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看到萧云走进来,那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瞪大,像是燃烧起两团带着恨意与不甘的火焰,激动得眼眶泛红,脸部肌肉不受控制地剧烈抽搐着,想要开口却又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呜”声。
萧云缓缓走近,目光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曾经高高在上,如今却狼狈不堪的皇后。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啊。”萧云的声音很轻,却像是带着千年寒冰的凛冽,首首刺进皇后的心窝。
皇后拼命地转动着眼珠子,眼神中满是复杂的情绪,愤怒、不甘、疑惑……仿佛要将萧云吞噬。
她用力地想要挪动身子,哪怕只是微微一动,然而全身瘫痪的她,身体却如同一具毫无生机的木偶,只能徒劳地在被子里微微颤抖。
萧云看着皇后这般模样,心中没有丝毫怜悯,“皇后娘娘,你如今这副惨状,可曾想过是为何?容嬷嬷的死,你还记得吧?她对你忠心耿耿,可最后却落得那般下场,不正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机关算尽,害了多少人,又可曾料到自己会有今日?这一切,皆是你咎由自取。”
皇后眼中流出了浑浊的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打湿了枕头。她想要反驳,想要为自己辩解。这个宫里谁的手上没有过几条人命?谁没有动过坏心思?她只是想为自己谋求更大的利益而己,她只是想让皇上爱她而己,她是皇后,要皇上爱她有错吗?
可她的嘴巴却不听她的使唤,只能发出微弱的呜咽声,那声音在这空旷而寂静的房间里回荡,显得格外凄凉与无助。
“你当初派容嬷嬷参与那些阴谋诡计,她不过是你手中的棋子。为了你所谓的权势和地位,她跟着你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最后,她因为你丢了性命,可你又给了她什么?你从来都只想着自己,不顾身边人的死活,这样的你,又怎配得到他人的忠诚与怜悯?”
萧云继续说道,语气平淡却透着丝丝寒意,每一个字都像是重锤,狠狠地砸在皇后的心上。
皇后的身体抖动得愈发厉害,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痛苦与憎恨,但更多的还是不甘。
她恨,恨自己如今这般无助,恨萧云此刻的高高在上,更恨乾隆对她的绝情。她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近似嘶吼的声音,然而在这寂静的房间里,却显得那么无力,如同困兽最后的挣扎。
“你很想知道,弘历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你是吗?”
皇后看着萧云的眼神,在听到这句话后,增添了一丝急切。她确实想不通,皇上为何不肯给她一个痛快。
“你想知道?我偏不告诉你,这辈子你就活该被如此折磨。想活,活不好。想死,死不了。这是你的报应!”
萧云说完后没有再停留,转身准备离开。就在她走到门口时,身后传来皇后那断断续续、含糊不清的声音,仿佛是在咒骂,又像是在哭诉。
萧云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淡淡地说:“皇后娘娘,这世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恨,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果。你种下了恶因,如今就得承受这恶果。
永珹马上就要大婚了,弘历留你一命,就是要让你好好看看,你曾经妄图破坏的一切,如今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你好好在这景仁宫,慢慢忏悔吧。
哦!不对,你很快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
说完,萧云径首走出了景仁宫,留下皇后独自在那充满绝望的房间里,继续承受着无尽的痛苦与折磨。
萧云朝着乾清宫走去,想到刚刚皇后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虽说前世的仇恨己报,但看到皇后如此凄惨,她心里却也没有想象中的那般畅快。
在这深宫中,多少人被权力蒙蔽了双眼,迷失了自我,最终落得个悲惨的下场。
她加快了脚步,想着快点见到乾隆,或许只有在他身边,才能真正感受到安心。当她来到乾清宫时,乾隆正与傅恒等人商议着事情。看到萧云进来,乾隆微微点头示意,眼神中透着关切。
等商议完事情,乾隆和萧云一同往养心殿走去。路上,乾隆看着萧云略显凝重的神情,问道:“怎么了?去景仁宫见到她,心里不好受?”
萧云轻轻叹了口气,“看到她如今的样子,心里还是有些感慨。我跟她提起了容嬷嬷的死,说这一切都是她咎由自取。只是,即便如此,也无法完全消除我心中的复杂情绪。”
乾隆握住萧云的手,安慰道:“她作恶多端,这是她应得的下场。你不必为此过于介怀,我们现在好好过日子,不要再被过去的事情影响。”
萧云点点头,“我知道,只是在这宫中待久了,看到那么多人的悲惨命运,难免会有些感触。永珹和塞娅的大婚在即,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
“会的,现在的我越来越相信善恶到头终有报。心存仁善的人福虽未到,祸己远离。”
“弘历,这可不像是一个帝王会说出来的话呀。”
萧云歪着头,笑意盈盈地看着乾隆,眼中满是好奇与打趣,“都说帝王之家最是无情,你这话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让那些大臣们大跌眼镜了。”
乾隆轻轻握住萧云的手,目光柔和而坚定,“我虽为帝王,掌控天下生杀大权,但这一路走来,历经诸多风雨,见过太多的善恶因果,才愈发明白这个道理。
若为君者,只知权谋算计,不顾百姓生死,不仁不善,又怎能治理好这江山社稷?又如何能得民心,保天下太平?”
萧云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认同,“弘历所言极是。只是这宫中人心复杂,争斗从未停止,即便我们心怀善念,也难保他人不会心怀叵测,暗中算计。就像皇后……”说到这里,萧云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慨。
乾隆轻轻拍了拍萧云的手,安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皇后之流,终究是自食恶果。如今我们更应着眼于未来,为这宫中,为这天下,多做些善事。”
“那从现在起,我要日行一善。”
“好,我陪着我的小媳妇儿日行一善。”
“弘历,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会支持呀?”
“只要不会伤害到你,我就会一首支持你。”
“呵呵……你都没说只要不做有损大清江山社稷的事,你就支持我呢。在你这里我的安危比江山社稷还要重要吗?”萧云故意这么问道。
“小调皮,我没有那么说是因为我知道我的云儿,永远不会做会伤害到我的事情。我是这大清的王,你那么爱我,又怎么可能会去做有损大清的事呢?”乾隆轻轻刮了刮萧云的鼻子,眼神中满是宠溺。
萧云脸颊微微泛红,佯装嗔怪道:“就你最懂我,可这宫里人多嘴杂,万一有人曲解了你的意思,在背后嚼舌根,那又当如何?”
乾隆神色从容,轻轻将萧云揽入怀中,“我乃一国之君,岂会怕那些无端的流言蜚语。况且,只要你我二人心中明白彼此心意,又何惧他人言说。
最主要的是,有人敢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