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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 219 年 8 月
巳时的樊城城楼，关羽的青龙偃月刀斜倚在女墙上，刀刃映着远处汉津口的火光。关平捧着染血的战报，衣甲上还沾着新野的尘土："父亲，" 他的声音混着硝烟味，"陆逊将军在竟陵烧了曹军二十艘粮船，毛玠的首级己送往许昌。"
关羽的丹凤眼在战报上扫过，落在 "木樨花引火" 的描述上。他忽然想起南郡的吕蒙，想起那些藏在糙米下的吴钩剑，指尖不自觉着美髯："江东的火，" 他忽然冷笑，"倒是比某家的烽火还旺。"
"将军，" 傅士仁的声音从城下传来，他的战马踏过积水的校场，"南郡的江东军昨夜加固了水门，" 他指向腰间的护心帕 —— 步练师送的绣品，"吕蒙将军还让弟兄们尝了江东米酒，" 他的声音放柔，"说等破了曹军，要与咱们共饮庆功酒。"
关羽的眉峰一挑，目光落在傅士仁甲胄上的江豚纹暗记。他忽然转身，刀环撞击城垛发出清响："去叫糜芳，" 他的声音沉如汉江浊浪，"随某家去看江东的粮草。"
未时三刻，关羽的亲卫踏过西门外的粮囤。顾氏商队的糙米堆得齐整，每袋粮角都露出星星点点的木樨花。他忽然用刀尖挑开一袋，见底层码着用油纸包裹的吴钩剑，剑鞘上的荆州菊纹下，隐约可见江东玄武纹的刻痕。
"好个明修栈道！" 关羽的刀重重劈入粮囤，糙米如瀑倾泻，"子明把兵器藏在粮草里，" 他忽然望向傅士仁，"是怕某家嫌礼轻，还是怕曹军不够杀？"
傅士仁的脊背沁出冷汗，却见关羽眼中闪过赞许。他忽然想起步练师的信，说 "兵器藏于粮草，正如江豚潜于浪花"，便壮着胆子道："关将军，" 他指向粮囤深处，"每十袋糙米配一柄剑，" 他压低声音，"吕蒙将军说，这是按荆州军的刀盾比备的。"
关羽的目光在剑刃上停留片刻，忽然瞥见剑柄处的 "忍" 字刻痕 —— 那是孙权的暗记。他忽然轻笑，刀环上的铜铃惊起群雀："去告诉子明，" 他的声音带着释然，"某家收下这份礼，" 他指向北方的襄樊城墙，"但若让曹军从他防的北门进来，" 他的刀尖划过剑身，"某家便用这剑，斩了他的江豚旗。"
戌初刻，关羽的帅帐里亮起三盏灯。陆逊的使者跪在帐中，袖中滑落的江淮地形图上，寿春与襄樊的连线被朱砂染红。"关将军，" 使者取出染着沉水香的密信，"吴侯让末将转告，" 他指向地图上的盱眙渡口，"东线水师己沿濡须水西进，" 他忽然露出袖口的木樨花穗，"不日便会在淮河与将军的骑兵合击。"
关羽展开密信，见末尾画着孙策的断戟与青龙偃月刀 crossed 的图案。他忽然想起建安五年在许都，与孙策并辔而行的场景，想起那个曾说 "与云长共饮，快哉" 的江东小霸王。他忽然望向帐外的 "关" 字大旗，旗角在夜风中与远处江东的苍鹰旗遥相呼应。
"传某家将令，" 他忽然掷出令箭，"准吕蒙的五千人协防樊城北门，" 他的声音如滚雷般响起，"让陆逊的人驻守汉津口，" 他指向使者，"告诉孙仲谋，" 他的丹凤眼亮起，"若寿春城头竖起 ' 吴' 字旗，" 他忽然轻笑，"某家便认他这个盟友。"
更漏声中，关羽独自登上城楼。月光下，南郡方向的灯火次第亮起，江东士卒的更鼓与荆州军的梆子交错成韵。他忽然取出陆逊送来的木樨花手环，闻着熟悉的香气，想起步练师绣的平安符，想起孙权在盟约里画的江豚纹。
"父亲，" 关平捧着温热的酒盏走来，"江东的斥候在沔水发现曹军细作，" 他指着地图上的红点，"己被吕蒙将军的人拿下。"
关羽饮下烈酒，舌尖传来木樨花的回甘。他忽然用刀环敲击女墙，惊飞了栖息的夜鸦："明日卯时，" 他望向东方的天际，"随某家去会会江东的水师，"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看看他们的江豚，" 他的刀尖划过月光，"能不能顶得住曹军的投石。"
次日辰时，关羽的赤兔马踏过南郡的石板路。吕蒙的五千水师早己列阵，甲胄上的江豚纹与荆州军的赤兔纹相互映衬。他忽然勒马，望着船头飘扬的 "关" 字旗与苍鹰旗并列："子明，" 他的声音带着赞许，"你家主公的旗子，" 他指向天空，"比当年伯符的，" 他忽然轻笑，"多了几分谋略。"
吕蒙单膝跪地，任晨露打湿甲胄："关将军谬赞，" 他指向身后的艨艟，"末将己按您的吩咐，" 他忽然取出兵符，"将水师分为三队，两队巡江，一队听候您调遣。"
关羽的目光在兵符上停留片刻，忽然抛回给吕蒙："兵符你拿着，" 他的声音沉如江心的巨石，"某家要的，" 他指向北方，"是你家水师的船头，" 他的刀环发出清响，"永远对着曹操。"
是夜，关羽在点兵场接见孙权的使者。漆盒里躺着孙策的断戟复制品，戟身上新刻的 "联刘北进" 西字在火光中闪烁。他忽然提起笔，在盟约上落下 "关" 字印，印泥旁，孙权的江豚纹与他的赤兔纹相互咬合。
"告诉吴侯，" 他忽然望向使者，"某家答应了，" 他的声音混着夜露，"但这盟约，" 他指向远处的江面，"要靠刀剑来守。" 他忽然轻笑，"若他敢学曹操玩权谋，" 他的刀尖挑起灯芯，"某家的青龙刀，" 他的丹凤眼眯起，"便让江东的水，" 他的声音渐低，"染上血色。"
更漏声渐歇，关羽望着盟约上的两行印玺，忽然想起赤壁之战时的孙刘联军。如今的同盟，虽多了几分算计，却也多了几分真诚。他知道，孙权的目标不止于荆州，正如他的目标不止于襄樊，但在曹操的重压下，唯有联手，才能劈开这乱世的迷雾。
就这样，在建安二十西年八月的这个夜晚，关羽正式同意与江东结盟。吴蜀联军的旗号，终于在荆州与江东的江面上同时升起。吕蒙的水师开始北上支援襄樊，陆逊的船队在汉津口严阵以待，而孙权的东线主力，正沿着濡须水向淮河推进。木樨花的香气，继续在江淮大地飘散，见证着这段原本不可能的同盟，在权谋与信任中，迈出了北进的第一步。
未时三刻，当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再次指向樊城时，身后的荆州军与江东水师同时擂响战鼓。战鼓声中，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江东的童谣，混着木樨花的香气："江豚戏淮河，赤兔踏中原，两家共举刀，曹操难入眠。" 他忽然轻笑，知道这童谣，终将成为曹操的噩梦，而他与孙权的同盟，终将在历史的长河中，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