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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妃一听，当场就急了。
“衡儿你糊涂！你别忘了瑶儿肚子里的孩子是怎么没的！今日放过了他，你怎么对得起本宫和瑶儿？”
淑妃以为沈夜衡是受了什么蛊惑，赶紧出言训斥。
沈夜衡见事态如此发展，也是时候让所有人知道真相了，便赶紧跪下请罪。
“儿臣有罪，请父皇母妃恕罪！”
他这一跪，彻底把淑妃跪懵了，他是不满沈夜衡维护惠妃母子，但也不至于让他行如此大的礼。
“衡儿，你这是做什么？”燕帝率先开口询问。
“回父皇、母妃，其实瑶儿肚子里的孩子还在。”
“一来儿臣为了保护瑶儿母子的安全，二来为了让幕后之人放松警惕，方便查案，这才对外谎称瑶儿的孩子已经没了，请父皇母妃恕罪。”
此话一出，淑妃又惊又喜，一遍遍的确认着。
“衡儿，你是说瑶儿的孩子还在？本宫的皇孙没事？”
沈夜衡点点头，淑妃难以掩饰内心的喜悦，嘴里一遍遍的默念着“太好了”。
燕帝早就知道了乔岑瑶孩子还在的事情，倒是一脸平静。
沈夜辰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合着自己白忙活了这么久，栽了这么大个跟头，他们夫妻却安然无恙，甚至连乔岑瑶肚子里的孩子都没有受害，他暗自握紧了拳头。
他可不能就这么被处置了，他还要留着性命，继续复仇。他把自己母妃撞柱受伤的账也算到了淑妃母子头上，不甘心轻易罢手。如今之际，只有保住性命才有翻盘的机会。
不过既然乔岑瑶的孩子没有死，那么他就多了一线生机。
“你这个孩子也真是的，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你们瞒母妃瞒的好苦。”
淑妃有些责备的意思，她是真的担心了许久。
“好了，既然是办案需要，你瞒着自然有瞒着的道理，先起来吧。”
燕帝没有责备。
说实话，他站在暗处就是想看看众人对四王府的反应，也想看看沈夜衡究竟会怎么去解决当前的乱局。
沈夜衡倒是没有让他失望，有计谋有远虑，进退得当，又不赶尽杀绝，燕帝很是欣慰。
淑妃知道乔岑瑶肚子里的孩子还在，对惠妃母子的敌意也少了几分。她也看出了燕帝不想赶尽杀绝的心思，不想把燕帝置于两难之地。
淑妃对燕帝的了解，便是她多年盛宠不衰的基础，这种聪慧，是其他嫔妃所不能及的。
因此，她便再也没有多言，静候一旁先看着燕帝的态度。
燕帝看着跪在台下的沈夜辰，内心些许煎熬，又想起惠妃受伤的样子，不忍心要了他的命。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可说！”
沈夜辰知道他活命有望，态度立刻来了个大转变，酝酿了一下情绪，眼泪吧啦吧啦就掉了下来，若不是了解他的为人，燕帝差点就要相信他因为心疼母妃而金盆洗手了。
“都是儿臣小肚鸡肠，一时糊涂，还请父皇恕罪！”
“你跟你四哥说去，如果他愿意留你一条命，朕就放了你，如果他要你这条命，你也给朕受着！”
燕帝果然老谋深算，这等惹人非议的判罚他可不想背着，如由他直接留了沈夜辰的命，那么淑妃和四王王府一党，必定觉得他有失偏颇。
如若是沈夜衡开口求情，一切才是顺理成章。
沈夜辰也不糊涂，听出了燕帝想保他一命的心思，赶紧转向沈夜衡。
“四哥……四哥，都是弟弟一时糊涂，如今母妃受了重伤正躺在床上，弟弟再不孝也放心不下，还请四哥宽宏大量，饶恕弟弟这一次。”
他趴在地上，做出低头忏悔状，似乎不让人瞧见他那凶狠的目光。
沈夜衡即便了解他的心思，也得看在惠妃和燕帝的面子上开这个宽恕的口。
“如若十弟是真心悔过，那便是父皇和惠妃娘娘的福气，请十弟今后不要再做出如此悖逆之举，省得让惠妃娘娘忧心。”
“是，四哥教训的是，弟弟记住了。”
不出所料，沈夜衡的确因为惠妃的缘故留了沈夜辰一条命。
这下燕帝才放心大胆的下了决定。他故意装作很生气的样子，继续怒吼着。
“你以下犯上，目无尊长，残害皇孙，其心可诛！念在没有铸成大错，衡儿又愿意谅解的份上，姑且先饶你一命！”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剥夺十王亲王爵位，贬为庶民，禁足王府，没有朕的允许，不许外出！”
“是……儿臣领旨谢恩。”
沈夜辰故意装作真心悔过的样子，转身出门的一瞬，脸上委屈忏悔的表情立刻变为了阴险恶毒的模样，快步走出议政殿，朝惠泽宫走去。
让沈夜辰就这么逃脱，淑妃心里很是不快，又不能把火撒在燕帝面前，找了个借口叫上沈夜衡回宫去了。
燕帝捏了捏眉头，满脸疲倦。
“从小，辰儿就敏感多思，朕有心摔打他，在他眼中却只剩下了不公。想不到如今竟成了这般模样，你说是不是朕错了？”
刘泉上前，给他揉着肩膀。
“陛下多虑了，十殿下是个聪明人，想必经过这次的事情也是长了教训了，他会明白陛下的一片苦心的。”
“他会吗？”燕帝发问，刘泉点头宽慰着。
即便沈夜辰表现出忏悔恭顺的样子，燕帝的心里还是忐忑万分，如果这次沈夜衡夫妇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估计真会下手杀了他。
因为他太了解沈夜辰了，他绝对不会就此罢手，他只是在借沈夜衡的手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
回到沐恩宫的淑妃依然怒气未消，坐在堂上没有搭理沈夜衡，任由他乖巧的跪在殿中.央，自己板着脸，喝着茶。
“母妃，儿臣知道错了，而且也是为了保护瑶儿母子的安全，这才不得已瞒着，也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提前同母妃解释，下次一定事先与母妃沟通。”
“你们夫妻俩都是夫唱妇随，两个人耍得本宫团团转，你倒是长本事了。”
淑妃闹点小脾气，沈夜衡只好哄着。
“娘娘，四王妃来了。”
乔岑瑶知道今天沈夜衡坦白，恐怕燕帝和淑妃怪罪，又见沈夜衡迟迟未归，心里着急，只好进宫一探究竟。
淑妃听说乔岑瑶来了，立刻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脸上随即换上了笑容，快步出门迎了上去，将方才的生气抛之脑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