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我不想跟万震冲突的,死者为大,逝者安息的话,我不是不懂!
再说,
就凭我和春花姐的那种特殊关系……
她的面子我还是要给的!
不料,万震不但欺负我魏伯,还故意往我心口上戳刀子,我岂能再让他。
“去死吧你!”
说着,我便拧腰发力,使出阮柔教给我的一个必杀技——腾空旋踢。只听“砰”的一声,对方随即应声倒地。
哼!
我瞪了暂时失去知觉的万震一眼,又要拽着魏伯往外走。
万震的子侄们不干了。
哗啦一下,出来了七八个,还纷纷就地取材,各自找到了干架的家当。
剑拔弩张之际,
感觉情况不妙的春花姐立马从灵堂跑出来,气喘吁吁地跑向我:“万一,好弟弟,听姐的,千万别惹事,他们人多,你赶快走!”
春花姐出面了,再动手的话,于情于理便有些说不过去。
我点点头。
不过,刚走两步,万震的儿子又开始带头蹦跶……
“万一,你他妈石头缝儿里蹦出来的小畜生,你今天要敢走,我们兄弟半夜扒了你爹万强的坟……”
这一次
我决定谁的面子也不给了!
万震骂我,
我尚且不能接受!
万震的龟儿子说出“扒我爸坟”这般难听狠毒的话,我一万个不肯再让他。
我一跃而起,
连招数也省了,
一拳头砸在那王八蛋的面门上。
“万一,不要!”
春花姐怕我吃亏,赶忙伸着胳膊横在我和万震的子侄们中间。
我准备瞅准机会绕过她,
她却始终不给我机会。一首随着我的节奏,在我面前左晃右晃。
我不得不暂时停下来。
因为,我实在是担心春花姐晃来晃去,她的胸从衣服里跑出来……
……
见我终于有了停止的意思,家族里的几个长辈则趁机开始给我们两边做工作。
[乡里乡亲的,低头不见抬头见,差不多算了!]
[一个巴掌拍不响,都认个错,不就行了!]
……
“什么算不算,行不行的,别吵吵!”
这次说话的不是我,
是魏伯。
我寻思,他老人家这是开窍了,决定护犊子了。
但见,
魏伯一瘸一拐穿过人群,又一瘸一拐走到了万震的身边,刚蹲下身子,就提起巴掌呼过去……
我心里忽然一阵激动。
只是……
激动得有些早了!
魏伯这一巴掌竟把假死的万震给呼醒了。
“哎呦我震弟啊,你把老哥哥吓煞,我还以为你被我家万一打死了呢……”
坏事!
我拍着脑门道一声完了。
彻底走不了了!
没有万震指挥,那帮王八蛋们只是瞎咋呼,逞逞口舌之威,不会跟我来硬的。
现在,
万震一醒,他们有主心骨了,十有八九会跟我拼命。
这不,
万震刚把气儿喘匀实,
就开始跳脚叫阵——
“今天的事,没完,给我弄死他!”
万震一挥手,
他儿子带头越过长辈们组成的缓冲带,朝我冲了过来。
我正要还击时,却被春花姐紧紧抱住。
然后,我便闻到了她身上的淡淡奶香,再然后,我的头就被春花姐,狠狠摁进她的的怀里。
摁得我几乎窒息!
进而就是神仙般享受而带来的的西肢无力!
我去!
怀~疗?
我暗叫不好!
现在可不是怀~疗的时候啊!
……
哦!不对不对!
关于我患有母爱~缺失症的事,春花姐应该知不道的。
那么
春花姐摁着我的头,
目的不是给我治病,
而是打算用自己的身体,替我扛下来势汹汹的棍棒?
是了是了!
可,猜对了又能如何?
我仍无法挣脱。
眼看那不长眼的棍子要落到她的身上,我用尽全力,猛一翻身把她压在地上。
缓缓闭上了眼睛。
只是,我己经做好了挨棍子的准备时,
不远处有人开了口。
底气十足。
“都给我住手,不像话,一个村里干架,传出去不怕丢人,要传到了外村去,我也跟着你们背兴!”
继而就是棍棒落地的声音。
说话的正是屋里喝茶的人——我发小乔斌他爸,大河镇的一把手,乔东伟。
这一刻,
我真正领略了权力的巨大作用。
它换来的不仅是面子,是权威,更有普通人发自心底的敬畏。
“乔叔,谢谢你了!”
我道了谢,和魏伯一起离开春花姐家。
万震及他的子侄们也没有再拦。
……
“万一,你为什么回来啊?”
回家的路上,魏伯不停问我,我却不说话。
毕竟
报仇的事,我不想让外人听到。
一首到进了魏伯家门,
我才回答了他的问题——“我休学了,回来调查我爸的死因,找到凶手,替他报仇!”
报仇?
魏伯靠到圈椅上,点了一根土炮烟。
“你爸自己放火烧死自己的,你去找谁报仇?”
“我怀疑……”
“你怀疑……屁!”
魏伯说出这话,我突然被吓了一跳。
从我记事起,
他就不会骂人的,今天怎么骂得这般凶?难道是我打架的事刺激到他了?……
正在我不解之际,
忽听“卟”的一声。
我这才知道
他并非骂我怀疑个屁,而是自己要放屁。
“你说春花家的长果豆会不会是过期了呢?我就吃了两捧,咋就……”
卟……
说着他又来了一个。
“咋就放个不停呢!”
魏伯边说边靠在椅背上揉肚子。揉了三五下,才想起刚才的话题。
他说,
关于我爸的自焚根本不用怀疑,他有证据……
证据?
我心里狐疑,他能有什么证据。
魏伯一边说一边弯下了腰。
然后,
从方桌底下拽出来一个大箱子,箱子里有几个空酒瓶子。
接着,
又一次讲起了我爸去世的经过:
那天,我爸晚上下了班,找他喝酒。喝着喝着就醉了,醉了就开始说胡话,说活着太痛苦,不想活了。他劝不下,就寻思着找邻居万平肖一块儿劝,结果,他把万平肖叫来时,我爸身上己经着了火……
“67度的老白干啊!遇火就着,你爸把酒浇了一身,扑都扑不灭……”
魏伯说到这里,我再也听不下去。
而且也没必要再听。
他这次的话,
跟上次几乎没有区别,
我都怀疑自己是不是重生了!
魏伯发现了我的伤感,也就不再描述。
偏偏,
万平肖在这时进了屋。
看样子,他暂时还不知道我揍了他儿子和孙子的事。
一进来就开始嚷——
“万一,你不知道哩!当时多亏我来得及时,不然你爸一准得烧成渣渣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