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仰头朝无心离开的方向望去,直到完全看不见身影。
百里东君转头对司空千落说道:“千落,你爹在雪月城都快急疯了,赶紧回去吧!不然,他就要撂挑子不干了!”
司空千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知道了,大师尊!”说完,有些落荒而逃的离开了。
百里东君毫不在意,笑呵呵的自言自语:“任务完成!”
揽着怀中的人转过身去,就要飞身离开。
“对了,”百里东君又转了回来,看着萧瑟和雷无桀他们,指着怀里的叶鼎之,说道:
“这个人以后就是我百里东君的弟子了。如今我的宝贝徒弟受了很重的伤,我就带走了。”
话音落下,百里东君的身影已经消失了。
“啊?”雷无桀还没有搞懂,转过身来看着唐莲,“大师兄,雪月城拜师这么简单吗?”
唐莲也是不知所措的摇了摇头,“只有先闯过了雪月城的登天阁,才有机会拜入雪月城。”
“那,那小瑾怎么这么容易?自已还不知道呢,已经成为大城主的宝贝徒弟了,这也太幸运了吧!”雷无桀满眼小星星的说道。
唐莲听到雷无桀重复’宝贝徒弟’这几个字,心情瞬间不那么美妙了。
萧瑟翻了个白眼,一巴掌拍在雷无桀后脑勺上,“那是因为你没有小瑾长的好看!”
说完,抱着胳膊慢悠悠的抬步就走。
雷无桀在原地愣了一下,一边摸着自已的脸,一边喃喃道:“我长的有那么丑吗?”
抬眼要问萧瑟,结果,哪里还有他的身影!
往远处一眺望,萧瑟已经走了一段距离了。
“萧瑟!等等我!”雷无桀喊着追了上去。
——
百里东君带着叶鼎之回到雪月城,把他平躺着放在床上,手搭在手腕上,心中一惊,【内力全无,还有这么重的内伤!?!】
他扭头看向平静的躺在床上的叶鼎之,眼中满是不可思议,【呵,这少年当真是能忍!若不是我亲自把脉,竟还看不出受了这么重的伤!】
百里东君失笑的摇了摇头,举起左手的酒葫芦仰头猛灌了一口,右手运起真气,朝叶鼎之身体里输去,
然后,起身晃悠着走到桌前,开始捣鼓着桌上的那些酒瓶。
叶鼎之感觉自已一直处于黑暗中,忽然有一股暖流进入身体,浑身暖洋洋的,很是舒服哟。
他意识渐渐回笼,身体上的疼痛感也出现了。叶鼎之微微蹙着眉,脑袋微微晃了晃,缓缓睁开了眼睛。
入眼便是屋顶。脑子断片的叶鼎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眨了眨眼睛,想到自已是在和大觉掌门对击时,晕倒了,
【然后,就到这里来了?】
他眼珠转动着瞟了瞟四周,看到旁边一个深蓝色粗布衣衫的背影,他头发花白,看起来还有些邋遢。
叶鼎之意识到应该是那个不在乎形象的人救了自已。他想要坐起身来,但一不小心撕裂了伤口,“嘶——”的一声,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醒了?”
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传来。叶鼎之的动作一顿,就这样保持着没有完全躺下去,也没有完全坐起来的姿势,双臂支撑着床榻,
眼睛死死的盯着百里东君的背影,心中大骇:【这声音……有些熟悉…】
百里东君没有听到回答,挑了挑眉,转过身来。顿时,两人四目相对。
叶鼎之瞳孔瞪大,脸上闪过一抹惊喜,呓语着:“东君?”转而又紧紧拧着眉,眯着眼睛,来回打量着百里东君,满脸的不可置信:
【东君…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苍老了这么多?怎么……】
叶鼎之心中抽痛,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曾经那个自称是乾东城的小霸王,镇西侯的小公子,如今…如今眉眼之间,是一种化不开的沧桑……
百里东君见到这少年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已,有些不解的微微皱了一下眉,笑着坐在了旁边的凳子上,
仰头喝了一口酒,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怎么?我长的有那么令你不可思议吗?”
叶鼎之:“……”
他刚刚的悲伤心情,被百里东君的一句话给搞没了,【这喝酒的习惯,这玩笑的语气,是东君无疑了!】
百里东君看到叶鼎之脸上露出大大的无语表情,也不知怎么的,顿时觉得逗到了这个少年,心情很是高兴,
他笑呵呵的说道:“你以后呢,就是我百里东君的徒弟了。来,乖徒儿,过来让为师好好看看。”
叶鼎之瞪大眼睛,满是不相信的看着百里东君,指了指自已,又指了指百里东君,“我是你徒弟?”
百里东君顿时心情更美妙了,满脸笑意的又喝了一口酒,“做我的徒弟,不亏的。”
叶鼎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这是亏不亏的事情吗?百里东君,你要不要再好好想一想?小弟要当大哥的师父,这,这,这……】
百里东君催促道:“乖徒儿,快过来。为师可给你准备了好东西!”
他指着桌子上摆着的七个装满酒的琉璃杯,继续道:
“这可是你师父我自已酿的酒,”他的目光有些无神,“当年名扬天下时,就是靠的这七盏星夜酒,”
他双眼带着笑意看向叶鼎之,“这几杯七盏星夜酒,便算作是我送给你的拜师礼物吧!”
叶鼎之目光就没有从百里东君身上挪开过。他当然知道当年百里东君以七盏星夜酒大战碉楼小筑的事情。
百里东君又看到叶鼎之这样的眼神,里面似乎有心疼?开心?思念?欣慰……
他一瞬间,好像又看到了云哥,手颤颤巍巍的朝叶鼎之的脸上伸去,双眼有些,想要摸摸他,嘴里呢喃着,“云哥?是你吗?”
叶鼎之看着面前已经中年的百里东君 此刻却像一个无措又无助的孩子一样,心中百感交集,他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百里东君。
百里东君一眨眼睛,眼前的云哥不见了,站在自已面前的,是那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