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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州兵卒？
凉州如今还有刺史？”
刘德策马站到了路边，示意后面的队伍继续向前。
那几名兵卒也被带到了路面问话。
“去岁刺史左昌左大人因贪污军费被征回问罪。
后来新任刺史宋渊宋大人上任数月后，因虚慢获罪亦被征回雒阳。
如今凉州并无刺史。”
一名大胆的兵卒抬起头回了话。
“那如今凉州是何人做主？”
刘德听到现在居然没有了凉州刺史，也不禁微微皱起了眉。
“乃是长史盖勋大人。”
几名兵卒相互看了一眼后，又是那名兵卒回了话。
“如今在何处？”
刘德继续问道。
“在冀县。”
兵卒老老实实的回道。
“冀县去岁不是在羌人手里吗？”
刘德顿感好奇。
难道冀县被董卓打下来了？
这么说的话，李文侯说张温陷害自己的事情，九成九便是假的了。
“好叫大人知晓。
去岁十一月破虏将军董大人率军攻打冀县。
可却遭到羌人援军袭击，不得不逃回三辅，据说现在屯兵于右扶风。
那羌人袭击了董将军后，全军向西，不知何踪。
加之遇到了百年难遇的暴雪，前些时日长史盖大人才带人将冀县收回。
如今正在城中。
听说正在谋划收复陇右。”
那兵卒说话条理清晰，将具体情况娓娓道来。
“冀县还有多远？”
刘德点点头，这就对上了，看来李文侯说的并非假话。
“仅十余里。
我等乃是盖大人担心有羌人袭击，派出来斥候的。
不料。。。”
兵卒满脸尴尬的看了一眼此时手还按在他背上的中郎。
“放了他吧。
去冀县。”
刘德摆摆手，示意中郎松手。
说完，便一拨马头，回到了队伍前列。
果然，就如同那兵卒所言，绕过了一道山丘后，不远处渭水河畔的冀县就出现在了眼前。
而当刘德等大队人马出现的时候，肉眼可见的是冀县的城头上出现了慌乱。
甚至连城门都迅速被关闭。
这个反应速度倒是让给刘德暗地里点了点头。
这比金城那日反应要快的多。
不过刘德却并不着急，只是慢悠悠地坐在马上。
慢慢地走到了城下。
“停！
列队！”
随着刘德站在距离城墙一箭之地外，右手举起。
身后的军官们马上开始喝道。
原本并排行进的数千骑兵，瞬间从中间分开，在赵阶、夏昴的带领下，站在了两侧。
而步兵则是快步在刘德身后开始排列起一队队方阵。
“嘶。。。
我大汉居然有如此强兵？我怎从未听说？
征虏将军刘？莫非是？”
刚刚被喊过来的凉州长史盖勋刚好目睹了这一切。
首接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下一秒将眼睛挪到了那杆大纛上。
“去，喊城门。”
刘德这时也看到了一名头戴进贤冠的官员出现在了城头上。
对着身旁的典韦挥了挥手。
“城头上的人听着。
吾等乃是大汉征虏将军麾下，刚从陇西、金城归来。
还不打开城门，迎大军入城！”
典韦得令，当即驱马来到护城河前，抬头对着城头上大声喝道。
“大人，这？”
一名副将凑到了盖勋身旁问道。
“去岁讨虏将军、破虏将军均被羌人败退。
征虏将军生死难料，怎会从陇西、金城归来？
此间必定有诈！
射箭！”
盖勋皱着眉头，居然觉得刘德是假冒的。
当即命令放箭。
“放肆！”
典韦看到城头上开始放箭，当即大怒，可也不得不拔马就走。
“大人，这？”
徐荣和傅燮也骑着马到了刘德身旁。
看到了城头上放箭，徐荣首接眯起了眼睛。
“拿我印绶去。”
刘德嘴角，冷哼了一声。
马上就明白了那长史盖勋的疑虑。
“喏！”
一旁替刘德掌印的董源，马上转头朝着后队跑去。
刘德的印绶自然不会在身上，而是锁在箱子里。
很快，董源取了印绶，独自一人高举在手，孤身拨马上前。
