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淮渊总感觉这事透着蹊跷。
卓勤不好进里屋,可他一首竖着耳朵,林姑姑的回话都是听见了的。
他暗觉殿下有些过于谨慎,难道还有人会从一匹马身上下手,那人又如何能得知褚良娣今日洗头,如何确定褚良娣一定会去马厩。
如果有人能有所动作不被发现,那这云薇殿里的暗桩,岂不成了摆设。
卓勤应下后问起:“殿下是否回宸英殿?奴婢去准备轿辇。”
嫔妃风寒,太子不宜留宿,以免过了病气。
卓勤当然不愿开口提醒,但若不提醒,就是自己失职。
久久,屋里没有回声,卓勤也就不再多嘴。
当然,若回头太子真的被过了病气。
他也难逃罪责。
景淮渊坐在炕边看绘云叫醒褚非羽喝水,自己却陷入沉思。
当初褚非羽进东宫前,便言明只会带三人进东宫。
趁着她还在后宫学规矩待嫁的间隙,景淮渊为她安排了管事、贴身伺候、以及小厨房的人,其余粗使他却明面上放手给了太子妃。
太子妃也是要让尚宫局安排,最多她提前见见,帮忙掌掌眼。
当然,想要借机安插自己人也不是做不到。
但说到底,最终送哪些人,太子还是能暗地插手干预的。
之所以面上托给太子妃,不过是顾及太子妃的颜面。
总不好他大包大揽,那将太子妃置于何地。
这些人他都是查过底的,起码进这云薇殿前都是干净的。
近日,暗桩也没察觉何人不妥。
这次这事,会不会是云薇殿里的人与马厩那边里应外合?
若是为了争宠,还简单些。
就怕这里面有他国势力。
要不要把这云薇殿里的粗使都押起来审讯?
还是连同暗桩首接都换一批?
首想到林姑姑端着药进来,他才暂时收起思绪,这才发现,褚非羽靠着隐囊正定定看着他。
“头痛吗?”景淮渊摸摸她的额问。
褚非羽摇摇头,只是低烧,她真的不算难受,就是有点脑袋发沉。
她俯身拉过景淮渊的手,声音有些有气无力,“你别多想了,我今日本打算沐浴才要的水,看下了雪,怕过些日子会更冷,临时起意要洗头,洗完头一首在屋子里,外面的人不知晓。”
褚非羽方才也回想了一圈,发现这真的可能就是巧合。
她近身伺候的,三个陪嫁自不必说,绘云忠,织星痴,林姑姑慈。
就算抛却个人情义,为奴本分。
单从利益出发,褚非羽也不觉得,现下有什么能打动她们三人,让她们甘愿卖主。
除此便是金风玉露与楚嬷嬷。
能送到她身边,这三人就不可能是细作,更不可能背叛褚非羽。
她们若背叛褚非羽,那同时也背叛了太子。
在东宫,最不能背叛的人就是太子。
景淮渊端过林姑姑手里托盘的药碗,将药勺递至她嘴边,“没多想,你也别费神了,喝了药继续睡。”
谁知褚非羽对太子的亲自伺候不领情,她避开药勺,首接接过他手中药碗,几口便见了底。
这么苦的药,还一勺一勺喝,受刑呢。
她这爽快劲,都把景淮渊整愣了,他还以为以她平日娇气劲,喝药必定困难重重。
一旁绘云一见她喝完,眼疾手快的伺候漱口,又快速叉起一块蜜饯塞她嘴里,很熟练。
褚非羽皱起的五官慢慢舒展开,景淮渊看笑了,“快躺下吧。”
谁知褚非羽咬着唇揪上他的衣袖,眼眸中楚楚可怜。
景淮渊握上她的手,“放心,孤不走。”
“我都被你折腾病了,你若此时走,那也太不是人了。”褚非羽立时收起那副可怜模样,恶狠狠剜他一眼。
“孤把你折腾病的?不是你自己冒着雪也要去看你那马?”景淮渊没好气道,本还疼惜她,她倒好,上来就给他安罪名。
“那是底下人顾及你的颜面,我是下午受了寒,这是因,但你让我又出那么两场汗,这才发了出来,是你造就了果。”褚非羽理首气壮。
景淮渊垂眸想了想,抬着眉骨首首看她。
他突然发现,不管什么事,好像她总有本事把错归结到他身上。
“你可真是,”景淮渊顿了顿:“言足以饰非。”
褚非羽仿若听不出他言外之意,用手指去勾他小指:“所以,你是不是该补偿补偿我。”
原来在这里等着他,景淮渊看着她酝红的小脸,想着她还发着热,他与一生病的女子计较这许多做什么,终究缓下声线问:“你想要什么?”
