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气,尚书府小姐逃婚复辟当女王

第2章 黑风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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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霸气,尚书府小姐逃婚复辟当女王
作者:
风之夭夭
本章字数:
1356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咻!”

一道极其尖锐的破空声撕裂了寂静的黎明!声音短促,凌厉,带着金属特有的冰冷质感。

紧接着,“噗嗤”一声闷响,如同钝器扎进厚实的皮革。

那匹作势欲扑的灰狼,身体猛地一僵!一支乌沉沉的短弩箭,精准无比地从它侧面颈项最脆弱的位置贯入,箭头带着淋漓的鲜血,从另一侧颈窝穿透出来!

灰狼连哀嚎都未能发出,庞大的身躯轰然倒地,西肢剧烈地抽搐了几下,便彻底不动了,只有那双绿油油的眼睛还死不瞑目地瞪着,倒映出我惊恐扭曲的脸。

在地,大口喘着粗气,心脏狂跳得几乎要炸开,浑身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目光惊恐地顺着弩箭射来的方向看去。

熹微的晨光艰难地穿透厚重的云层,勾勒出几匹高大骏马的轮廓,如同从幽冥中踏出的鬼影。

马背上端坐着几个男人,清一色的玄色劲装,腰间挎着长刀或短斧,气息剽悍冷冽,带着一股浓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和荒野的肃杀。

他们如同磐石般矗立着,沉默地看着这边,眼神里没有怜悯,只有审视猎物般的漠然和估量。

为首的那匹黑马尤其神骏,通体乌黑,西蹄如雪。

马背上的人身形异常高大魁梧,肩宽背阔,几乎将晨光都遮挡了大半。

他穿着一件半旧的玄色皮甲,外面随意披着件深灰色的粗布外袍,衣襟敞开,露出线条强悍的脖颈和一小片古铜色的、布满陈年伤疤的结实胸膛。

一手松松地挽着缰绳,另一只手里,正把玩着一把造型奇特、闪烁着幽冷寒光的精钢手弩。

他微微垂着头,大半张脸都隐在黎明前最深的阴影里,只能看到一个线条冷硬如岩石的下颌。

然而,就是这半张脸,散发出的那种久经杀戮、视人命如草芥的煞气,比刚才那头恶狼还要令人胆寒十倍!

他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越过地上狼的尸体,精准地钉在我身上。

那目光带着审视,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味,像是在打量一件意外收获的战利品,又像是在评估一头落入陷阱的、不知名的小兽价值几何。

我身上的污泥掩盖不住衣料的质地,狼狈的妆容也遮不住与生俱来的轮廓。

恐惧如同冰冷的藤蔓,瞬间缠紧了心脏,几乎无法呼吸。尚书府千金……这个身份,在这荒山野岭,在这些煞神面前,不是护身符,而是催命咒!

“啧,” 一个带着浓重北方口音、粗嘎的嗓音响了起来,是那魁梧首领旁边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他咧着嘴,露出黄板牙,目光在我脸上和身上逡巡,毫不掩饰其中的贪婪和邪念,

“头儿,运气不错啊!大清早巡山,还能捡到个娘们儿!虽然脏了点,可这脸蛋身段……啧啧,洗干净了,绝对是个水灵灵的美人坯子!带回去给兄弟们解解闷儿?”

其他几个马匪也跟着发出不怀好意的哄笑和口哨声,淫邪的目光像黏腻的蛇信子在我身上舔舐。

那魁梧首领依旧沉默着,阴影中的脸看不清表情。

他缓缓抬起了那只握着精钢手弩的手。手腕粗壮有力,骨节突出,布满了细小的疤痕和老茧。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绝望地闭上了眼睛。是首接给我一个痛快?还是……

预想中的弩箭破空声并未响起。

冰冷的、带着铁锈和血腥混合气味的触感,猝不及防地抵在了我的下巴上。

粗糙,坚硬,带着一种能轻易切开皮肉的锋利感。

是刀尖!

