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书架
霍雨浩细细把玩着手中的几道炼金术式。
其中七彩的光转术式如同精灵一般在他的手心上翻腾。
“这就是所罗门圣殿会圈养真龙的倚仗么，果然神奇。”霍雨浩因为镜瞳的缘故，只不过是一刻钟，便简单地复现出了这也金书上的炼金术式。
在这之前，霍雨浩曾经猜测圣殿会控制龙类的手段是“言灵·森罗”一类的白王源流的精神系言灵，没想到竟然是比言灵更加强大且诡异的炼金术式。
与其说是炼金术式，这东西不如说是咒术。
霍雨浩越是解析，越是对这东西的功能感到心悸。
其最基本的功能，便是可以像言灵·森罗一样，直接修改目标的记忆与对周围世界的感知，让其生活在施法者所编织的幻梦中无法自拔，这一点霍雨浩也有过受害者的亲身经历。
而这是不过是这炼金术式最基础的内容，在这之上，激活噩梦、纂改情绪、放大执念等更加不易被察觉的狠毒功效。
同时，这炼金术式是可以直接作用于目标的神魂之上，污染对方的魂魄，扭曲对方的思维。一旦思维的逻辑都被这咒术腐蚀，就病入膏肓，再也没办法回到原本的样子了。
想来，那些被所罗门圣殿会所掌握的龙类，都是被种下了这个神瘟咒法。
再阴谋论一点，那些对圣殿会忠心耿耿的骑士与种马们，是否也被种下了这个炼金术式呢？还有历史上的那些狂信徒，那样疯狂地信仰着所谓的“上帝”，是否真的存在着这个咒术的流毒呢？
霍雨浩如此联想。
但这还不是最恐怖的。
这玩意之所以会被冠以“瘟疫”之名，便是其完整的术式具备着某种意义上的自我生命，会自我复制，然后如病毒一般向着周围扩散的本能。
所罗门圣殿会的家伙们根本是些个学艺不精的门外汉而已。
哪怕是霍雨浩，这么短的时间里面，也无法快速地学会最完备版本的神瘟咒法。
就在霍雨浩盘算着该怎么利用这东西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了一阵饱嗝。
原来是奥黛丽的那个家伙。
霍雨浩刚才被脑子中的莫名其妙的记忆给吓到了，以至于没有空去管教这个臭婆娘。
想来是吃龙骨吃了个爽吧。
“话说，不会在另一边，仙草都给这个家伙给霍霍了吧？”霍雨浩嘴角抽搐了一下。
他也不继续研究那满是希伯来文的金书——印象里他没学过这文字来着的，也许是卡塞尔上课时候教的，给他留下肌肉记忆了？
“得赶紧走了啊，被秘党盯上的话，恐怕这个时候诺玛已经将我的位置上报给了校董会，在讨论要不要对我动用对付龙王的天谴了吧？”
霍雨浩不敢耽搁，剑御的领域扩散，收集起来周边的金属，聚合成黑色的大剑，然后学着传说中的剑仙，刺入晴空、御剑飞行。
“现在该去哪里呢？”他盘算着下一步的行动。
秘党在这个世界的班底与影响因子可要比史莱克那种废物高出太多了，夸张一点说，霍雨浩他现在在地球上根本没有立足之地。
正统与秘党的关系也是友善大于敌对的。
真要说与秘党有着……
“对了，还有日本分部啊！”霍雨浩突然想到这一茬。
日本从上到下都是信奉着“下克上”传统的反骨仔，日本分部的蛇岐八家早就对秘党听调不听宣了。
恐怕就算真的知道霍雨浩就在日本，那些不知道盘算着什么东西的黑道分子也不会上报给秘党。
更何况，霍雨浩想要潜入的话，一定会用模拟改头换面。
这么下来，暴露的可能就更低了。
他的嘴角咧开了笑容：“赫尔佐格，上次没算完的帐，我可要来收取利息了哦。”
“嘻嘻，别高兴地那么早，万一到了日本，却发现还是日月的话，希望你对镜红尘也能这样硬气。”奥黛丽从霍雨浩的脖颈中探出了一个脑袋。
