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匀西,到底有没有这样的事情?你现在和小伟还是夫妻,咱们可不能做那种没有理的事情呢?”妈妈装模作样地教育着我。
连和我有着血缘关系的人都不相信我,还当着这样多的人,有模有样地做着大家长的样子,数落我,教育我,我还能说些什么呢?
此时,我也不想说什么,我狠狠地瞪着妈妈,妈妈见状,心虚害怕地往后躲闪。
“你妈说得对呢,匀西,这可是搞破鞋呢?这在以前是要游街呢,是要浸猪笼呢。”钱爸爸站在一旁的角落,自言自语地说着。
“你是哪根葱,竟然教育起我来了,也不撒泡尿照一照自已是什么玩意。”
我心中充满怒气,愤怒地冲着钱爸爸大声地喊着。
钱爸爸看见我脸红脖子粗,愤怒至极,红着双眼死死地盯着他,如果愤怒的双眼能冒出火花来,我估计第一个要烧死的就是他。
此时,钱爸爸吓破了胆,脸色煞白,战战兢兢的像是缩头乌龟一样缩到了妈妈的身后。
“老李头,你~你这是污蔑,我小林闯荡江湖这么多年,不能让你这老不死的栽赃陷害我。”
小林一边说,一边冲着三个墨镜男招手,示意他们控制住公公,墨镜男立刻心领神会,一个箭步走到公公跟前,就把公公控制住了,两个墨镜男一人扭着公公的一个胳膊。
墨镜男年轻力壮,不小心把公公的胳膊扭疼了,公公大声地喊骂着,
“你们这群无赖,是要屈打成招吗?我活了这么大年纪,还真不怕你们。”
刚刚我的喊叫,我的愤怒,小伟听见了也装作是没听见,公公的喊叫,小伟听得真真的。
只见小伟划着轮椅来到客厅,生气地说着,
“你们快点放开我爸,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见墨镜男不为所动,小伟又转身摇着轮椅来到小林面前,轻蔑地说,
“看来打狗还是要看主人的,小林,你的这群狗腿子,还是很听话的,看来你不平时训练的还可以。”
小林扭头不屑地哼了一声。
“小林,你先让你这群狗腿子放掉我爸,他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有什么事咱们两个男人来解决。”
“是呢,是呢,小林还是把老李头先放了吧。”妈妈也小声地说着。
“小林,你听婶一声劝,还是先把老李头放了吧。”躲在窗户后面的王婆子也劝着小林。
小林看见这么多人都在为公公求情,就摆手示意墨镜男把公公放开。
公公一边用手揉搓着胳膊,一边轻蔑地冲地上吐了一口口水,仿佛是要把自已刚刚的耻辱吐出来,自已心里才会舒服。
“匀西,既然现在事情闹到了这个份上,咱们还是离婚吧。”小伟阴沉着脸冷冷地说着。
小伟刚刚说出这句话,大家立刻都把目光聚到了我身上,都在等待着我的回答,瞬间空气仿佛是凝固了一般,一种令人窒息的感觉油然而生。
我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大手死死地卡住了我的脖子一样,我想逃,但是所有的出口都被冷漠的围观者死死地挡住,我无处可逃。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听到小伟的话,虽然心里早就有准备,但是还是很吃惊他会在这种场合下说出来,难道以前爱得死去活来的爱人,会变成处心积虑的仇人吗?
爱时,满眼生花,你侬我侬,即便是大的错误,在相爱的人的眼里都是不存在的,爱屋及乌。
不爱时,满眼生恨,比陌生人还要陌生,比仇人还要仇恨,即便是再小的事情,在不爱的人眼里,都会被无限的放大,再放大,仿佛用下一世的光阴都磨灭不了这一世的仇恨。
我思忖着,这名存实亡的婚姻到底要不要离婚呢?
没错,当初我是想和小伟离婚,是我考虑到自已身体是石女,不能给小伟带来生活上的幸福,不能给他生孩子,愧对于他,既然爱,那就让对方过上好日子,所以,我主动想和小伟离婚。
而现在,公公和小伟设计这一个又一个的离婚圈套,他们无中生有说我出轨,和老情人搂搂抱抱,小伟以这样的原因和我离婚,毁我名节。
为了公公所谓的面子,为了村里人对他们所谓的看法,他们竟然污蔑我。
我明白,这种局面正是公公那天在餐厅和小伟所密谋的场景,为了不让外人谴责说小伟以我身体不能生育的原因才离婚,而背上道德的枷锁,站在村民们舆论的风口,现在的我就变成了那只替罪的羔羊。
现在公公无中生有,瞅准时机,正是把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我,村里人会议论,因为我的不道德,婚内出轨才和小伟离婚,我就变成了那个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小伟就是高高在上的圣人君子,人人都同情的弱者。
还有小林也会背上不道德的骂名,那他努力多年的事业也许会受影响,他在村里的威望也会消失。
看透不说透,更不能如他们所愿,更不能正中他们的下怀。
“我不同意离婚,我和小林是清白的。”我坚定地说着。
小伟抬着头惊讶地看着我,对于我的回答,公公也很吃惊。
估计他们都认为我会离婚,可我偏不,我想离婚的时候,他们不离,现在又逼着我离婚,为什么我的事情,我的人生,非要他们来左右呢?这次我就是不同意离婚,彻底打消公公的如意算盘。
“匀西,你怎么又变卦了呢?以前你不是吵吵着要和小伟离婚吗?”公公不解地问着我。
“爸,以前我是想着和小伟离婚,那是因为爱,现在我不想和他离婚,那是因为恨。”我毫不留情地说着。
小伟听到后,叹了一口气,划着轮椅走了出去,估计他的心里也明白他和公公的所作所为让我寒心了。
“匀西,都这样了,你咋还不离婚,在这个家还有待下去的必要吗?还不如和小林一起过日子呢?”
妈妈大言不惭地说着,有头无脑的她并不知道她这句话的利害关系,趋利避害是她的本领,总想着把我嫁给有钱的主,她自已也能过上好日子,一山望着一山高,以前觉得小伟是财主,现在又觉得小林是金主,她永远没有知足的时候,而我就是她奔向上层有钱人社会的牺牲品。
“你就是贱,放着小林这么好的男人不嫁,你还跟着这个瘸子,有什么出路。”
妈妈看见我没理会她,继续唠叨着。
“你懂什么?闭嘴。”我愤怒地说着。
妈妈看见我呵斥她,在这么多人面前没有给她面子,就愤怒地转身,拉起一旁的钱爸爸气冲冲地走出去,一边走,嘴里一边唠叨着,
“死男人,咱们快走,这个死妮子疯癫了,连我这个亲妈的话都不听了,她六亲不认了。”
看着妈妈和钱爸爸走了,我瞪了一眼躲在后面的王婆子,她看到后也识趣的悻悻地离开了。
“小林,你走吧,你放心,我不会离婚的,还有明天的动工仪式我会准时参加,以后的修路我都会参加。”我平静地和小林说着。
说完,小林带领墨镜男一起离开了。
经历了刚刚的狂风骤雨,我看透了许多,也明白了许多,此时我的内心出奇地平静,我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一样,做着该做的事情。
见大家都走了,我也去厨房忙活做饭了,公公一屁股瘫坐在沙发上,默不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