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
沈祈霜想挠他。
看见若竹不可忽视的笑,沈祈霜无奈解释,“他就这脾性,对谁都这样,没个正型,你莫将他的话当真。”
李若竹煞有介事点头,“是,很是,我没当真。”
“我说真的……”看她满脸“信你才怪”的样子,沈祈霜懒得再解释,“算了,不重要。”
马车到了梅园门前,里头的人听见声响迎出来。
若竹下车,方方站定,一抬头,看见郁栀和缥云立在门口笑望着她。
惊道:“三嫂、六弟妹!你们……”
郁栀和缥云出来接她进去,“四弟妹/嫂,快些进来。”
三个女人携手入内,沈祈霜慢了一步,正要上台阶,腰带又被勾住了。
沈祈霜压着火气收回脚转身,“干嘛!”
宁鹤吟走近两步,一双亮晶晶的眼直直望进她眼底,沈祈霜都能清晰地看清透亮的眸子里的自已。
他身高太高了,低头望过来时极具压迫感。
她不由自主往后撤了一步,气势弱了半分,“你你干嘛!”
宁鹤吟凝了她半晌,忽而牵唇笑了,“小姑姑好狠的心,侄儿帮了你大忙,谢礼没有,一句感谢的话也讨不到么!”
沈祈霜:“……”
她有点理亏。
想想也是,虽说他是为了凌若,但确实帮了不少忙。
沈祈霜扭开脸问,“你想要什么。”
宁鹤吟上下打量她两眼,捞起腰间的荷包大叹一声,“凌若又不在京里,我连个像样的荷包都没得用,实在有失体面。要不小姑姑疼疼我,送我一个吧。”
听澜的手艺还不错,她的东西是不可以随便送人的,丫鬟的就无所谓了。
沈祈霜点点头,“行,回头做好了让人送你。”
说完预备朝门口走,转身的一瞬间,忽然感觉腰间一轻,等她反应过来查看的时候发现,腰上坠着的一枚松烟色的荷包到了他手里。
“欸——,都答应给你了,做什么还抢!”
东西到手,宁鹤吟弹出老远,得意洋洋摇了摇手里的东西道:
“不用另外做啦,就这个,正好配我今日这一身衣裳。”
说着就将荷包系在自已腰上。
沈祈霜张了张嘴,有一想,算了,反正这个也是听澜绣的,舍他就舍他了。
她没再计较,转身进了梅园。
宁鹤吟得意洋洋回了殿前司,脚下步子轻快,直接跳到了沈峥面前。
这位宁七公子整日带着人在街上游荡,美其名曰巡查,实则就是喜欢东摇西逛。
沈峥正在书案后头批复下个月宫里轮值表。
抬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视线在他腰间定了一瞬,随口道,“见到霜儿了?”
宁鹤吟还在回味刚才相处的过程,听见他的话佩服得不行,“沈使真乃神人,你怎知我见到小姑姑了?”
沈峥闲闲翻了一页册子,未抬眼回答他,“你带着身上多出来的东西招摇过市,不就是要告诉我这个消息?”
宁鹤吟捏着新得的荷包给他瞧,“怎么样!小姑姑给我的,她亲手绣的,好看吧!”
沈峥扯了下嘴角,从自已身上解下一枚荷包放在书案上,“在殿前司任职,第一要务便是明锐心细,看来都使进步空间还很大呀。”
他一抬下巴,指着案上的荷包说:“这才是霜儿亲手做的,你那个,是听澜做的。”
宁鹤吟呆住了,看看他的,再看看自已的,不信。
大步走过去拿起他的看了又看,将两个荷包做对比。
不一样,针脚,绣风都不一样!
靠!
他想起沈祈霜被抢东西之后的表情不住点头。
“难怪,难怪我抢了她的荷包,她一点不紧张,原来不是她的!”
他丢掉东西转身出去,过了门槛又折回来了,“对了,差点忘了正事,过两日我要带几个人做个局,通知三衙的人配合,莫要插手。”
沈峥意识到不对,掀眼看他,“你又在弄什么,霜儿也是,侯府最近频频出事,显然有人在搞事情,你们怎么都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密谋什么!”
宁鹤吟没多说,“你别管,需要你的时候帮下忙就行了。”
他越这么说,沈峥越觉得有问题。
门口传来叩门声,沈峥抬头看过去问,“什么事。”
都虞侯揖手道,“指挥使,安顺侯府七少夫人来寻,说她的风筝坏了,请您帮她修一修。”
一听是这小祖宗,沈峥瞬间觉得牙疼。
堂堂殿前司指挥使最近被一个小丫鬟,还是别人家的小夫人给缠上了,想想就觉得烦躁。
“你就说本使在外办差,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