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孟凡二人回来的韩梅梅忧心忡忡。
她看着怡然自得坐在棋盘边上,一人执掌两边棋子的岳清秋发问,“总裁,我怎么觉得这个孟家二少爷不太聪明呢?”
选他真的明智吗?
还有他身边那个助理,叫李雷的……
啧啧。
他竟然在个人账号上说:凡少某音粉丝突破一千万的时候,首播吃翔!
我的个天老奶奶啊,这俩人真的正常吗?
闻言,岳清秋莞尔一笑,青葱一样的手指捏起国际象棋上纯银镀金的马,撞掉了对面的国王后才缓缓抬起眼,看向上辈子一起跟她葬身火海的女孩,眼底泛起对孟光宗的仇恨,
“要的就是他不够聪明,我们才能坐收渔利。”
“若是势均力敌,到时候钱怎么分呢?”
“毕竟,他也是孟家人。”
韩梅梅没重生,自然不知道岳清秋对孟家恨入骨髓,她只是单纯的担心岳清秋,可又觉得说的太多,有些僭越。
于是,到了喉咙边上的话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着她水汪汪的眼睛里噙着的关切,岳清秋抬手摸了摸她还满是胶原蛋白的脸颊,“放心,这一次,我们不会输的。”
“等到明天开盘,孟氏股价大跌,我们就开始行动。”
“孟凡那个性子,今天的孟家怕是有的热闹了,你就陪着我,咱们一起看这场好戏!”
其实,岳清秋从不觉得孟凡是个单纯的傻蛋,毕竟今年才二十二岁的他,己经是顶级学府津大项目管理硕士毕业了。
多亏他二十二岁英年早婚了,没有被商场的恶臭污染,不然这场游戏由谁来掌控还不一定呢。
……
路上,孟凡看了岳清秋整理的她视角下的剧情。
越看,越觉得细思极恐,到最后他只觉得头皮发麻,五官都凝固在了脸上。
他死了之后,孟光宗继承了孟氏的全部财产,父母先后病故,就连两个姐姐也从在各自领域的佼佼者变成了声名狼藉的过街老鼠。
他倒不是为了这些家人感到惋惜,毕竟也算是他们自作自受了。
这些所谓的“血亲”没有一人在他困倦的时候伸出援手,监狱里冬凉夏炙,不曾有人给他送过一件秋衣、一条被子。
甚至因为觉得他龌龊丢人,连最基本的辩护律师都没给他请。
开庭当日,只有平日里干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的李雷一人到场,据理力争。
他不欠家人什么,自然不会同情他们的遭遇。
他只是感慨孟光宗的手段,到底有多大的仇怨让他对孟家赶尽杀绝?
阴谋应该是从那个雨夜,老太太抱着襁褓中的孟光宗造访开始的吧?
一旁的李雷丝毫没有察觉出他家大少脸上的窘迫,而是刷着网上舆论的手指颤抖的悬在了半空中,随即猛摇孟凡胳膊,“大少,大少,这舆论……”
“啧!”孟凡嫌弃的推开他逐渐靠近的脑迪,用手臂支撑远离,“舆论爆了很正常,豪门狗血剧我自己都爱看。”
“不是,大少啊!”李雷把平板凑到孟凡面前,“我怎么觉得要变味了呢?”
“废话,狗血剧哪有不变味的,不都是又臭又长?不看!”孟凡懒得理会他,打掉平板。
刚好,车子停在了孟家的庄园别墅门口。
孟凡下车,抻了抻衣领,把扣子扣到了最上面,仰头望着城堡一样的建筑,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他小臂青筋根根分明的凸起着,桃花眼眯出危险的弧度。
想起大结局男女主在这栋别墅的主人房里酣战三天三夜,就觉得——恶心至极!
以后得了孟家家产,第一件事就是把这庄园拆了重建。
不,这地界也让他觉得恶心,要不捐给岳清秋开一家精神病院吧?
嗯,就这么说定了。
想到自己还有个极度恶毒的盟友岳清秋,孟凡就觉得复仇大计胸有成竹,双手插兜吹着口哨踩着轻快的步伐走了进去。
成年之后,他为了躲避家人的嫌弃去了那龙城新区的平层居住。
一年到头都很少回来。
李雷更是第一次跟他来孟家老宅。
他惊奇的看着走廊上面色彩浓重,泛着暖黄色光芒的欧式古典壁画和两旁陈设的古董,时不时的发出感叹:
“哇!大少,你家壁画上的女人都不穿衣服的呀?”
“哇,大少,这个花瓶比我都高。”
“哇!大少,这门把手是金子的吗?”
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哇!大少,你家好好好有钱啊!”
看着他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孟凡只觉得好气又好笑,“有钱有什么用?我又没钱!”
“额~”
李雷给了他一个同情的眼神。
他家大少真可怜,要不把这门把手抠了吧!
似乎读懂了他眼底的贪欲,孟凡拎着他后脖上的衣领,把他硬生生的抓离了纯金把手,“那是洗手间!你要拆也拆个卧室的不行吗?你就不怕有大肠杆菌?”
“此话有理!”李雷忙不迭拿出手机,对着各种陈设拍拍拍,随后在社交平台发了个九宫格,配文【我家大少华丽回归了,以后这的纯金门把手都是我的!】甚至还不忘附带一个话题:#凡少复仇记。
“嘿嘿,我等这几个账号运营好了,我也给你换纯金的马桶!哦不,把手!”
李雷晃动着手机邀功,一天时间,孟凡各大平台社交账号粉丝累计暴涨了几百万。
在这个流量为上的年代,粉丝就是纯纯的真金白银啊!(果果希望你们给我点点关注,别逼果果跪下求你们了!)
“哎我去!孟不平你别~!”话还没说完,李雷的肚子就被一个移动的米黄色老式拖把狠狠一击,整个人坐了个屁墩儿。
斯哈,斯哈!
真疼啊!
这纯天然的大理石哪哪都好,就是硌屁股。
不等他反应过来,那移动的大拖把己经喘着热气伸着粉扑扑的舌头抖着一条条卷曲的拖地毛发围着他家大少邀功了。
“good boy!”孟凡蹲下身,赞许的搓了搓它许久没打理的毛发,“不平乖!”
“死狗,哪去了!这屋里的东西多少钱,你撞坏了,那个穷逼二少能赔得起吗?”女人尖利的喊叫在走廊尽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