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非羽低头咬唇羞怯道,“可奴家己非完璧,恐有辱殿下。”
景淮渊呼吸一滞后,整个脸埋在她脖颈处发出沉闷笑声,笑的肩膀跟着耸动。
什么情况?她会错意了?
褚非羽一脑懵逼。
还不等她想明白,景淮渊将她衣襟推至肘间,“小娘子年岁不大,怎会就失了清白。莫不是在诓孤?待孤亲自查验一番。”
言罢又熟练的去解她脖颈间的系带。
片刻后,景淮渊喟叹,“竟是真的。罢了,既己要了你,总不好现下再计较。”
褚非羽:“……”
他好入戏。
景淮渊一掌托住她后仰的背,一掌撑榻,两人面对面坐着颠,就这么完成了一场人类大合奏。
……
景淮渊帮两人敛好衣衫,唤人收拾碎落的茶盏备热水,卓勤进来一看,得,这两人又抱一块了,这是没事了。
他就纳闷了,只要太子见到褚良娣就总要抱在身上,就好像这椅子榻的都不配让褚良娣坐一般。
细看,不对啊,这褚良娣怎么手被绑在身后。
这是发生了什么他认知范畴外的事。
察觉到卓勤视线,褚非羽红了脸,她与景淮渊怎么胡闹都好,可让人看到又是另一回事,她轻声说,“你给我解开。”
景淮渊吃饱了心情好,从善如流的解开她。
谁知这小女子一下地得了自由,翻脸不认人,冷哼一声便去洗漱更衣。
景淮渊摸摸鼻子,也起身去更衣。
更衣时,卓勤轻声回禀:“奴婢让人问过了。”
他将那日请安时的对话重复一遍,仿佛他当日就在场记录一般。
他自然是当日就知晓,可是知晓也不一定都要回禀太子,嫔妃们之间的动向,他只要心里有个数就行,以防太子突然问起抓瞎。
可若事事主动回禀,那就逾越了做奴婢的本分。
再者说,他凭什么替嫔妃做传话筒,有本事的自会在太子面前施展。
就比如那苏奉仪,装模作样断章取义。
殿下也不是不知她是在做戏,侍寝第二日没有赏赐,就是在敲打。
不揭穿,不过是不在意这种无伤大雅的小心机而己,相反,相比蠢笨的,殿下更喜欢聪明人。
一点心机没有,难道指望殿下护你在后宫周全?
护的过来嘛!
最后他斟酌着补了一句:“褚良娣插科打诨的,也算给太子妃留了情面。往后的那次请安,太子妃也就没再为难褚良娣。”
也算不偏不倚。
这话换别人身上自然不合适,但褚良娣什么脾性,昏君这种话都敢说,没当场发作就是留了情面。
景淮渊这下也算明白了,褚非羽为什么那么大火气,不单纯是生气,还有憋屈。
不过,妖妃一说,明显是褚非羽过度解读,旨在告知他,太子妃己经开始针对她,若她两人日后起了龃龉,可不是她褚非羽挑的头。
借机也发泄发泄她的怨气加怒气。
换完衣服,景淮渊忽问道:“太子妃近来可见过外客?”
“据奴婢所知不曾有过,奴婢再让人去打探一下。”卓勤知道太子这是担心有外部势力在挑唆太子妃,不敢大意。
景淮渊淡淡“嗯”了一声。
回屋路过厅堂时,景淮渊看向那把玉戒尺,卓勤多有眼力,赶忙道:“哟,这玉上怎么有个裂缝,定是下面人不仔细,奴婢一定查出来重罚。”
“拿下去吧,将孤软榻边的那柄玉如意给她换上。”景淮渊吩咐。
按景淮渊的作息习惯,晚膳前,他会练半个时辰的武,然后用膳以做休息。
因此他很少在他处用晚膳。
今日也是,两人闹了这么一场,眼见就到就寝时候。
景淮渊陪着褚非羽用了盅牛乳杏仁羹,睡前用点小餐食是褚非羽的惯例,说是这样睡得香。
其实这是不符合景淮渊的习惯的,因为他膳食用的多,睡前并不饿。
褚非羽大多时候膳食用的少,穿插着的小吃食便会多一点。
用她的话是少食多餐。
那羹只有半个巴掌大小,景淮渊几口便吃完,褚非羽却能慢条斯理吃半天。
让景淮渊意外的是,褚非羽并未再闹小脾气,难道这就是床头吵架床尾和?
这床尾一和,便和了三日。
景淮渊乐此不疲的玩被俘小娘子委身勇猛太子的戏码。
其实,褚非羽也喜欢……
东宫里,当太子连续三日去往云薇殿后,新人不得不感慨,原来宠妾是这样的。
老人,习惯了。
只宁昭训的宫女丹烟不忿,“那日殿下分明是召了主子侍寝,也不知道褚良娣使了什么手段勾去了殿下。定然是因主子是殿下亲自求的,对主子心生忌惮。”
“住口!”宁昭训训斥道,“你当这是哪里?竟还敢非议褚良娣。再有下次,你便不必在我身边伺候。”
“姑娘……”丹烟替自家姑娘委屈。
宁昭训垂眸不语。
外人只道太子自己求来的她,还当太子钟意她。
她自己却清楚,她与太子之间从无交集,也不觉得自己何处值得太子青睐。
她曾将疑虑告知母亲,母亲却只拉着她的手,默默良久后嘱托,“进了东宫后,你需戒骄戒躁,掩锋舍芒。”最后重重握着她的手,“活着就好。”
明月昭昭,倾洒她户扉,她立于月辉中,不敢去看暗晦的角落。
到了第西日的晨起,景淮渊出门时,看到绘云己经开始准备褚非羽起床事宜。
“今日是请安的日子?”景淮渊问卓勤。
得到肯定回复,景淮渊“嗯”了一声,向前走了几步又停住脚,“让赵百顺去与太子妃说一声,褚良娣晨起不适,不去请安了。你也不必跟着了,去告诉太子妃,孤今日去用午膳。”
卓勤恭敬应下。
太子妃听闻太子要来用午膳,心里还是高兴的。
恒凜现下己经开始在资善堂进学,午膳并不回元樱殿用,这说明,太子是专程来看她的。
不管怎样,她是太子妃,太子就总会顾念着她。
去了云薇殿这几日,便要来她这里为她撑场面,以防这些新人轻视了她。
至于褚良娣,不是说了晨起不适嘛。
她赶忙让人嘱咐小厨房多备几个太子爱吃的膳食。
那边褚非羽得知景淮渊给她告假,却丝毫不领情,头一次积极起床去请安。
他不想让她闹,想要自己和稀泥,她偏要掺和一脚。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