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莫愁闻言一愣,有些不知所措。陆展元抓住机会,一招“力劈华山”往李莫愁当头劈下。
李莫愁反应过来时,刀锋距她头顶已不足三寸。
好在古墓派轻功于方寸之间变换灵活,情急之下侧身避开。饶是如此,一缕青丝终是被她削下。
眼见他第二招又急劈来,李莫愁长剑挥出,格开他这一刀,不敢置信看向陆展元,道:“陆郎,你当真对我没有一点感情了么?”
陆展元道:“什么陆郎,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自重。”
李莫愁知他是因何沅君之故不肯相认。目光斜睨,落在何沅君身上,心想只要杀了这小贱人,他定能回心转意。
把心一横,剑下不再留情,只拆了二十余招,便一指点中了陆展元膻中穴。
这膻中穴乃任脉大穴,是人体中气汇聚之地,一经点中,不仅全身动弹不得,内力更是提不起一丝。
陆展元被她封了穴位,心中惊骇,眼见李莫愁挥剑就往何沅君劈下,温声叫道:“莫愁!”
李莫愁听他语气称呼和当时一般无二,心中一颤,霎时间往日种种,诸般甜言蜜语自脑海中呈现出来,转身瞧着陆展元,柔声道:“陆郎,你终于肯认我了!”
她伸手摸了摸陆展元脸颊,道:“你且稍等,我杀了这小贱人,就带你离开!”
说着长剑就往何沅君刺去。何沅君武功尚不如陆展元,怎会是李莫愁对手,眼见李莫愁长剑刺来,登时后退。
陆展元喝道:“你若杀了她,我们便再也不能到一起了!”
李莫愁长剑顿住,道:“如何?”
陆展元对何沅君连使眼色,让其逃走。但何沅君却心系陆展元,不肯单独离开。
李莫愁看了他眼色,心中更怒,道:“到现在你还要骗我!”
说着一根冰魄银针,已往何沅君射去。何沅君腰肢微摆,身体侧转,险而又险躲过这一根冰魄银针。
尚未定神,第二根冰魄银针已至身前。此时她旧力已尽,新力未生,已无法躲过这第二根冰魄银针。
武三通此刻正与陆庄主战的胶着,又是背对何沅君,等发现李莫愁这根毒针,想救也已不及。
陆庄主却瞧得清楚,摸出两柄飞刀,分别往何沅君与李莫愁射去。
这一出手,武三通原可趁机出手伤他,但见他这两柄飞刀一个是救何沅君,一个却是攻击李莫愁。当下一指点出,一阳指指力急往李莫愁射去。
李莫愁将长剑挡在身前,先后接下了飞刀与一阳指劲力,道:“武三通,你也来跟我为难?”说着玉手抖动,一剑再往何沅君刺去。
武三通眼见陆庄主没有再出手之意,当下往李莫愁冲来,说道:“不要伤了阿沅!”
场中众人眼见同来找事的两人竟斗在了一起,各自脸露笑意,想看一出好戏。
陆庄主趁此机会,给陆展元推功过血,解了他受封穴位,说道:“这究竟怎么回事?”
不等陆展元回复,又道:“罢了,你们先去后堂躲一下!这里交给我!”
李莫愁与武三通才拆了二三十招,便见陆展元二人往后跑去。
李莫愁道:“你与我在这里拼个你死我活,他二人却是郎情妾意,入洞房去了!”
武三通武功较李莫愁稍弱,又担心李莫愁趁自已不备,扔出一两根冰魄银针,拆招时并未注意到何沅君。
此时闻言一看,果见陆何二人双手相携,往后堂而去,说道:“你寻你的情郎算账,我带我的阿沅离开,咱们各行其是, 互不干涉,如何?”
李莫愁纤腰轻摆,已往陆展元追去,声音自前方传来:“就是这样!”
陆庄主眼见两人齐往后堂追来,自知一人挡不住,但只需拖得片刻,陆何二人定能逃走。
李莫愁见陆庄主挡在身前,手中扣了了两根冰魄银针,叫道:“我只找陆展元,不想死的,快快闪开!”
陆庄主哪里肯让,不等李莫愁动手,先一刀往李莫愁劈下。
虽同是一招“力劈华山”!但刀锋所至,将上下左右四个方向尽数封锁。
李莫愁轻功了得,腾挪之间,与之拆了一招,对了一掌。便绕过陆庄主,往后急追!
陆庄主长刀横扫,往李莫愁下盘攻去,让她不能抢进堂去。陡觉左臂一麻,侧眼瞧时,发现左手小臂已一片乌黑,显是中了极厉害的暗器。
他忙封住自已曲池肩颈两处大穴,阻止毒素蔓延。但这一耽搁,却再也阻拦不了李莫愁。
李莫愁才要进门,但听得劲风呼啸,显是又有人用一阳指阻拦自已脚步。当下停身止步,说道:“武三通,你……”
忽想武三通在自已身后,这攻击自是从旁射来,怎可能是他。寻迹瞧时,但见左首一光头和尚已站起身,合什念道:“阿弥陀佛!”显然适才那一击,出自他手。
李莫愁道:“臭和尚,此事与你何干,又来多管闲事!”说着已一根冰魄银针射了过去。
那和尚眼见冰魄银针射来,不闪不躲,不慌不忙伸出右手。只食指与中指一夹,便将冰魄银针夹在手中。
李莫愁见此一惊,心想自已这冰魄银针毒性猛烈,普通人即便沾上,立时中毒身亡,但眼前这人双指夹住,竟不受伤,内力定然远胜自已。
李莫愁并不服输,双手摸出十余根冰魄银针,齐往那和尚射去。
那和尚衣袖轻抚,转瞬便将十余根冰魄银针击落。
武三通赶将上来,正好看到这一幕,目光与那和尚相触,叫了声“师叔!”
那和尚打了个佛偈,道:“一切恩爱会,无常难得久。生世多畏惧,命危于晨露。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三通,你还是看不破么?”
武三通也知此事错在自已,但一想到何沅君嫁了他人,便心如刀割,然师门长辈在前,却又不敢违逆,仰天长啸一声,往庄外去了。
李莫愁眼见武三通离去,自已又不是眼前之人的对手,暗思破局之策。
那和尚又看向李莫愁,道:“施主,可否给老衲一个面子,给他二人十年时间。十年后,你若还看不破,此事我也不会再管!”
话音才落,但听得又一人道:“施主,可否给老衲一个面子,给他二人十年时间。十年后,你若还看不破,此事我也不会再管!”
这人说话口吻语气均与那和尚无异,但语声清脆,却出自一个女子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