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招弟也是青柠

第5 章 被重男轻女的思想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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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是招弟也是青柠
作者:
倔强的翌
本章字数:
4818
更新时间:
2024-12-24

李婶子看见大清早我和爸爸扛着锄头回来,像是见了怪物一样,拉着长声说着。

“唉吆喂,老刘头我老远看着这个人像你,没想到真是你啊,这大清早的,这是扛着锄头干什么去了?”

只见李婶一边说,一边把身体紧紧地蜷缩了一下,也真是难为她了,这么冷的天,穿着单薄的她,在门口等着我们走近了,足足等了大概有三分钟。

“下地了。”爸爸冷冷地回着。

“唉吆喂,看你身后的招弟扛着锄头,我估计你们就去下地了。”李婶子拉着长声继续说着。

“知道你还问,你这就是明知故问。”爸爸小声地说着。

“什么?你这老刘头在嘀咕什么呢?”李婶斜着眼说着,可见李婶没有听清爸爸的话。

爸爸也冲着李婶斜了一眼,阴沉着脸,继续往家门口走着。

“你看看你这老刘头,这大清早的,天气这样冷,你说你带着招弟去野地里干什么呢,去捡宝贝啦?哈哈,这数九寒天的,大田地里除了野风,还有什么宝贝啊,你就是个憨。”李婶冲着爸爸说着。

等李婶把她那扫描仪,毫不吝啬地用到我的身上时,她提高了嗓门,声音拉得更长了。

“你这个老刘头,你说一说,你这皮糙肉厚的不怕冻吧,你看看把你家招弟给冻的,这脸都青一块紫一块的,手指头都和萝卜一般粗了,你真是不舍得心疼一下你闺女啊,哎呀,招弟手里拿着的草,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全村这么多人,你老刘头算是独一份,寒冬腊月的带着孩子去大野地里拔草,啧啧啧,我算是开眼了。”

李婶子在我和爸爸的后面一边追着,一边说着,那响亮的声音,像是给了爸爸一记大耳刮子。

爸爸没有理会李婶子的话,打开门,转身就走进了院子里。

我看着爸爸那似乎并不生气的脸庞,心里想着,还是爸爸的心理承受能力大啊,大清早无缘无故地就被李婶子一通数落,在我看来他依旧是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进到院子里,我急忙把手中的干草和锄头扔到一边,立刻跑到了屋子里,围着火炉烤起了火。

“瞧你这猴急猴急的,没有一点稳重的样子。”爸爸数落着我。

我没有理会他,因为实在是太冷了,此时感觉这暖暖的火炉,要比爸爸对我的心还要暖和,还要温暖。

爸爸不紧不慢地走进屋,他坐在炕头上,熟练地往烟布袋子里搅动了几下,瞬间,烟锅子里被装满了烟丝,点上火,又开始吧嗒起他的旱烟锅子了。

“她爹,我听见外面好像是李婶在说话,她说什么啦?对了,这天寒地冻的,你带着招弟大清早的下地干什么去了?”妈妈一边问着,一边扫着地。

“你这死婆娘,问东问西的不嫌烦啊,让我安静一会儿。”爸爸不耐烦地说着,一脸阴沉地继续一口一口地抽着烟。

此时的我,似乎是看到了爸爸的愤怒,看来我刚刚对爸爸,那所谓的有极强的心理承受能力,这个判断是错误的。

很明显,他是很在乎刚刚李婶所说的话的,并且也为她的话生着闷气。

“哼,这个爱多管闲事的李老怪,等着哪天把我惹毛了,看我不撕烂她那爱呱呱的臭嘴。”爸爸一边抽着烟,一边自言自语着。

李老怪是爸爸对李婶背地里的称呼,这样发狠的话,爸爸也只有在背地里说一说,发泄着自已心里的愤恨。

和我一样,我只有在心里说一说,或者质问着,再或者是唠叨唠叨,自已对爸爸妈妈的不满。

等着什么时候爸爸能当着李婶的面和她对骂,和她争论,和她狡辩,估计这个时候,是不是我也可以当着爸爸妈妈的面,去质疑他们,去反问他们。

去诉说着我心里对他们的看法,这样的机会,或者是说,这样的一天会存在吗?一声呵呵,就是我最苍白无力的解答。

“你这个不争气的婆娘,那肚子就是盐碱地吗?这么多年了,那可谓是种啥,啥不出啊!你也给我生个带把儿,也让我在这李老怪面前硬气一回,你看看这李老怪,几乎天天在我面前张牙舞爪的,那是为什么,还不是因为人家那肚子争气吗,一连生了四个带把儿的,就仗着这四个带把儿的,李老怪在咱们村里那可谓是能横着走了,哎,你赶明也给我生个带把儿的,我不多要,就一个还不行吗?也让我的腰板挺直一回。”爸爸抽着旱烟锅子,冲着在一旁做着家务的妈妈说着。

说完,爸爸把烟锅子冲着鞋底上狠劲地敲着,刚刚被妈妈扫过的地,瞬间又被爸爸倾倒了一堆堆烟灰,见状,妈妈又拿着笤帚扫干净。

见妈妈闷不作声,只顾着干活,爸爸气冲冲地从炕边跳下来,斜眼看着妈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就摔门而去。

我坐在一旁的火炉边,听到爸爸的话,我才明白,为什么爸爸不会和李婶当面反驳了,原来我的存在,对于重男轻女的爸爸来说,那就是一种耻辱,就是让他抬不起头来的一种枷锁。

我知道他心里是多么的渴望,能有个儿子让他也扬眉吐气一番,从我的名字也能看出,爸爸对于生男孩的期盼是有多么的强烈。

没一会儿,我那早已失去知觉的手和脚,解冻了,我感受着肉从被冻实,再到被烤化开,那种奇妙的感觉,仿佛这是在我记事起,第一次会有这样的感觉。

以前估计也许有这种感觉,但是我似乎是不知晓了,唯独这一次记得很深刻。

从肉皮再到血肉,再到骨头,再到骨髓那种被打开,撕扯开的感觉,细胞仿佛在重新在排列,在重新被唤起。

这种由外到里,再由里到外被唤起的感觉,这感觉够我存储一辈子的记忆。

我死死地咬着牙,感受着这种美妙的感觉,一时间我很恨自已,为什么我没有长成,爸爸妈妈所喜欢的带把儿的呢?为什么我长成了这个样子?让爸爸在外人面前抬不起头,让妈妈遭受爸爸日复一日言语的谩骂,却不敢还口,只会低着头默默地忍受着。

妈妈生下我像是犯了一件极大的错误,而妈妈当年阻挠爸爸把我掐死,更是错上加错,所以,妈妈在爸爸面前总会少言寡语。

因为被重男轻女传统思想侵蚀严重的妈妈,心里总有一种愧对于爸爸的感觉。

当然,爸爸也是被重男轻女思想所俘获,面对妈妈心里那所谓的愧疚,爸爸却欣然接受,进而演变成,爸爸的唠唠叨叨,无休止的言语攻击,演变成妈妈的忍辱吞声,默不作声。

当然,这只是他们心里的那一种老思想,老传统在作祟。

自已做的孽,自已受,自已种的果,自已品。

没错,面对这重男轻女的思想,他们不去反抗,不去抗争,不去摒弃,反而欣然决然地接受,也难怪会被这种重男轻女的思想所绑架,所腐蚀。

那只能毫无悬念地被这种思想所左右,自已的生活也会被这种思想所掺杂,失去了原本生活的乐趣,失去了对事物的判断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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