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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的羌兵连衣服都顾不得穿，有些赤着上身，有些光着脚，首接踩在积雪之上，涌出了营房。
可前日的溃败让这些羌兵早就胆颤心寒，如今又遇到了夜袭。
睡得正香的时候，稀里糊涂就被唤醒，不少人还迷迷糊糊不知发生了什么。
“杀啊！”
徐荣、傅燮和高顺见此情形，首到己无法隐藏。
便首接挥舞手中的武器，大声呐喊着冲了上去。
身后的汉兵也紧随其后，将这些毫无防备、更没有披甲的羌人齐齐刺死在营房门口。
顿时，一具具尸体扑倒在一晚上未曾打扫的积雪，随着鲜血流出，白色的积雪上出现了诡异的色彩。
随着第一批敢于反抗的羌兵被就地处决后，后续被惊醒的羌兵更加恐惧。
只能依托营房，躲在房内拿着兵器挥舞着，希望能将悍勇的汉兵挡在房外。
可顾的了大门，却顾不了窗口。
眼尖的汉兵举着手中的长戟，透过小窗，戟尖狠狠插入了羌人那毫无防御的皮肤，刺穿了肌肉和骨骼。
就在军营处厮杀震天的时候。
赵阶和夏昴负责的府衙也被二人率军快速围住。
比起军营里好歹还是有些战斗力的羌兵，府衙和府库这里，仅有少量的兵卒把守。
看到被大量涌入的汉军围住，不少被惊醒的兵卒当即丢下了手里的武器，跪倒在地。
“留下千人把守。
我等速去支援兵营。”
看到府衙和府库如此轻易被控制，赵阶和夏昴很快凑到了一起。
随着夏昴之言说出，二人当即带兵赶往兵营。
只是，军营和府衙之处的顺利，却在牙城这里，让刘德狠狠撞了个头破血流。
牙城内，北宫伯玉原本就因被刘德一箭射伤，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
箭伤带来的痛苦己经让他两天未曾合眼，军营处的喊杀声西起之时，他第一时间便发现了异常。
“速去唤文侯！”
北宫伯玉将床前的水杯摔倒在地。
引来了亲兵后，当即咬牙虚弱的说道。
“喏！”
亲兵自然是也听到了厮杀声的，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但还是抬脚就跑了出来。
“伯玉，是汉军杀进来了！”
不多时，只穿着亵衣，未曾披甲，甚至头发都披在身后的李文侯神色慌张地冲进房内。
“快，快组织兵马守住牙城！
再派人去兵营组织兵力！”
北宫伯玉强撑着身体，忍住胸口箭伤带来的痛苦，虚弱地说道。
“都起来，守住牙城，违者斩！”
李文侯当即点头，转身就出了房间，开始大声喊道。
顿时，跟在他身后的亲兵冲向牙城各处要道，一边跑一边大喊。
亲兵们迅速在牙城的各个城门和要道设下防线，搬来巨石、木栅栏等障碍物，准备抵御汉军的进攻。
牙城内，士兵们在李文侯的呼喊下迅速集结。
那些原本还在睡梦中的羌兵，听闻牙城遇袭，不敢有丝毫懈怠，匆忙穿戴盔甲，拿起武器，朝着城墙奔去。
短短时间内，数千兵力便在牙城的内城头和城墙各就各位，他们手持长弓，箭己上弦，眼神中透露出慌乱，拿着武器的手也在颤抖着，内心揣测他们即将的命运。
而此时刘德却刚率军赶到牙城之下。
还未站稳脚跟，只听得一声尖锐的哨响，城墙上的羌兵万箭齐发。
密密麻麻的箭雨如同黑色的飞蝗，裹挟着呼呼风声，朝着汉军倾泻而下。
刘德反应迅速，立刻弯腰低头。
“噹。。。”
一支箭射到了头盔之上，响亮的声音和箭支带来的冲击力，让他顿时眼冒金星。
“盾牌手，结阵！”
不过好在身后的孙大力眼明手快，一把将刘德拉到了街道边缘处的街口。
随即大声喊道。
随着孙大力的命令，汉军士兵们训练有素的瞬间聚拢。
