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事,周戌也无意再逛,一行人打道回府。
刚进大门,吴有财亲自送过来八十贯铜钱,正在门厅中等候着。
周戌让他们都进了王府,得知眼前这位公子是九殿下,可把那位老者吓得不轻,赶紧把那百两银票掏了出来。
“王爷,小人有眼无珠,可不敢要这么多银两!”
周戌笑笑,冲吴有财招招手,指了指老者箩筐中的药材。
“吴掌柜,你可识得这些药材,价值几何?”
吴有财上前查看了一番。
“确实都是些好东西,药铺收的话,差不多也就二十五贯的样子,毕竟这都是新鲜的药材,还要加工处理。”
“哦?这你也懂?”
“不瞒王爷说,小的内人家中是开医馆的,也有药铺生意!”
“原来如此!”
转过头又对老者说道。
“老丈,你家中急事,需要多少钱能度过?”
“需要三十贯,所以才在街市摆摊,也是想多卖几贯!”
周戌点点头,让小棋子收过银票,取了三十贯铜钱出来,把两个箩筐压得够呛。
“老丈,以后若是有好药材,你只管送到我府上来就行!”
“那太好了,谢王爷!”
“那你快快回家去吧,一路小心!”
招呼小棋子将老者送出府去。
“王爷仁心,爱民如子!”
吴有财由衷的赞道,不过马屁味道有点重。
周戌让吴有财稍等片刻,去到书房,又从空间里取出两套同样的茶具。
回到前厅,递到吴有财面前。
“吴掌柜,这里还有两套琉璃茶具,我暂时不要你给钱,类似这样的好药材,你给我搞来,有多少我都要,可行?”
“可行,可行!”
吴有财头点得像小鸡啄米,这相当于两头赚啊,能不行吗?
“我久居宫中,这商贾之事,以后还需吴掌柜多给我说道说道。”
“王爷这么说,可折煞小人了,王爷能让小人办事,是小人的福分!”
难怪这吴有财能有财,这话说的让人听着就舒服。
周戌呵呵一笑,“行了,你先回吧,有事,我会差人去找你!”
“谢王爷,小人告退!”
用过晚餐后,周戌回到书房,想想这一天还真折腾了不少事。
吴有财得好好笼络笼络,以后茶具、茶叶和一些日用品都可以通过他去变现,或者再换成药材。
药材搬到现代去是最佳选择,金银数量太大的话不容易变现,而且这大周朝的物件也谈不上古董,搞不好会露馅,还是药材好。
至于现代的东西,吃吃喝喝以及日用品往这边倒腾既简单,也不会出太大问题,至于自已以后到了景州,在自已的地盘上如何发展,那得好好规划一下再说。
让小棋子点了五盏油灯,还特么像鬼火一样,得买个太阳能台灯过来,不然眼睛都得看瞎了。
还得给皇帝老子写策论,桌上的毛笔和那粗糙的纸实在没法用,空间里有超市里买的一些文具,于是拿出了几支水笔和一叠信纸。
以自已早上在朝会时的发言为基础,洋洋洒洒,一气呵成,写了两千字。
周戌的字写得还是不错的,写完又看了一遍,自已也颇为满意。
在策论的结尾,还不忘用大字写上一句。
“犯我大周者,虽远必诛!”
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久没写这许多字了,好累!
是不是带一台笔记本电脑和打印机过来?能省好多写字的时间。
“小棋子,把今天收的药材搬到书房来,顺便打水给我沐浴!”
“好嘞!”候在门外的小棋子应道。
把一堆药材收到空间里去了以后,出了书房,由小棋子领着去偏房沐浴。
推门进屋,居然有四个丫鬟等着里面。
无论古代的九皇子,还是现代的周戌,都还是,看着眼前的几个姑娘,说不心痒是假话,但还是不能太随便。
“咳咳,小棋子,搞什么名堂?她们在这里干嘛?”
“服侍九爷沐浴啊!”
小棋子挠挠头,这有啥问题吗?
周戌一想,也是,不能做得太奇怪了,服侍就服侍吧。
“你们转过身去,等我叫你们,再过来。”
说完,看着丫鬟们都背过身去,赶忙脱了衣服,跳进了大浴桶。
哎,这该死的血气方刚,小小戌已经有些探头探脑了。
“行了,你们过来给我捏捏头!”
四个丫鬟听到周戌说话,赶紧过来,一个捏头,两个捏手臂,还有一个时不时拿毛巾给他擦擦汗。
周戌舒爽地直哼哼,小棋子又拿来了一盘葡萄,让一个丫鬟喂着吃。
古代的爷,真特么爽啊!
他这边正泡澡泡得飘飘欲仙,关于他下午干了些什么,已经放在了恒帝的书桌上。
“卖了一套琉璃茶具?还是从未见过的极品琉璃?收了不少老山参等药材?他哪来的什么琉璃茶具?崔劼!”
“老奴也想不明白!”
“你明天去那个吴记商行,把那套茶具弄回来看看。”
“诺!从邓镇的描述中看,九殿下讨价还价的策略和口才,可不是一般的高啊!”
“哦?!”
恒帝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再调一组暗卫,护住景王府,此事崔劼你亲自去办,不得有任何差池!”
“诺!老奴明白!”
既然恒帝能察觉出老九的异样,其他人也会,未雨绸缪总没错。
对紫薇娘娘的思念,加上对老九从小苛责的亏欠,特别是最近老九的屡次惊艳表现,崔劼明显感觉到恒帝心里有一颗种子开始发芽了。
作为恒帝身边的老人和红人,崔劼哪能不知道这颗种子意味着什么!
太子的小动作太多了,只不过还没有真正触碰到皇帝的逆鳞,恒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无论智力、谋略、气量,太子距离一个合格的帝王都相差甚远。
而安西王的叛乱,里面还有太子的影子,要说恒帝不知道,这是侮辱恒帝的智商,可能只有太子自以为恒帝完全不知情。
为此,恒帝偷偷苦闷了好几天,任谁知道自已儿子要造自已的反,都不好受,但在没有更合适人选的情况下,也只能由太子待在储君的位置上。
“报!望州八百里加急军报!”
恒帝的思绪被屋外短促的叫声拉了回来,崔劼赶紧出门把军报拿了送到恒帝手中。
镇北侯陆垚的军报终于到了。
“北辽兵分三路:中路与望州对峙的是北辽皇太子拔乞,集结有十万兵力;东路由北辽达尔可汗的兄弟察木尔带五万骑兵直插牙州;西路由北辽国师乌依古带五万骑兵直插原州。
东西两路北辽骑兵一路烧杀抢掠,不断向两线内侧渗透,因其速度极快,且毫不恋战,只为抢夺,我朝军民,损失惨重。
目前我望州有兵力十二万,牙州有兵力八万,原州有兵力七万,但一则以步兵为主,二则屯田兵多老弱病残,只能收缩至三州城内,据城守敌,面对北辽的快速机动袭扰,苦不堪言。
牙州和原州皆存有大量粮草,敌军一定会拼死夺之,一旦失守,不但将丢失粮草,望州的退路也极有可能被截断,军情紧急,望皇上速下决断!”
恒帝剑眉倒挂,重重地拍了一下龙案,他想到了情况会很糟糕,但没想到如此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