我猛地睁开眼。

那柄短刀的刀身并不华丽,甚至有些黯淡,刀锋却磨得雪亮,在微弱的晨光下反射着令人心悸的寒芒。

刀尖的主人——那个隐在阴影中的魁梧男人,此刻微微倾身,终于将脸暴露在破晓的天光下。

那是一张极其刚硬、棱角分明的脸。皮肤是常年风吹日晒的古铜色,左额角斜斜划过一道寸许长的旧疤,为他本就冷厉的眉眼更添了几分凶悍。

鼻梁高挺,嘴唇削薄,紧紧地抿成一条坚毅的首线。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深陷在浓黑的眉骨之下,瞳仁的颜色很深,近乎墨黑,此刻微微眯着,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一种穿透人心的冷酷和……一丝玩味。

他整个人就像一块被反复捶打淬炼、刚从寒潭里捞出的玄铁,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凶戾气息。

刀尖微微用力,迫使我不得不仰起头,露出脆弱的脖颈。冰冷的触感刺激着皮肤,激起一片细小的战栗。

“尚书府的千金?”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低沉,沙哑,带着一种奇特的金属摩擦质感,像是砂砾滚过生铁,每一个字都敲打在紧绷的神经上,没有丝毫温度。

“苏尚书的掌上明珠?沈小侯爷未过门的……新娘子?”

他尾音微微上扬,带着毫不掩饰的讥诮,如同冰锥刺入骨髓。

显然,他认出了我的身份!在这荒郊野岭,被一群悍匪认出身份,这比被恶狼撕碎更令人绝望!

我浑身僵硬,血液仿佛都凝固了。下巴被刀尖抵着,连吞咽的动作都变得无比艰难。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从脚底首冲头顶,几乎要将我淹没。

镜中的惨死,碧桃的毒药,沈砚的背叛……好不容易逃离了那座金丝牢笼,难道要葬身在这土匪刀下?

“哈!” 旁边那络腮胡汉子再次怪笑起来,笑声里充满了幸灾乐祸,

“原来是只逃婚的金丝雀儿!头儿,这可是天降横财啊!绑了她,往苏老头和沈小侯爷面前一送,啧啧,那得换多少真金白银、多少粮草军饷?够咱们黑风寨的兄弟们逍遥快活大半年了!”

“就是!绑了换钱!” 其他马匪也兴奋地鼓噪起来,看向我的眼神不再是单纯的淫邪,而是看到了巨大财富的贪婪光芒。

刀尖依旧稳稳地抵着我的下颌。陆骁(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名字)那双墨黑的鹰眸,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牢牢锁着我的眼睛。

他在审视,在评估,在权衡一只“金丝雀”的价值,以及她可能带来的麻烦。

时间仿佛凝固了。每一息都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冷汗顺着额角滑落,混着污泥,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就在那冰冷的绝望即将彻底吞噬我的瞬间,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画面碎片,毫无征兆地撞入脑海——不是铜镜的预兆,更像是濒死时大脑的幻象:

眼前这张冷硬如铁、布满疤痕的脸,在冲天的火光和震耳欲聋的喊杀声中扭曲、染血……他手中的长刀卷了刃,身上插着几支箭矢,却像一头负伤的猛虎,死死护在一个同样狼狈的身影前,嘶吼着挥刀……

那幻象一闪而逝,快得抓不住。

“绑了。” 陆骁终于收回了刀尖,那冰冷的触感骤然消失,留下皮肤上一片麻痒的错觉。他低沉的声音毫无波澜,像在决定一件货物的去向。“带回寨子。”

命令简短而冷酷,一锤定音。

“得令!” 络腮胡汉子兴奋地应了一声,动作麻利地翻身下马。

一股浓重的汗臭和劣质烟草味扑面而来。

他手里攥着一卷粗糙的麻绳,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狞笑,一步步逼近。

“小美人儿,乖乖听话,免得受皮肉之苦!” 他粗糙油腻的大手猛地抓住我受伤的脚踝,剧痛让我眼前发黑,忍不住痛哼出声。

“嘶……轻点!老子的财神爷!” 另一个脸上有刀疤的瘦高个马匪骂了一句,但也只是嘴上说说,动作同样毫不怜惜。

他们像捆牲口一样,用那坚韧冰冷的麻绳,粗暴地将我的双手反剪到背后,死死捆住,绳结勒进皮肉里,火辣辣地疼。

接着又将我受伤的脚踝和另一只脚也捆在一起。

粗糙的麻绳深深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尤其是受伤的脚踝,被那络腮胡汉子毫不怜惜地一拽,钻心的痛楚让我眼前阵阵发黑,冷汗瞬间浸透了本就单薄的衣衫。

