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哥华岛的阳光毫无保留地倾泻在私人游艇甲板上,我戴着墨镜斜倚在藤椅里,手中的钓竿突然传来剧烈震颤。阿紫穿着比基尼从船舱探出身子,古铜色肌肤泛着珍珠光泽,她的笑声像海鸥掠过水面:"亲爱的,这次钓到的可不是三文鱼。"
鱼线在海面划出银亮的弧线,一条足有两米长的蓝鳍金枪鱼跃出水面,鳞片在阳光下折射出彩虹般的光晕。我紧紧握住碳纤维钓竿,感受到猎物垂死挣扎的力量,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瀛洲市码头,第一次见到韩雪白时她眼中的波光。
"李书记,这是您要的交易记录。"阿紫将牛皮纸袋放在我膝头,她的指甲涂着与比基尼同色系的珊瑚红。我翻开泛黄的账本,1998年的黄金交易明细刺痛双眼——每笔款项后面都跟着一串似曾相识的银行卡号。
游艇突然剧烈摇晃,阿紫踉跄着倒进我怀里。我闻到她发间的海风与香水混合的味道,想起去年情人节她收下金砖时说的话:"市长,我要的不是黄金,是您的心。"可现在,那些金砖正在北京某间地下室接受光谱检测。
"阿紫,你说..."我抚摸着她腰间的纹身,那是瀛洲市地图的轮廓,"如果当年我们没选择这条路..."
她用红唇堵住我的话,舌尖残留着龙舌兰酒的辛辣。"书记,"她在我耳边呢喃,"您不是常说,权力是,爱情是毒药?"她的手指滑向我的皮带扣,"不过现在,我们有的是时间慢慢品尝。"
突然,驾驶舱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保镖老陈脸色铁青地递来平板:"老板,国内出事了。"今日要闻的推送标题刺得我视网膜生疼——《瀛洲市原书记贪腐案告破,海外追逃名单更新》。配图是我和阿紫在马尔代夫潜水的照片,她胸前的翡翠吊坠正是当年韩雪白留下的遗物。
钓竿在此时断裂,金枪鱼带着半截鱼线沉入深海。阿紫捡起断裂的碳纤维杆,突然轻笑出声:"书记,您看,连鱼都知道要及时止损。"她的眼神让我想起在办公室第一次接吻时,她藏在口红下的利齿。
深夜,我站在甲板上望着北极光在夜空舞动。阿紫裹着我的衬衫走来,月光在她锁骨的朱砂痣上流转。"后悔吗?"她将温凉的手掌贴在我后背,"要是留在国内..."
"留在国内?"我打断她,"看着万石油他们在追悼会上给我献花?"我转身将她抵在船舷上,"阿紫,你比谁都清楚,我们早就没有回头路。"
她突然剧烈颤抖,指甲深深掐进我手臂:"可孩子..."
"嘘——"我捂住她的嘴,"他在寄宿学校很好,加拿大的枫叶会保护他。"我低头咬住她的耳垂,"就像当年你母亲在高干病房,我保护你一样。"
晨光初现时,游艇停靠在维多利亚港。阿紫将那枚翡翠吊坠抛入海中,涟漪中浮现出韩雪白的脸。"再见了,白月光。"她转身投入我怀抱,"现在,我才是您的救赎。"
我望着远方海平面上初升的太阳,突然明白:我们终究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权力与爱情交织的罗网中,没有人能全身而退。而那尾逃脱的金枪鱼,正带着我们的秘密,游向更深的黑暗……
故事结局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