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祈霜看着躺在床上面无人色的郁栀问,“如何了?”
周冰台诊完脉摇摇头,“心伤过度以至心气不续,需要好好养养。”
沈祈霜:“人什么时候能醒?”
周冰台还没回答,院外守着的丫鬟的声音传来,“少夫人,您怎么来了?”
姜洛彤都没顾得上回去放东西,生怕错过了什么事,直接来了存歆院。
见丫鬟拦她,更确定有事了。
她拂开拦路丫鬟,扬声朝内喊,“母亲,我方才在康正大街上瞧见你和五弟妹了,还看见……”
姜洛彤带着丫鬟去明日楼附近的布庄采买布匹,正好看见她们出酒楼。
还看见三弟送另一个女子上车,心中觉得有异便赶回来了。
沈祈霜和周冰台对视一眼,她亲自去开了门,端端立在门内道:
“外头太阳大,进来说话。”
反正这件事不用瞒,大家迟早会知道。
三个女人聚在一起,沈祈霜让冰台跟她挑不重要的说。
话还没说完,门上有人来传话,“夫人,侯爷回来了。”
应启川这时候回来,明显有事,周冰台坐直了些,有些担忧地看着沈祈霜。
姜洛彤则义愤填膺道,“父亲回来得正好,母亲何不将看到的事告知父亲,让他罚老三!”
沈祈霜面上淡淡的,“为何罚老三。”
姜洛彤一改往常的软弱,梗着脖子道,“老三跟自已的大姨子搞在一起,像什么话!回头带累咱们侯府的名声。怎不该惩戒他!”
很好,她有这番决心,等到她知晓遭到背叛的时候也能强硬反抗,便值得一救。
沈祈霜眸中淬满星光,不咸不淡道,“既然老三真心爱的人是郁大小姐,我同意这门亲事。”
“什么!”姜洛彤呆滞一瞬,突然站起身问,“母亲,你这是什么意思?那郁栀怎么办!您平时不挺心疼她的么!”
周冰台扯了扯她,“大嫂,你别激动,先坐下吧。”
姜洛彤蹙眉,“连你也同意?”
应启川已经回到主院,观云来请,“夫人,侯爷请您回去,有话要同您说。”
沈祈霜起身,嘱咐冰台好生照料郁栀,又令存歆院中的丫鬟们尽心伺候才回了主院。
应启川匆匆从营中回来,坐在明间喝了半盏茶,盘算着怎么问沈祈霜合适。
听见院门上传来脚步声,他抬首望去,沈祈霜脸上满脸笑意。
进了明间难掩欣喜一叠声唤他,“侯爷!”
应启川挑眉,皮笑肉不笑道,“夫人何事这般高兴?”
沈祈霜在他身边的位置坐下,压低声音说,“侯爷,您回来得正好,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何事值得夫人这么神秘?”应启川还没摸清楚她的目的,提着二分小心问。
沈祈霜:“侯爷,今日我出门与人谈买卖,您猜我在明日楼遇见谁了!”
应启川眉心一跳,面上不显,低声问,“遇见谁?”又笑着说,“你就别卖关子了,直接同为夫说了吧。”
沈祈霜:“我本想带着栀栀和冰台出去散散心,可巧,遇见咱们老三在楼里与栀栀她嫡姐幽会。啧啧,你不知道,原来老三一直喜欢的是郁家大小姐!这可真是太好了!”
“太好了?”应启川心头起了疑,慢慢着手里的茶杯。
“可不就是太好了!我亲耳听见的,老三和郁大小姐两情相悦。他不是一直想走仕途的路子?郁家老爷子可是国子监祭酒,若是他们俩成了,有了老丈人的帮衬,岂不是能入仕为官?”
说着沈祈霜愁闷起来,“只是…要委屈栀栀了,她庶女出身,不得家族重视。倘若老三要娶她嫡姐进门,她若愿意为妾,倒是很好的安排。”
她自顾自盘算着。
应启川盯着她瞧了片刻,见她认认真真替老三考量,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夫人说的话在理,只是,三儿媳自嫁进来便没有什么过错,若是平白无故降为妾……这……”
“哼!”沈祈霜陡然怒了,“她没照顾好钰儿,还不算大错!多好的孩子,说没就没了!”
应启川被她突然来的怒气镇了一下,一想她确实挺疼爱府里几个孩子的,神色才松下来。
“那件事也不能全怪她。唉!不过话说回来,夫人不是一向心疼她的吗,怎么突然的……”
沈祈霜抿唇一笑,“我心疼她是希望她能快些养好身子,再替老三生一个,现下有了更好的选择,谁还顾得上她呀!”
应启川定定看了她两眼,见她不似作假。
“老三也及冠了,这事就交给他自已处理吧,夫人好生歇着吧,别管他们了。身子要紧。”
他上下扫了沈祈霜一眼,她容貌不俗,身姿纤挑,那夜的滋味翻涌上来,心头又起了一丝花花心思。
反正已经回来了,不如歇一歇再走。
他隔着高几探手要去握她的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