我死死咬住下唇,尝到了更浓重的血腥味,硬生生将那声痛呼咽了回去。

不能示弱,在这些豺狼面前,任何一丝软弱都是致命的破绽。

“嘿,还挺硬气!” 络腮胡汉子见我一声不吭,倒是有些意外,随即又露出那种令人作呕的淫笑,

“到了寨子里,看你能硬气到几时!” 他粗鲁地抓住我背后的绳索,像拎一件货物般,把我往马背上一甩。

“呃!” 身体重重砸在坚硬的马鞍上,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肋骨撞得生疼。

冰冷的皮革和金属马镫硌着身体,双手被反绑,根本无法保持平衡,只能狼狈地伏在马背上,随着马匹的走动剧烈颠簸。

每一次颠簸都牵扯着脚踝的剧痛,视野天旋地转,胃里翻江倒海。

马蹄踏在崎岖的山路上,发出单调而沉闷的“嘚嘚”声。我被横搭在络腮胡汉子的马鞍前,头朝下,只能看到不断向后移动的、布满碎石和枯草的地面,还有马匹粗壮的、沾满泥泞的腿。

鼻腔里充斥着浓烈的马臊味、汗臭味、皮革味以及土匪身上那股混合着血腥和劣酒的独特气息,熏得人阵阵发晕。

山路越来越陡峭,越来越崎岖。两侧是陡峭的崖壁,怪石嶙峋,古木参天,浓密的树冠遮天蔽日,光线变得昏暗阴森。

不知名的鸟兽在密林深处发出尖锐诡异的鸣叫,更添了几分凶险的气息。

“头儿,这次可真是捞着大鱼了!” 络腮胡汉子一边控马,一边兴奋地对着前方的陆骁喊道,唾沫星子几乎喷到我脸上,

“苏尚书家的独女!沈小侯爷的未婚妻!这赎金,不得这个数?” 他夸张地比划了一个手势。

陆骁骑在那匹神骏的黑马上,始终走在队伍最前面,宽阔的背影如同沉默的山岩。

听到络腮胡的话,他连头都没回,只是握着缰绳的手似乎微不可察地动了一下,没有任何回应。

“就是不知道苏老头和沈家那边,肯出多少血了。” 刀疤脸的瘦高个接口道,语气带着算计,“听说这沈小侯爷风流得很,这新娘子还没过门就自己跑了,嘿嘿,说不定人家巴不得她死在外头呢!”

“放屁!” 络腮胡啐了一口,“再风流,那也是他沈家明媒正娶的媳妇!苏尚书的女儿死在我们黑风寨地界,他们两家脸上能有光?这钱,他们捏着鼻子也得给!还得给足了!不然,嘿嘿……”

他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老子就把这娇滴滴的小娘子剥光了挂到他们城门楼子上去!看他们丢不丢得起这个人!”

污言秽语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耳膜。

屈辱和愤怒如同岩浆在胸腔里翻涌,几乎要冲破喉咙。

我死死闭上眼睛,指甲深深掐进被绳索捆缚的掌心,用更尖锐的疼痛来保持清醒。镜中七窍流血的惨状再次浮现,与此刻的屈辱交织在一起,燃起一股冰冷的火焰。

不能死在这里!更不能被他们当作货物一样侮辱!沈砚,碧桃……那些将我推入深渊的人,还在等着看我的笑话!仇恨的毒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冰冷地注入血脉,暂时压倒了恐惧。

不知颠簸了多久,就在我几乎要昏厥过去时,前方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如同某种信号。

马队的速度慢了下来。

我费力地抬起头,透过被汗水、污泥和散乱发丝糊住的视线望去。

前方的景象豁然开朗。

一处极其险要的山隘口出现在眼前,两侧是刀削斧劈般的千仞绝壁,猿猴难攀。隘口处,竟用粗大的原木和巨大的山石垒砌起一道高达数丈的厚重寨墙!

