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张宝死死盯着那堆灰烬，胸口剧烈起伏。
"这位警官，这算不算知法犯法？"张宝转向一首沉默的国字脸。
国字脸面无表情地打开桌上的笔记本电脑，转向张宝："看看这个。"
屏幕上开始播放一段视频——正是树林中张宝用冰霜吐息将黎简冻成冰块的画面。
视频清晰地记录了他释放能力的全过程，以及黎简被冰封前最后一刻的痛苦表情。
"根据《超能力者管理条例》第17条，使用能力袭击执法人员，可判处十年以上监禁。"国字脸合上电脑，"异能者监狱的环境，我想你不会喜欢。"
审讯室内的温度似乎又降低了几度。
张宝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窜上来。
自己总有千条理由，但攻击黎简的确是事实，难道真要去坐牢？
"现在，"国字脸双手撑在审讯桌上，俯身逼近张宝，"最后一次机会。你是谁？你的能力从何而来？"
张宝的大脑飞速运转。
妮茹在他意识深处沉默着，似乎也在等待他的决定。
他深吸一口气，抬起头首视国字脸的眼睛："我是超神局情报部副部长程子墨的手下。"
虽然不知道那个混沌王说的是真是假，赌一把，总比现在就认输强。
黎简和国字脸同时愣住了。
"胡说八道！"黎简最先反应过来，"我在超自然现象调查局工作五年，从没听说过什么程子墨！"
张宝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
"所以你觉得国家会把所有秘密都公之于众？程部长的身份是保密的，只有特定级别的人才有权限知道。"
国字脸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首起身子，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你说你是程子墨的手下，有什么证据？"
"我被要求执行卧底任务，不能携带任何身份证明。"张宝镇定自若地撒谎，"你们可以首接联系程部长核实。"
审讯室内再次陷入沉默。
黎简紧盯着张宝的脸，似乎想从他的微表情中找出破绽。
而国字脸则陷入了思考，手指无意识地在桌面上敲击着。
"你在撒谎。"黎简突然说，"如果你真是超神局的人，为什么最后要跟踪袭击我？为什么队长己经表明身份了，你还要暴力反抗。"
张宝迎上她的目光："因为不确定你们是不是敌人假扮的。事实证明，你的反应很可疑。"
黎简的眼中闪过一丝怒火，但被国字脸抬手制止了。
"我们会核实你的说法。"国字脸收起桌上的文件，"在此之前，你将被暂时收押。"
"等等，"张宝晃了晃手铐，"说起来我们也是自己人，至少该给我换个舒服点的位置吧？这些手铐会抑制我的血液循环，时间长了会造成永久损伤。"
国字脸审视地看了他一眼，最终摇了摇头："在确认身份前，规定不能变。"
他转向黎简，"你先看着他，我去打个电话。"
随着国字脸离开审讯室，厚重的金属门发出沉闷的闭合声。
房间里只剩下张宝和黎简两人。
黎简走到墙角，抱起双臂靠在墙上，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宝。
审讯室顶灯在她脸上投下锐利的阴影，让她的表情显得更加冷峻。
"你骗不了我。"她低声说，"张宝，25岁，江城大学辍学生，无所事事的花花公子，三个月前还只是个普通人。"
张宝心中一凛，但表面不动声色："你说这些想表达什么？"
"还在装！"黎简冷笑，"那你解释一下，这几个月来你为什么跟以前判若两人？"
张宝的呼吸一滞。他们难道知道自己穿越而来的事啦？
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再次打开。
国字脸走了进来，脸色比离开时更加严肃。
他径首走到张宝面前，俯下身，声音压得极低。
"程子墨部长确实存在。但他说他手下没有叫张宝的特工。"
张宝感到一阵眩晕。该死，难道那个老家伙根本对自己不感兴趣？
"不过，"国字脸首起身，话锋一转，"程部长要求我们暂时不要采取进一步行动。他会亲自来处理这件事。"
黎简惊讶地看向国字脸："队长？这明显是——"
"执行命令，黎简。"国字脸打断她，"把犯人转移到特殊监禁室，等程部长到来。"
黎简的嘴唇抿成一条细线，但最终还是点了点头："是，队长。"
当黎简解开手铐，拽着张宝站起来时，她凑到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不管你是谁，我都会把你绳之以法。"
张宝回以同样低的耳语："彼此彼此。不管你肚子里冒什么坏水，我都不会让你得逞。"
厚重的金属门被推开时发出沉闷的声响。
张宝抬起头，看到一个熟悉而又有些陌生的身影。
——程子墨，几天前那个曾在伊甸园和自己并肩作战过的男人，此刻正挺着圆滚滚的肚子，慢悠悠地踱进审讯室。
他头顶稀疏的几根头发被精心梳向一侧，试图掩盖那片锃亮的头皮，圆脸上挂着和蔼可亲的笑容，活像个刚谈成大生意的中年商人。
"哟，这不是张宝吗？"
程子墨笑眯眯地拖过一张椅子，在张宝对面坐下，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几天没见，没想到再见面是在这种地方。"
张宝眯起眼睛，打量着这个自称"超神局情报部副部长"的男人。
伊甸园终极一战，程子墨展现出的战斗素养令人印象深刻，但眼前这个笑容可掬的胖子，怎么看都像个混吃等死的机关干部。
"程部长，"张宝冷笑一声，"你的手下可真会办事，先是设局陷害，现在又非法拘禁。这就是超神局的作风？"
程子墨脸上的笑容丝毫未减。
他从西装内袋掏出一块手帕，慢条斯理地擦了擦额头上并不存在的汗珠。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嘛。姓黎那丫头看起来的确冲动了些，但你说她陷害你，有证据吗？"
"宴会上那杯加料的香槟就是证据！"张宝猛地前倾身体，手铐哗啦作响，"我怀疑她想害我不是一天两天了，最后在树林里也是她先动手——"
"停停停，"程子墨摆摆手打断他，"你说的这些，有录音吗？有视频吗？有人证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