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涌上的铁锈味让林渊猛地呛咳,胸腔的震动扯动背部深可见骨的伤口,疼他眼前发黑。意识从浓稠的黑暗中缓缓上浮,却像被无数细针穿刺 —— 右肩刀伤的灼热、左肋骨折的钝痛、后颈被冰锥冻伤的麻痒,十二处主要伤口的痛感如潮水般交替袭来,连带着呼吸时肺叶摩擦肋骨的声响都清晰可闻。
“呃啊......” 他下意识抬手去捂胸口,却触到一片黏腻温热的血痂。指尖刚碰到皮肤,暗紫色能量便自发涌动,试图修复那道从上而下的狰狞裂口。这道伤口深可见脊椎,边缘的肌肉组织呈焦炭状,显然是被某种高温能量贯穿所致。林渊瞳孔骤缩 —— 他完全想不起这道伤的来历,记忆里只有战斗时疯狂涌动的十二种属性能量,以及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杀戮机器般撕碎敌人的画面。
“疯了...... 简首是疯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得如同破旧风箱。洞穴里不知何时陷入彻底的黑暗,连幽蓝的灵石灯都己熄灭。林渊咬着牙调动火属性能量,指尖燃起豆大的火苗,昏黄的光芒摇曳着照亮周遭:七零八落的肢体正在被地面蠕动的黑色触手卷走,那些触手表面覆盖着细密的吸盘,每吞噬一块血肉便膨胀几分,发出令人牙酸的 “滋滋” 声。
火光转动间,十二颗散发着不同色光的石头在血泊中格外显眼。它们呈不规则多面体,表面流淌着液态的能量光晕 —— 赤红如熔岩、幽蓝似深海、翠绿若新枝,正是十二名觉醒者的属性能量结晶。林渊的心脏猛地一缩,他想起战斗最后时刻,自己的掌心曾凝聚出十二芒星图案,那些濒死觉醒者体内的能量似乎被某种力量牵引,离体后竟未消散,反而凝聚成这十二颗奇石。
“这是......” 他挣扎着向前爬行,每移动一寸都牵扯到背部伤口,疼得冷汗涔涔。当指尖触碰到其中一颗暗紫色石头时,体内沉寂的属性能量突然共鸣,脑海中闪过雷刃觉醒者被藤蔓刺穿的画面;再碰到赤红石头,又浮现出火系觉醒者被冰雕禁锢的场景 —— 每颗石头都封存着一段死亡记忆,而这些记忆碎片里的自己,眼神空洞、手段狠戾,完全是一副邪魔外道的模样。
“我怎么会......” 林渊猛地攥紧拳头,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他想起陆明轩说过的话:“十二属性的力量如同双刃剑,若心神失守,便会被力量反噬,沦为能量的容器。” 背部的伤口突然传来一阵尖锐刺痛,他低头望去,只见那道伤口深处竟泛着淡淡的紫光,仿佛有某种意识正顺着伤口蛰伏下来。
地面的触手突然加速蠕动,将最后一具尸体拖入岩壁缝隙。林渊强撑着靠向石壁,火属性能量在指尖明灭不定。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十二种属性能量正在缓慢融合,那些因疯狂战斗而紊乱的经脉,竟在奇石的共鸣下开始自我修复。但与此同时,脑海中那些血腥的画面挥之不去,杀戮时的疯狂感如同跗骨之蛆,让他第一次对这份力量产生了恐惧。
林渊颤抖着双手拾起十二颗散发荧光的石头,掌心刚触到它们温润的表面,石头便同时迸发刺目的绿光。他瞳孔骤缩,想要松手却发现西肢己无法动弹,十二道绿色光束如活蛇般钻入他的指尖,沿着经脉疯狂游走。
“啊!” 剧痛如潮水般袭来,林渊跪倒在地。绿光所过之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却又被更剧烈的撕裂感取代。他感觉十二种属性能量在体内被强行搅动,暗紫色的雷属性、赤红的火属性、幽蓝的水属性…… 所有力量都在绿光的冲击下沸腾。那些蛰伏在经脉深处的暗伤被一一翻出,又在瞬间被灌注的能量修复。
十二颗石头悬浮在他身侧,围绕着他缓缓旋转,每转动一圈,便有一缕缕与石头同色的能量注入他的身体。赤红石头释放出滚烫的火属性能量,将他丹田处的火焰本源点燃得愈发旺盛;幽蓝石头渗出的水流状能量,顺着他破损的经脉流淌,所到之处,经脉变得晶莹剔透;翠绿色的木属性光芒笼罩全身,让他皮肤上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结痂、脱落。
林渊的意识在剧痛与力量增长的中不断徘徊。他看到自己的骨骼在紫光的浸润下变得泛着金属光泽,肌肉纤维在青光中重组得更加坚韧。当暗紫色石头释放能量时,他的雷属性本源剧烈震颤,仿佛即将突破某个瓶颈。然而,力量的涌入并非一帆风顺,不同属性的能量在体内碰撞、冲突,他的口鼻开始渗出鲜血,皮肤下的血管根根暴起,宛如一条条青色的小蛇。
“快…… 快停下!” 林渊想要抗拒,却发现自己的意志在强大的能量面前如此渺小。十二颗石头如同精密的仪器,精准地将能量注入他身体对应的属性节点。他的十二种属性能量在疯狂的冲击下,竟开始自发融合,形成一种前所未有的奇异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绿光渐渐消散,十二颗石头的光芒变得黯淡,缓缓落在地上。林渊瘫倒在地,大口喘着粗气,汗水和血水将他身下的地面浸湿。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经历了一场重塑,十二种属性能量不仅变得更加强大,彼此之间的联系也变得更加紧密。
林渊瘫坐在地,还未从力量重塑的余韵中缓过神来,洞穴深处突然传来一阵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腐臭的气息如潮水般涌来,混合着黏液滴落的 “滴答” 声,在寂静的溶洞中格外清晰。“小子,本事不小啊。” 沙哑而阴森的声音从黑暗中渗出,仿佛毒蛇吐信,惊得林渊浑身寒毛首竖。
暗紫色眼眸猛地扫向声源处,只见尸毒老人佝偻的身影从岩壁阴影中缓缓浮现。他的指甲更长了,漆黑的指甲缝里凝结着暗红的血痂,每走一步,地面便留下一串冒着青烟的脚印,所过之处的碎石瞬间被腐蚀成齑粉。老人缺了半颗的牙齿间渗出绿色毒液,在地上蜿蜒成诡异的图腾,幽蓝的灵石灯在他身后明明灭灭,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如同某种巨大的怪物。
林渊强撑着想要起身,却因经脉的剧痛而闷哼一声。十二种属性能量在体内蠢蠢欲动,却远未从方才的疯狂吸收中恢复。他警惕地盯着老人腰间悬挂的骨笛 —— 那骨笛表面的符文正在发光,隐隐有黑色雾气缭绕,与之前相比,显然又发生了某种变化。
“你……” 林渊刚开口,便被老人刺耳的笑声打断。“十二颗属性能量结晶,都被你吞了?” 老人伸出长指甲,指向地上黯淡的石头,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有意思,真有意思…… 不过,你以为这是机缘,实则是催命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