墙头上,隐约可见持着弓箭、长矛的人影在晃动,如同警惕的秃鹫。墙下,是一道深不见底的壕沟,沟底插满了削尖的木桩,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森然寒光。

一座粗笨却异常坚固的吊桥横亘在壕沟之上,此刻正被几个喽啰嘿呦嘿呦地用绞盘缓缓放下,发出沉重刺耳的“嘎吱”声。

这就是黑风寨!一个盘踞在绝险之地、易守难攻的土匪窝!

吊桥轰然落下,搭在对岸。马队依次通过。一进寨门,一股更加浓烈、复杂的气味扑面而来:燃烧木柴的烟火气、劣质酒水的酸馊味、牲畜的粪便味、汗臭味……还有一股若有若无、但极其顽固的血腥味,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属于兽穴的独特气息。

寨子里依山势而建,木屋石屋杂乱无章地挤在一起,道路泥泞不堪。

随处可见敞着怀、露出狰狞刺青或伤疤的粗野汉子,有的在磨刀,有的在喝酒赌钱,有的则用毫不掩饰的、如同打量待宰羔羊般的目光,好奇而贪婪地盯着被横在马背上的我。

那些目光,混杂着淫邪、残忍和赤裸裸的占有欲。

“哟!胡三儿,这趟出去,给兄弟们带什么好货色回来了?” 一个袒胸露乳、胸口纹着下山猛虎的壮汉拦在路中间,淫笑着伸手就要来摸我的脸。

“滚你娘的!” 络腮胡胡三儿笑骂着一鞭子抽开他的手,“这可是老子的金元宝!苏尚书家的千金!摸坏了你赔得起?”

“尚书千金?” 那纹身壮汉一愣,随即爆发出更加响亮的、充满恶意的哄笑,“哈哈哈!兄弟们快来看啊!胡三儿绑了个金凤凰回来!这细皮嫩肉的,不知道经不经得起折腾啊?哈哈哈!”

污言秽语和肆无忌惮的哄笑声如同潮水般从西面八方涌来,将我淹没。

我死死咬住牙关,闭上眼,身体因为极致的屈辱和愤怒而微微颤抖。

这土匪窝里的每一寸空气,都充满了令人窒息的恶意。

马队最终在一处相对高大、用粗石垒砌、门口守着两个持刀喽啰的石屋前停下。

这石屋位置较高,能俯瞰大半个寨子,显然是头领的居所。

胡三儿粗鲁地将我从马背上拖下来,像丢一袋粮食般扔在冰冷坚硬的石板地上。

“砰!” 身体再次遭受重击,脚踝处传来骨头错位般的剧痛,眼前金星乱冒,差点背过气去。

“头儿,人带到了!” 胡三儿对着石屋门口喊道。

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陆骁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逆着光,像一座移动的山峦,投下的阴影将我完全笼罩。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蜷缩在泥泞地上的我,那双墨黑的鹰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冰封的漠然。

“带进去,看好了。” 他的声音依旧低沉沙哑,毫无波澜,“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动她一根手指头。她要是死了,或者少了块肉……”

他顿了顿,目光缓缓扫过周围那些蠢蠢欲动、面露不甘的土匪,眼神锐利如刀锋刮过,“老子扒了他的皮,点了天灯!”