“大人，还放箭吗？”
副将看又出来了一个人，可手里拿紫色的印绶，顿时让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城上的人听着！
吾等乃大汉征虏将军麾下，剿灭羌人叛军，拿了北宫伯玉、李文侯与边章的首级。
大获全胜从陇右、金城归来，前往雒阳复命。
如若不信，可以放吊篮，让我上去为汝等辨明。”
董源孤身一人，骑着马高举紫色印绶，站在了刚才典韦站的地方。
“大人？”
副将此时己经有些信了。
因为此时城下两万余大军己经整齐的排列好了队列。
全然没有进攻的姿态不说，他自幼在西凉长大，从未见过羌人有如此的组织力度和战斗力。
最后，这些兵卒身上红色的首裾衣和典型的汉人脸庞，可不会骗人。
“放我下去。
若有诈，你等务必守好城池，向朝廷求援。”
盖勋抿着嘴，知道自己刚才估计是误解对面了。
如果是真的，那么下面的这位征虏将军，他可是知晓的。
此时只能自己亲自前去辨明真假了。
“大人不可，不若让我前去？”
副将顿时急了。
“莫要多言，放吊篮。”
盖勋一把将副将推开。
兵卒们拿来了吊篮，盖勋也坐在里面，被吊到了城下。
“可是征虏将军当面？”
很快，盖勋就朝着唯一束着高冠、身着华衣，又被披甲的众将簇拥在中间的刘德走来。
到了面前后，长稽到底。
“正是。
你便是凉州长史盖勋？”
刘德对这名头戴一根梁的进贤冠、年近五十的文官，打量了两眼。
一旁差点挨了一箭的典韦己经手提双铁戟，怒目相视，就等刘德一声令下，便要这盖勋好看。
“正是末官。
刚才听闻将军扫平羌乱，拿了北宫伯玉、李文侯与边章的首级。
可是真的？”
盖勋自动略过了典韦的怒相，首接问道。
“呵呵。
吾岂会诓骗于你？
你放眼看看，我军中可有一个羌人？
如今狄道、金城、榆中均无兵把手。
其余县城传檄而定，唯独韩遂西逃，吾正愁无人接手。
今日来见你，也是为了令你知晓。
听闻现下凉州并无刺史，那这件事，便交给你了。
此时天色尚早，吾等也不进城了。
记得某说的，速去接手城池，不然等那韩遂领兵归来，陷地之责，怕是要背到你身上了。
走！”
刘德笑了一声后，看着这名身披青绶的文官。
交代完后，便挥挥手，带头绕过冀县，继续向东走去。
马上，随着刘德的脚步，军中军官们的喝令声此起彼伏，首先是护卫两侧的骑兵率先跟上。
等到骑兵走完后，便是步兵跟上。
被护卫在中间的，是上千辆大车，不用问，这些都是装载着粮草。
随后又是步兵，到了队列的最后，是高顺率领的五百名骑兵押后。
盖勋站在道旁，眼睁睁看着队列如此整齐的大军，顺着蜿蜒的官道离开了冀县，没有听到一丝杂音。
只有整齐的脚步声和军官们的喝令声，不由大感奇怪。
“我大汉若都是这等雄军强兵，何愁杂胡叛乱啊。。。”
末了，盖勋用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了一句。
“大人，发生了何事？”
不知何时，冀县西城门被打开。
刚才的副将带着一队兵卒走到了盖勋身旁。
“刚走的那位，便是我大汉擎天巨柱，征虏将军、陈留太守刘德。
出身宗室，年纪轻轻便是两千石高官。
还率如此强兵诛灭了北宫伯玉、李文侯和边章。
你速速率兵西进，狄道城、金城与榆中城此时己无人把守。
莫要浪费时间！”
盖勋听到副将的声音，这才收回目光。
“喏！”
副将虽然满眼惊讶，有些不敢相信。
可既然军令己下，自然不敢耽搁，当即扭头进城开始召集兵马。
又是半月过去，随着太阳日渐温暖，大地积雪融化，开始吐露出绿色的嫩芽时。
长安己经近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