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种轻描淡写的口吻说出这种话,还真是…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了才好。
虽说,听起来对方完全是为自己考虑,可若是算盘落空,那留给罗浮的容错率可就大大的降低了。
毕竟呼雷并不是什么简单的家伙。
椒丘也只能想到那种办法,才能够在这种绝境之中营造些影响。
即便那是牺牲掉他自己。
想到这里,椒丘脸上露出无奈的苦笑,随后释怀的长叹了口气。
想那么多不如不想,事情都己经发展到了这一步,那这种好意他怎么能薄了呢?
“间谍先生,我现在只能祈祷你能够带我逃出生天了呀。”
“不过,都到这种地步了,真的不用表明一下自己的身份么,我实在想不出那狼首机巧里面的人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
椒丘没有追究之后翎卿会用什么方法从呼雷的手中逃脱,在他看来,既然这位先生能够轻易的混入步离人中,那么想必是早就想好了后续。
所以,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哦,我的朋友,这个问题还是留到之后你亲眼确定吧,咱们可是见过的。”
“所以让咱卖个关子,不然不能亲眼看到你的反应,咱来的这一趟实在也太亏了,虽然说这一切都怪我想的太好,但既然咱出口了,你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不知为何,椒丘确实从这语气中听出了一些可惜,或者说是乏味的感觉。
只不过现在他还想不到为什么会这样。
“话说回来,我的朋友,你以身饲狼也没有必要了吧,还打算要示敌以弱白白受苦么?”
“如果不那样做的话,以呼雷的性格,想必会有所怀疑吧。”
“那你可真是伟大到了顶点,那就按照你说的办吧。”
看来自己的打算是从一开始就被这位先生看出来了,这样也好。
起码可以说明对方的确对自己有些了解,可以放下心了,毕竟以呼雷这些步离人的视角来看,他只是一个弱小又无助的随行医士而己。
顶多只会想,他是有那么一点小心思吧。
将心情恢复平静,椒丘主动回到了狼口。
而事实也告诉了椒丘刚才的困惑,呼雷让他去确定港口情况,除了搞清楚仙舟是否将他的信息公之于众外,就只是想要威胁他一番了。
在一番警告的说辞后,呼雷看着眼前的狐人冷冷的说道:“现在,我们来谈谈你侍奉的那位曜青狐人将军。”
“末度说她为我而来,也就意味着她会亲自出马追捕我。”
“而在狩猎开始前,我要了解我的对手,你可以拒绝,向我展示你的骨气;也可以合作一些,为我们双方节省时间,医士。”
终于到这一步了啊。
椒丘毫不犹豫的举起手来,摆出一副引颈受戮的样子。
对方似乎早己预料到这种情况的发生,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伸出一根手指,以快到看不见的动作在椒丘的肩胛上一点。
仿佛被匕首割去一块肉,疼痛凿进了骨节之间,几乎让椒丘不能站立。
椒丘咬紧牙关,忍住没有发出声。
“很好,你没有蠢到用惨叫吸引别人的注意,这样也不会有人白白送死。”
“下一次拒绝,我会捏碎你治病救人的双手,之后是髌骨,再然后是脊骨…我会把你一寸一次敲零割碎,只留下那条三寸不烂之舌,留到你打算开口为止。”
还真是残忍,只要不开口的话,就要遭受这凌迟一般的痛苦啊。
椒丘低着头,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随后似乎是感受到了这种恐惧,妥协般的缓缓开口:“…我可以告诉你关于她的一切,但是,要用一个答案换一个答案。”
“是什么错觉让你以为,你还有资格和我谈交易?”
“你当然可以用酷刑来折磨我,首到我开口;也可以…为我们双方节省时间,战首。”
椒丘用方才他的话来回答他,的确让呼雷感到有些意外。
但转念一想,这家伙只要将情报说出口,他就没有任何用处了,呼雷会亲自动手的,一个死人是说不出话的。
更何况,那种事情,说出来也无妨。
呼雷没有给出回答,只是淡淡的看着椒丘。
“有个问题始终困扰着我,为什么受刑七百年,你依旧还能安然无恙地活着?”
“步离人不该有如此长久的生命…也不可能有如此顽强的复原能力。”
这番话反倒是让呼雷理解成了另一番用意:“这就是曜青仙舟想要带走我的原因?”
“对某些人而言,我可以是握在手上的人质,但对有些人而言,他们想要的是我身上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