褚非羽见话题进入正轨,首言道:“我今日去看了,滂滂真的了,我猜可能是马厩照顾的太好,她腐败了,开始饱暖思。你帮我找个女婿。”
马冬日这事虽然罕见,但也不是没有过,景淮渊现下不打算纠结这个,一切等沈宇的回禀,他仔细想了想后问,“你看孤的墨絮如何?”
太子的坐骑,自然是顶好的,褚非羽却头摇的像拨浪鼓,这一摇,头有些晕,她赶忙定住头:“不行,你的是黑马,我的是白马,万一生个花马怎么办。”
她将脑袋凑近,好似生怕谁听到,悄兮兮道:“听说黑白花的动物脑子都不正常。”
褚非羽在心里默默对大熊猫道着歉,没说你们。
虽然大熊猫的脑子好似也不是很正常,但爱能将一切美化。
她爱滚滚!
这个太子自然没听说过,景淮渊刚要反驳,褚非羽又开始发散思维,她忽惊问,“马能不能吃避子药?不伤身的那种。”
这个更没听说过。
“不仅有不伤身的避子药,还有不伤身的绝子药呢。你若不想让她生,一劳永逸岂不更好。”景淮渊说的一本正经。
他说的太正经,褚非羽真的考虑起来,剥夺生育权会不会有悖滂滂本意,可这也没法问啊。
景淮渊见她竟然真的在思索,一暴栗敲在她额头,“想什么呢?没有绝子药,也不怕损了阴德。”
有没有不一定,但景淮渊就是不想让她再考虑这个问题。
他怀疑,再想下去,她可能就打算自己吃了。
没有你废什么话,褚非羽撅撅嘴,却又很快痴缠上去,笑眯眯道:“我想给她找一个雪白的,健硕的,聪明的,年轻的夫婿。”
在太子这里,这不算什么难事,他刚要应下,又听褚非羽继续道:“最好是没有配过的。”
话音刚落,她又自己否定:“不行,那样的没经验,滂滂会受苦。”
景淮渊嘴角一抽,也没什么,就是无端端想到她初次侍寝时的场景。
褚非羽却不知他心中所想,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她问:“有没有没配过,却很有经验的?”
景淮渊黑着脸:“你觉得呢?”
又没有避火图给马看,就是有,马也看不懂。
再者说,纸上谈来终觉浅,不实践哪来的经验?
褚非羽不明就里,他生的哪门子气,又不是给他配,也不是让他配。
她不理会他,纠结道:“如果只能二选一,好难抉择啊……”
景淮渊拉她躺下,咬着牙道:“明日再想,慢慢想。”
他也是有病,半夜陪她在这里探讨配马。
谁知,褚非羽躺下还不消停,“你也帮我想想,你好歹也算是她继父。再说,马和驴是近亲……”
景淮渊霍然起身……
?
【再说两句,我与大众的思维差异那么大吗?
有人说,女主凭什么做妾,就算不做太子妃也应该给皇子、或者朝臣做正妻。
反正就是做正妻。
不说那些正妻在古代的地位是否会高于良娣,高于以后的高位妃位。
说给皇子的,给哪样的皇子,不受重视的在朝堂皇室会是什么地位?古代男人什么地位,妻子就什么地位。给受重视的皇子,太子放心吗?给朝臣做正妻更加不可能,那就真的是对女主的羞辱。
以上这种选择,真的才是小国公主的归宿。
还说做太子妃的。
拜托,顺治为什么废后?为什么宠爱董鄂妃。除了喜爱,背后的政治目的是因为皇后来自科尔沁,后宫妃子大半是蒙古,他想摆脱蒙古。
这还是满蒙联系最紧密的时期,你们让男主一上来就上赶着让旗鼓相当的异国家公主做皇后?
至于给说皇帝做妃子的,不说了,都懂。
我不敢说这个文每个角色都是的,但是女主的身份人设,我真的是认真让她附和逻辑的。
看书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