳台上。
“今天还顺利吗?”艾丹抱着牛奶杯喝的很满足,提姆很想问问艾丹你身高都己经188cm了为什么还在坚持喝牛奶,想想可能是因为身为龙就是对人类食物很好奇,所以才喝的格外勤快。
“顺利,在夜晚叫我的名字,是遇到麻烦了吗?”
“这样好像在玩cosplay啊……”艾丹摸摸下巴,“我没遇到任何问题。”
他只是刚好看见提姆于是打声招呼罢了。
“即使是数学作业?”
“即使是数学作业。”
“好吧……那我得回去了?”提姆不能在艾丹这待太久,他还要回蝙蝠洞汇报今晚的情况。
“等等。”艾丹朝提姆伸出了手,提姆歪了歪头,最终不明所以地把自己的手搭了上去。
随后一阵暖流从指尖流入了提姆的身体,驱散了哥谭的夜晚附着在他身上的凉意。
“哥谭的晚上还是很冷的,红罗宾。”
“谢谢。”
“不用谢。”艾丹摆了摆手,“希望在下一个夜晚还能遇见你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