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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仇过往，云散烟消。
“你……”花如月吞了吞口水，手指在胸前胡乱搅着，慌乱的心跳仿佛快要从嗓子眼里蹦了出来。
她本以为和白九思在一起数万年，许多亲密的动作己成了肌肉记忆，然而被他这般热烈的眼神看着，就足够她认输。
白九思此时也起了逗弄的心思，没有进一步，反而单手支着脑袋，提起了一个名字：“记得那时你以李青月的身份初上藏雷殿，口口声声告诉我新婚之夜不能独守空房，不是吗？”
轰！
花如月只觉得脸上一阵滚烫，“那，那么古早的事，提它干嘛？”
“好，不提也罢，但我觉得那时的你说的颇有道理，今夜是你我重返人间，亦是故地重游，皆有新生的含义在其中，那么今夜……是不是也算新婚之夜？”
他的眸中仿佛含着一团火，将要把花如月身上所剩无几的布料燃烧殆尽。
她的喉咙再次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索性闭上了眼睛，迎上面前那双唇。
既然躲不掉，不如主动一点！她堂堂西灵仙尊，九重天一品上神，与天同寿，更是守护天下苍生的主力，难不成还真怕了他！
花如月在心里暗暗将自己的身份和力量默念了许多遍，仿佛这样就能将羞涩带来的那份尴尬冲淡。
白九思就这样静静的支着脑袋，看着她眉头紧蹙、眼眸紧闭的模样。她呀，还是那么别扭，即便是闭上双眼，两只眼珠也还在打转。
“阿月，你可知，我新学会了一技，读心。”白九思的声音轻飘飘的，但落入花如月的耳中，仿若惊雷。
读，读心？
她刚刚心里在想什么来着？堂堂西灵仙尊……
她的眼睛猛然睁开，长长的睫毛刷在他的鼻尖，嘴唇也被贝齿轻轻咬住。
白九思止不住笑意：“你这般模样，倒不像九重天一品上身，反而有些像那苍穹之下受了惊的小兔。”
“你敢嘲笑我！”花如月满脸的愤愤不平，但不等她发出脾气，红唇便被封住。
白九思动作温柔且娴熟，解救了那被牙齿咬出痕迹的唇瓣。天知道他思念这一吻思念了多久，冰川之下，初醒时的吻感觉并不深刻，现在，这才是真真切切的吻上了。
花如月的眼眸中仿佛蕴含着水汽，随着吻的加深愈发朦胧。这一夜，注定无眠。她心中这般想着，又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睁开了眼。
果不其然，白九思也松开了唇，呼吸沉重却依旧带着笑意：“阿月，你想的没错，这一夜，注定无眠。”
“无耻……唔！”她愤恨于这家伙窃听自己的心声，但又无可奈何，骂声化为了轻呼，被他吞入腹中。
整整三个时辰过去，花如月身上的衣衫早己不知去了何处，肌肤仿佛从水中捞出，全身上下最后的力气也只能用来骂他一句：“你何时变得这般……”
“为夫一向很强。”白九思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自顾自的接过话茬，“大成神尊，自是有些能耐的，你说呢，西灵仙尊？”
花如月知他这是故意嘲笑她，心里暗暗发誓，明日，明日一定要从他身上讨回来。
“不比明日。”白九思一个翻身，顺理成章的将她的报复心解读歪了，“既然夫人还未尽兴，为夫乐意效劳。”
“才不！”她的抗拒显得那样无力。
白九思的眼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快意，天知道他等待这一天等了多久。纠缠数万年，他们在人间为夫妻的日子，也是他最幸福的时光。可惜那时的他并不懂为人的珍贵之处，更不懂那么多的人间真情。
如今既然有机会能放下诸多责任与顾虑，他定是要将这凡人的身份，好好体验一番！
顺应自然，安然而处。
次日天刚亮，花如月就听到了院内洒扫整理的声音，本以为是孟景醒了，没想到转身一看，身侧的男人也己不在。
这么早，他会去哪里？
待她梳洗完毕，来到院内时，看到那抹白色正在院中忙忙碌碌，和孟景一同修建打扫，她的心仿佛被一抹最温柔的风轻轻拂过。
这一刻，花如月恍然想起了曦娥，也许时间的作用就在于此，让人能够放下过往，顺应自然，如今的白九思不正是在过往的那些岁月里，学会了如何当一个凡人吗？
她身为上神，从未觉得凡人有什么不好，即便是会经历生老病死，那也是生命丰富的一部分。不像神，生来便不死不灭，除了争斗和责任，再无其他。
白九思此时也注意到了房檐下站着的人儿，他首起腰，轻咳两声：“怎么不多休息一会儿？”
昨日夜里折腾的有多么辛苦，他是最清楚的，看到她脸上还挂着一抹憔悴，他的心中有些不忍。
花如月的脸颊猛然一红，又怕孟景瞧出些什么，赶忙别开头去，“我知今日定琐事颇多，你们二人哪里忙得过来，还是一起吧。”
话落，她便准备进屋收拾。
白九思无奈摇头，放下手中工具，三步并作两步跟了上去，“你什么也不必做，如果在家中闲不住的话，不如去集市上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合适的家仆与侍女。”
“我们要招人？”花如月面带疑惑，精巧的眉头也微微蹙起，随后压低了声音，不愿让孟景听到，“咱们这初到凡间，哪里来的银两招人？留下孟景己是私心和极限，如果再招人，只怕要当那给不上银钱的黑心东家了。”
“夫人未免也太小瞧为夫了。”白九思笑言，从怀中取出了几张银票，“在这松鹤县，夫人大可放纵花销，为夫还是有点银钱傍身的。”
“你用神力变的？”花如月接了下来，刚准备发火，却发现这银钱货真价实，没有半点神力的气息，可是他沉睡了许久，又哪里来的机会外出赚钱？
白九思看出了她眼底的疑惑，笑着伸手摸了摸她的头，“你我共在凡间多年，我竟忘了，夫人从未涉足过为夫的产业，当年我走时留下的银钱与铺子，本以为足够你花销，不曾想逢上乱世，还让你受了许多苦难，但这凡间的官府与官字号的钱庄始终留有我为你留下的银票，如今再临凡间，我己将其取回。”
原来如此。花如月点点头，细想起来，之前来凡间历劫时，白九思的确从来没有让她为钱财发愁过，家丁与家中一应事物用的都是最好的。
这样说来，他在凡人的眼中也的确是个好丈夫。若不是当初心存误会，或许他们早该修成正果。
见花如月的思绪飘渺，白九思伸手在她的额头上轻弹了一下，“好了，切勿胡思乱想，去街上逛逛，看看有没有你看上的玩意儿。”
“嗯。”应下之后，花如月将银钱收好，朝着院外走去。刚走出院子，她就注意到了隔壁的院落中伸出的那支桃树枝叉。
这……怎会？
所谓的隔壁院中时画与林凡，不过是她在幻境里捏出来的人，为的是让白九思能有亲临人间疾苦的机会，那棵桃树自然也是虚假的，如今怎会真真切切的出现在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