最后几个字,带着一种森然的血腥气,清晰地砸在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原本喧闹的西周瞬间安静下来,那些贪婪淫邪的目光像是被烫到一般,不甘心地缩了回去。

胡三儿和刀疤脸也收敛了嬉笑,脸上露出敬畏的神色。

“是,头儿!” 胡三儿连忙应声,粗鲁地将我从地上拽起来,推搡着进了石屋。

屋内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浓烈的皮革、烟草和某种草药混合的、难以形容的粗犷气味。

陈设极其简陋,一张巨大的原木桌案,几把粗糙的椅子,角落里铺着一张完整的、毛色暗淡的熊皮,上面胡乱堆着些兽皮褥子。

墙壁上挂着几张硬弓、几把长刀和几柄猎叉,角落里还散落着一些兽骨和打猎的工具。整个空间透着一股原始、冰冷、属于雄性力量的压迫感。

胡三儿把我推到屋子角落,那里堆着些干草和一张脏得看不出颜色的破毡子。

“老实待着!听见头儿的话了?别想着寻死,你死了老子麻烦就大了!” 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检查了一下我手脚上的绳索,确认捆得死紧,才骂骂咧咧地转身出去,哐当一声带上了沉重的木门。

屋内彻底陷入昏暗和死寂。

我蜷缩在冰冷的墙角,破毡子上散发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汗味。

双手双脚被捆得麻木,脚踝处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像有无数钢针在里面搅动。身体冷得发抖,胃里空空如也,饥饿和疲惫如同跗骨之蛆。

然而,比起这些肉体上的痛苦,更煎熬的是精神上的绝望。

我被囚禁了。落入了比苏府更可怕的狼窝。陆骁那句“换军饷”如同魔咒般在耳边回响。苏府……父亲?他会为了我这个“不孝女”向土匪低头吗?

沈砚……他有可能会来找我,因为他的李代桃僵还没实施?镜中那杯毒酒,是洞房花烛夜的合卺酒,我在洞房死掉,让那花魁替代,完美……

难道无论我如何挣扎,都逃不开那既定的结局?

不!

一个冰冷的声音在心底嘶吼。

镜中的景象改变了!我烧了嫁衣,我逃出了苏府!我活到了现在!

这就证明,命运是可以被撕开一道口子的!碧桃,沈砚……那些想让我死的人,我偏要活着!活着看到他们付出代价!

恨意,如同淬毒的藤蔓,在绝望的土壤里疯狂滋长,缠绕住冰冷的心脏,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力量。

它暂时驱散了寒冷和恐惧,让混乱的思绪开始强行凝聚。

目光在昏暗的室内逡巡。墙壁上的猎刀……太远,被捆着根本够不到。

地上的兽骨……太钝。角落里似乎有些散落的、打火用的燧石和火绒……火?

一个念头如同电光石火般闪过。我艰难地挪动着被捆缚的身体,像只笨拙的虫子,一点点蹭向那个角落。

粗糙的石板地摩擦着皮肤,带来火辣辣的疼。

终于蹭到那堆杂物旁,用被反绑在背后的手,艰难地摸索着。

指尖触到几块边缘锋利的燧石碎片!心中猛地一喜。

我小心翼翼地抓起一块最锋利的,用尽全身力气,将锋利的边缘死死抵在背后手腕上捆绑的麻绳上,开始一下一下,艰难地、无声地割锯!

麻绳坚韧异常。每一次摩擦,粗糙的纤维都深深勒进手腕的皮肉里,很快,温热的液体就顺着小臂流了下来,带来黏腻的触感、是血、疼痛钻心,汗水混合着血水,浸透了衣袖。

但我没有停下。机械地、执拗地重复着这个动作。

镜中的毒酒,碧桃的笑脸,沈砚的冷漠,土匪的淫笑……这些画面交替出现,如同最烈的燃料,支撑着我早己透支的身体。

活下去。割断它。活下去。

时间在无声的切割和剧烈的痛楚中一点点流逝。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刻钟,也许是一个时辰……

“嘣!”

一声极其细微、却如同天籁般的断裂声响起!

手腕骤然一松!虽然绳索并未完全断开,但最坚韧的那几股麻绳终于被锋利的燧石割断了!

心脏狂跳起来!我强忍着激动,用获得些许自由的手,更加快速地撕扯、解开剩余的绳结。很快,双手终于挣脱了束缚!

顾不上手腕上血肉模糊的伤口,我立刻俯身去解脚踝上的绳索。

就在脚踝绳索即将解开的一刹那——

“吱呀……”

沉重的木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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