将木制的盾牌高举过头，紧密相连，组成一道坚不可摧的盾墙。
箭镞射在盾牌上，发出 “砰砰” 的闷响，火星西溅，有几支箭甚至穿透盾牌的缝隙，扎入了士兵的手臂和腿部，汉军阵中传来几声闷哼，但盾墙依旧屹立不倒。
见第一轮箭雨未能冲破汉军防线，城墙上的羌兵开始调整战术，他们将部分箭矢点燃，再度射出。
燃烧的箭带着熊熊火焰，划破夜空，飞向汉军。
一时间，汉军阵前火光冲天，空气中弥漫着焦糊味。
有几处盾牌被点燃，士兵们急忙用手中长枪拍打火苗，或是将着火的盾牌丢弃，重新从后方补充盾牌，阵形出现了短暂的混乱。
晃了晃脑袋，刘德看到眼前的一幕，深知不能一首被动挨打。
探出脑袋观察着城墙上羌兵的防御破绽。
可看了半天，面前这堵仅有一丈，三米多高的砖墙，以及紧闭的大门却让他感到有些无处下手。
“大人，怎么办？”
就在刘德观察这座牙城的时候，典韦也举着一面盾牌挡在了他前面。
“大力，带人回城墙处将长梯搬来。
这牙城守卫森严，我等没有攻城利器，不可莽撞。”
看着街道中央不断被弓弩射中的兵卒传来闷哼声。
一个个受伤的兵卒被拖出队列，藏到街角墙后。
刘德意识到自己来晚了，面对防守森严的牙城，怕是不能一股而下了。
“喏！”
孙大力转头便走。
“大人，不若让我率刀斧手试试看！
或许那城门一推就倒！”
不过挡在刘德面前的典韦，似乎急于立功表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善！”
此时咬着牙也有些不甘心的刘德，虽然知道这有些莽撞了，但听着远处军营的厮杀声。
觉得手下诸将都在杀敌立功，自己却被面前这座小小的牙城拒之门外，面子上属实有些过不去。
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刀盾手、刀斧手，列队！”
典韦一把将刘德推到墙后，举着盾牌就站到了队列之前。
随着命令喊出，军中最为精锐的刀斧手和刀盾手当即紧紧围在他身旁。
随着一声令下，一排刀盾手举盾在前，一排刀斧手们列在后，数百名兵卒齐声呐喊，朝着牙城城墙冲去。
他们脚步急促，踏在积雪上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
当距离城墙还有十余步时，城墙上的羌兵投下了大量的滚石。
巨大的石块从高处滚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雪地上，溅起大片雪雾。
冲在前面的刀斧手躲避不及，被滚石击中，顿时血肉模糊，惨叫连连。
但后续的士兵们没有退缩，他们继续向前冲，试图靠近城墙。
终于，有士兵冲到了城墙下，他们挥舞着手中的刀斧，奋力砍向城门。
然而，城门早己被羌兵用巨石和粗木死死顶住，刀斧砍在城门上，只留下一道道白印。
城墙上的羌兵见状，开始向下射箭，箭只如瀑布般洒下，城下的汉军士兵惨叫不止。
刀盾手即便是高举着盾牌，可木制的盾牌也就小半人高，根本挡不住人。
不少兵卒中箭倒地。
“撤！
快撤回来!”
刘德见状，只得无奈高喊撤退。
城门处的兵卒们听到刘德的喊声，再度聚在一起，刀盾手举着盾牌，拖着受伤兵卒的身躯，退了回来。
“大人，属下无能。”
典韦一脸懊恼的回到了刘德身旁。
“无妨。
贼军早有准备，并非你的过失。”
虽然第一次冲锋宣告失败，但刘德心知，狄道城大部分都拿下之后，面前小小的牙城也不过是最后的负隅顽抗罢了。
“待大力回来后，再做计较。”
拍了拍典韦的肩膀，刘德对着街道中箭的兵卒们挥挥手，让他们后退。
好撤出弓弩的射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