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不回答我的话?看来是被我说中了,你就是不好好干活,天天地往镇上跑,天天去看书,也没见得你因为看书长知识,而挣多少钱啊,看来当年李老怪说让你去看书,说有知识了就可以挣很多的钱,我呸!她就是个骗子,就是个彻彻底底的谎话者。”
爸爸一边说,一边从拿出腰间的旱烟锅子,烟锅子在那烟布袋子里搅动了半天,依旧是没有装上一点点烟丝,他又把手伸进烟布袋子里,仔细地收集着里面的残留烟丝,可是收集了半天,不大的烟锅子还是没有被装满,连嘬一口烟的烟丝量都不够。
“妈的,老子的烟丝没有了,都怪你妈,耍牌总是给别人点炮,家里的钱让你妈妈给输的几乎没有了,这卖点粮食,你又在这里阻拦,看看吧,我都没有烟丝来抽了。”
爸爸无奈地把烟锅子又别回到腰间,继续说着。
“以后你就不要去镇上读书了,读了这么多年,没个家里挣一分钱,反而把地里的活计都给耽误了,你多用心在地上,那地里的粮食就会长得多多的,那我卖粮食就会卖更多的钱,哼,读了这么多的书,还没有我一个庄稼人懂的多。”
这就是爸爸的理论,这就是爸爸那蹩脚的道理。
其实,自从爸爸教会我做地里的活计后,他便慢慢地下地少了,直至后来的完全不下地干活,整天的就知道唠闲嗑,而现在又迷恋上了耍牌。
所以地里的活计几乎都是我来干,至于爸爸所说的粮食减产的事情,他心里比谁都明白,但是他却把这个罪过,都归结在我的身上。
还是因为爸爸的耍牌,当别人都在地里忙活的时候,都在用钱买肥料,买除草,买杀虫剂的时候,爸爸却把钱用在了抽旱烟锅子上,或者是耍牌上。
以至于,几亩薄田可真就变成了产量低的薄田了,我每天在地里忙活着,小小的身影在几亩田地里,显得是那样的渺小。
我在尽着自已身体最大的努力,去伺候收拾着这几亩薄田,但是我的力量毕竟渺小,我再多么的努力,田地里并没有给我丰厚的回报,导致粮食减产,地里可谓是杂草丛生,那粮食怎会高产呢。
现在爸爸却质疑我不努力地去下地干活,他自已就不知道反思一下自已的所作所为,总会把错误纠结于别人的身上。
“听见了吗?以后不许再去镇上读书了,你必须多下地干活,人误地一时,地误人一年,这就是庄稼人的话,你每天都要勤快点下地去,你······”
爸爸见我依旧不理会他,他却喋喋不休起来,此时,他脑中的大道理在不断地说着,这些的大道理也就只会用来说我,用来教导我,而他自已什都明白,但是就是懒做,什么都不去干。
我斜着眼睛,一脸冷漠的冲着他说:“你说完你的大道理了吗?说完了,请让路,我要去找妹妹。”
我一边说着,一边推开爸爸的胳膊。
只见爸爸一脸怒气地说着:“什么?我说的话都当白说了,让你勤快点下地干活,你听到了没有。”他开始变得抓狂起来。
爸爸大声地继续喊着:“别总惦记去找那个死妮子,跑了更好,只要是她在家,她准会让我生气,看来我和来弟天生八字不合,我们两个命里相克,我和她就不适合在一起待着。”
此时的我,心里很着急,心里在惦念着来弟的安危,然而爸爸的喋喋不休,让我很反感,也让我很无奈。
“你还有没有一点做父亲的样子,哪里有父亲嫌弃自已孩子的,我看啊,你就是蝎子尾巴,头一份,你这样的人咱们村少有,咱们镇更是没有。”我大声地怒斥着爸爸。
原本我是并不想理会爸爸的,我一心想着赶快跑出门去,去找妹妹,但是他的歇斯底里,他的怒不可遏,让我失去理智,和他去争执,吐露着我心底的声音。
爸爸听见我的话后,他愣住了,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中略过一丝丝惊讶,看得出来,他没有预料到刚刚我的沉默,不理会,现在我竟然是这样大的反应,说话竟然是这样的犀利,这是他预料之外的事情。
他原本想着我会继续忍受他的冷言冷语,是因为我怕他,是因为我听见去了他的话,但是他不会想到我之所以会对他置之不理,不是我怕他,而是我心里根本就不屑和他去争论。
只见他眉头紧紧皱起,双眼圆睁,鼻孔一张一缩,他的手紧紧握成拳,仿佛要将所有的愤怒都要砸向我,胸膛也急速起伏着,没错,此时的爸爸的怒火已经烧到了他的嗓子眼,他的愤怒仿佛要将我撕裂。
说来就来,一点都不含糊,只见爸爸一只手狠狠地抓着我的胳膊,并扬起粗壮的胳膊,我看见这熟悉的一幕,心里极力躲避的阴影,又一幕幕重现在我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