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功宴的热闹劲儿还没过去,刘晓哓就发现码头上来了些生面孔。这些人不卸货也不运货,整天在岸边晃悠,眼神还总往瞭望塔瞟。他把老周叫到跟前,皱着眉头说:“老周,你看那些人,不像正经做生意的,盯梢的架势倒是十足。”老周眯着眼瞧了瞧,咂咂嘴:“可不是,这几天城门口也多了些陌生马车,赶车的都裹得严严实实。”
两人正说着,阿虎风风火火跑过来,衣服上还沾着草屑:“盟主!兄弟们在芦苇荡发现半块铁牌子,刻着‘玄铁盟’三个字,看着和鬼火帮的白骨旗一样瘆人!”刘晓哓心里“咯噔”一下,鬼火帮刚灭,新麻烦就来了?他握紧拳头:“走,去看看!”
到了芦苇荡,刘晓哓捡起铁牌反复查看,上面还沾着新鲜的油渍。飞鹰娘子蹲在旁边,指着泥地里的车轮印说:“痕迹朝北边官道去了,看样子是重型马车,说不定拉着武器。”老周摸着胡子叹气:“北边官道首通青州,那可是漕运必经之路,他们怕是想卡咱们命脉。”
刘晓哓当即下令:“阿虎带十个人跟着车辙查探;飞鹰去码头严查过往商船,别放过任何可疑货物;老周陪我走一趟青州分舵,问问那边的兄弟有没有消息。”
三日后,青州分舵里,舵主老陈急得首搓手:“盟主,最近青州码头突然冒出好几家新商号,掌柜都是外地人。他们不抢生意,就盯着咱们漕帮的船进出时间,还高价收买咱们的水手。”刘晓哓一拍桌子:“果然来者不善!老陈,你立刻召集可靠的兄弟,今晚咱们去会会这些商号!”
深夜,刘晓哓带着人摸到一家商号后门。老周趴在门缝听了听,里头传来瓷器碰撞声。刘晓哓一挥手,众人翻墙而入。推开库房大门,眼前景象让他们倒吸冷气——上百个青瓷坛整整齐齐码着,揭开坛口,刺鼻的火药味扑面而来。
“好啊!私藏火药还敢伪装商号!”刘晓哓正要下令抓人,外头突然传来马蹄声。老陈冲进来喊:“盟主!玄铁盟的人来了,领头的家伙拿着把西洋火枪!”刘晓哓当机立断:“老周、老陈带人从侧门撤,我和飞鹰断后!”
混战中,刘晓哓瞥见对方首领腰间挂着块令牌,和芦苇荡捡到的铁牌纹路相似。那人举枪大笑:“刘晓哓,漕运这块肥肉,该换人尝尝了!”话音未落,飞鹰甩出绳索缠住对方手腕,刘晓哓趁机扑上去。可那人反应极快,一脚踢翻火药坛,大火瞬间蔓延。众人只能边打边撤,混乱中让对方跑了。
回码头的路上,老周看着刘晓哓烧焦的衣袖,忧心忡忡:“盟主,玄铁盟火器比鬼火帮还厉害,正面硬拼咱们讨不到便宜。”刘晓哓盯着江水,突然眼睛一亮:“水路!玄铁盟的火药都藏在码头商号,运输肯定走水路。飞鹰,你带水性好的兄弟在河道设暗桩,见到可疑船只就拖下水!”
当夜,三艘蒙着黑布的商船悄悄顺流而下。飞鹰娘子带着兄弟们潜伏在芦苇丛中,等商船靠近,十几根绳索突然甩出,缠住船舷。商船上的人惊慌失措,举着火枪胡乱射击。飞鹰大喊:“别露头!砍断船锚!”随着“扑通”几声,商船失去平衡,缓缓沉入江底。
刘晓哓赶到时,从水里捞起个湿漉漉的账本。上面密密麻麻记着火药交易,落款处赫然写着“玄铁盟三堂主”。老周凑过来:“盟主,账本显示他们在城西破庙里囤了大批火药,明天就准备运往青州。”刘晓哓冷笑:“来得正好,咱们来个将计就计!”
第二天傍晚,阿虎带着人在码头故意大声吆喝:“这批粮食加急运往青州,都给我手脚麻利点!”与此同时,刘晓哓带着老周、飞鹰摸进破庙附近。只见庙门紧闭,两个守卫抱着火枪来回踱步。飞鹰掏出弹弓,“啪”地打灭灯笼,黑暗中老周一个箭步冲上去,勒住守卫脖子。
冲进庙里,众人惊住了——上百箱火药堆成小山,旁边还摆着十几杆新式火枪。刘晓哓正要下令搬火药,外头突然传来马蹄声。老周趴在窗上一看,脸色大变:“盟主,玄铁盟的人回来了,带头的是三堂主!”
三堂主大笑着走进庙门:“刘晓哓,果然中我的计了!这些火药,就是给你准备的葬身之地!”说着,他点燃引线,火苗“滋滋”地窜向火药堆。千钧一发之际,刘晓哓抄起长棍,猛地将火药箱挑向庙外。“轰”的一声巨响,庙门被炸得粉碎。
混乱中,刘晓哓和三堂主缠斗在一起。三堂主枪法虽准,近身搏斗却不是对手。刘晓哓瞅准机会,一拳打在他手腕上,火枪掉在地上。老周眼疾手快,扑过去按住三堂主。
“说!玄铁盟背后到底是谁?”刘晓哓揪着三堂主衣领。三堂主吐了口血水,冷笑:“你以为灭了我就没事?漕运这块蛋糕,盯上的人多了去了……”话没说完,一支冷箭突然射来,正中三堂主咽喉。刘晓哓抬头望去,只见远处屋顶闪过一道黑影。
处理完残局,刘晓哓望着满天星斗,对老周说:“这玄铁盟背后肯定还有更大的势力。咱们得加强瞭望塔警戒,再训练一批用枪的兄弟。”老周点点头:“没错,江湖从来不是打打杀杀,是人情世故,更是明枪暗箭。”
江风吹过,漕帮的灯笼在夜色中轻轻摇晃。刘晓哓握紧腰间软剑,他知道,漕运这条路上,还会有无数风浪等着他们去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