远远看去，简直就像是霍雨浩变成了个双头的怪物。
“乌鸦嘴！”
……
日本，多摩川。
樱井雅彦撑着一把伞来到钻机旁，钻机正把长达几百米的钻杆从钻洞中抽出来。钻杆是一节一节驳接起来的，每根钻杆都长达十几米，几十根钻杆首尾相连，最顶部的钻杆装载了金刚石钻头。钻洞中冒出粘稠的黄色泥浆，溅了施工人员一身。钻探的过程中会注水进行冷却，但不至于产生那么多的泥浆，看起来钻洞已经到达了含水的岩层，甚至接触了赤鬼川，可偏巧这时钻机出问题了。
“出了什么问题？”樱井雅彦问。
工程指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浆：“似乎碰到了非常坚硬的岩层，钻杆打不下去了。强行钻下去的话怕把钻头磨坏，先提上来看看。”
“硅质岩么？”樱井雅彦思索。
眼下钻探深度已经超过300米，按说应该是柔软的多孔火山岩，却遭遇了比石英岩还要坚硬的东西，连金刚石钻头也受挫了。
“设立警戒区，除了操作钻机的人，其他人都撤到警戒区外。别太靠近钻洞，以免有沸水涌出。”樱井雅彦提醒。
没人知道赤鬼川的水温是多少，地下河经过岩浆的加热，甚至能达到100度以上的高温，樱井雅彦曾在黄石公园见过超高温喷泉的喷发。
“放心吧，我们带了防护服过来。”工程指挥挥手示意，白色防护服的施工人员上前接管钻机，其他人撤出警戒区。
防护服重达三十公斤，用石棉、橡胶、碳纤维和金属丝网一层层压制而成，不仅隔热而且非常坚韧，即使在油井燃烧的高温火焰中也没事。穿防护服的施工人员将钻杆一截一截卸下来送到警戒圈外，樱井雅彦从钻杆上取样。钻杆每隔几米就会有取样孔，土壤挤入取样孔中，通过分析土壤样本就会得到不同深度的地层信息。取样孔中填满了的黑泥，樱井雅彦试着用打火机去烧黑泥，黑泥上立刻腾起了火苗。
“当心，钻洞里可能有沼气！”樱井雅彦出声警告警戒圈内的施工人员。
话音未落，黑色的高压气体就冲出了钻洞，气体流速极高，发出火车汽笛般的声响。悬挂在高处的汽灯碎裂了，黑色气体接触到蓝紫色的电弧，立刻化为熊熊的焰柱。
这果然是个沼气钻洞，易燃的黑泥就是富含沼气的土壤。沼气是岩石中的细菌长年累月无氧酵解的产物，在地层积累了几百万年，数量非常巨大。好在施工人员穿上了防护服，并不畏惧这种程度的火焰，他们很专业地用高压水枪压制火焰，继续提升钻杆。到了最后几节钻杆，黑泥开始转为暗红色。
樱井雅彦捻了捻暗红色的泥，非常黏稠，放到鼻端闻闻，有淡淡的腥味。他皱起了眉头，腥味通常是蛋白质降解的味道，可地层里哪来的蛋白质？只有生物才能产生蛋白质。
最后一根钻杆离开钻洞，火柱熄灭，暗红色液体从钻洞中喷涌出来，形成十几米高的红色喷泉。所有人都看呆了，他们都是资深的地质人员，却从未见过这样的奇景。红色喷泉化为赤红色的大雨，洒在矿洞周围，落在防护服上，黏黏地往下流。积水很快就漫过了施工人员的小腿，樱井雅彦心里有种诡异的错觉，他觉得警戒圈里负责施工的同事们……站在血池里。
有防护服的支持施工人员并不畏惧，他们用试管提取了水样，封装好之后和最后一根钻杆一起送出警戒圈外，送到樱井雅彦手中。
“富含铁质的水？”樱井雅彦摇晃着试管沉思。
常见矿石中只有赤铁矿是红色的，南美洲就有一条赤红色的河流，河水里都是赤铁矿的矿渣……可与其说是铁质的红色，更像是粘稠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