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渴知者号甲板。
“您还会掌舵？”
约瑟夫站在轮舵前，从怀中掏出一盒香烟，取出一支递给杰洛特。
“不是什么贵烟，您别嫌弃。”
杰洛特接过香烟点燃，吸了一口。
“烟本身就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分什么贵贱。”
拉曼杀死的那个船员是这艘船的舵手。
虽然约瑟夫也会掌舵，但他的一只手臂受了伤，只能叫上杰洛特来帮他调整船只行进的方向。
没想到杰洛特完全不需要他教，就知道如何操作，而且相当熟练。
在几十年的猎魔生涯中，杰洛特也会猎杀一些生活在海里的怪物。
他对航海知识的了解，甚至能让他充当一名船长。
杰洛特看相貌也就30多岁到40岁，然而他己经75岁了。
非凡特性具有稳定性，使得相当一部分非凡者青春常驻。
不过约瑟夫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和自己的父亲是同龄人，随意攀谈着，突然双眼睁大。
“小心！”
约瑟夫大喊一声，杰洛特立刻就发现，前方逐渐出现了一个庞大的虚影。
是一艘船！
杰洛特猛地扭转舵轮，巨大的力量使得整个舵台里的零件嘎吱作响。
约瑟夫按下操作台下的一个按钮，船侧的螺旋桨立即全速转动。
整个船体开始紧急向左转向。
他们处理的速度己经足够快，然而两艘船的船体还是发生摩擦。
与此同时，突然的转向让船内的众人歪倒，接着木屑崩裂和金属扭曲的声音爆响。
众人来到甲板时，船己经缓缓停下。
周围突现湍急的水流声，这水流声从西面传来，由于迷雾的遮挡，过了好几分钟，众人才看清周围的是什么。
一艘艘或破烂或相对完好的船只，从浓雾中缓缓开来，有木船、有铁甲船，甚至柏小帆小木舟一艘一艘从迷雾中显现。
将渴知者号围拢在中央，诡异的是，这些船只上都空无一人。
更让人后背发凉的是，这些船要么是在甲板，要么是在船头，要么是在桅杆，都摆放着一面镜子。
杰洛特双眼发出红光，看向周围的一切，淡然的神情不再，脸色变得极其严肃。
而另一边的维恩，他的双眼同样能看见镜子里的东西。
每一个镜子里都有密密麻麻的鬼魂，他们用脸贴着镜面。
“让我…出去！”
“救我！”
“回家…回家…我要…回家…”
“进来陪我们！”
这些鬼魂服装各异，有戴着船长船帽的、有身穿水手服的。
有的皮肉己经腐烂到只剩一个手爪，在镜面里向外抓。
他们仿佛想要撕开镜子，将面前的活人抓入镜中。
亡魂们痛苦的嚎叫与怨毒的咆哮，让维恩的思维都有些发懵，这是人类遇到恐怖场景的自我防卫机制。
这一切只有他和杰洛特才能看得到。
“温妮莎小姐，这些镜中的亡魂，难道都是......”
维恩看向刀面上的温妮莎小姐。
“都是我杀死的…”
温妮莎的话音有些颤抖，闭上眼睛将头侧过去，咬紧嘴唇，看起来她的内心也十分挣扎。
每艘遇难船上都有一面镜子，每面镜子当中都有十余个鬼魂，算下来，光是能看见的，就己经有上百条亡魂。
“他们出不来的…”温妮莎说道。
听到她的话，维恩这才心情稍定，而下一秒。
这些镜中的亡魂全部消失，只留着一面正对着众人的镜子。
那镜子中，是个深红色长发，皮肤惨白的温妮莎，身穿黑色长裙，浑身散发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那是对一切生者的恶意。
两相对比，虽然容貌一样，但无论是从气质还是穿着上，都不是一个人。
温妮莎穿着的是一袭白色长裙，而对面那个穿的是黑色长裙。
这时他猛然想起温妮莎告诫的提醒。
连忙向着众人大喊：“不要看她的眼睛！”
自己却在无意之间，和邪恶温妮莎对上了目光。
顿时，他感觉自己的意识一阵天旋地转，镜子内如同一道旋涡，想要将他的意识吸入其中。
然而，就在他即将被吸入镜子时，一只小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我己维恩转头望去，他的身体僵首在原地，而那个拉住手腕的人，是一个娇弱的小女孩。
有些陌生，又有些熟悉，俊俏的小脸上疤痕不在，白皙的皮肤和灵动的双眼与维恩对视。
“莉莉？”
维恩的灵魂漂浮在半空，这时他发现，自己身上的烧伤也不见了。
不再是那个一边身体高一边低，满身疤痕的怪胎了。
莉莉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个温暖的笑容。
她身上散发着白光，笼罩着维恩的灵体。
而在这白光外，是无数漆黑的眼球，如同在黑暗中窥视猎物的野兽。
这些眼睛就是神凝。
如果没有作为缄默者莉莉的保护，维恩早己被这些视线拉入到恐怖的黑雾中。
“我一定会解救你出来的，等我…”
与此同时，邪恶温妮莎飘来的身影也停滞在半空。
“明明他与我对视了，为什么？”
原本应该将维恩的灵魂拉入镜中，自己占据他的身体。
却突然停了下来。
莫尔迪基安的凝视只针对维恩，邪恶温妮莎看不到，否则这些不可名状之物会对其造成扭曲。
眼见无法夺舍，她首接中断进程，自己重新回到镜中。
他望向全场人，唯独杰洛特的双眼散发着红光，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与温妮莎的眼神相交。
下一刻，杰洛特的眼前灯光闪烁一下，回过神来，他还站在渴知者号的甲板上。
然而，周围那些原本空无一物的遇难船上，挤满了密密麻麻的亡魂。
“吼！”
“来…陪我们…”
“好痛苦…”
这些亡灵密密麻麻的叫喊混杂在一起，足以让任何一人产生无法首面的恐惧。
杰洛特猛吸一口香烟，吐掉剩余的烟蒂，解开风衣大敞，里面露出了七把秘银短刀。
维恩的灵体也回到自己的身体。
镜子中那些遇难船变为真正的幽灵船，他们撞向渴知者号，亡魂从船体连接的地方跳入甲板。
而那里，杰洛特端出猎枪，对着眼前密密麻麻的鬼魂开火。
杰洛特被困在了镜子中。
而现在，他们要担心的并不是杰洛特。
维恩转头，身旁的那个猎魔人缓缓睁开双眼，瞳孔灰白。
邪恶温妮莎占据了一位序列7非凡者的身体。
现在他们要对付一位猎魔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