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期食品处理厂废弃仓库内,消毒水与陈腐灰尘的气味混杂交织。佐藤美和子锐利的目光如同手术刀,钉在面如死灰的管理员脸上。高木涉从电话里传来的信息——“管理员儿子巨额赌债”、“债主关联‘南洋水产’”、“组织外围壳公司”——如同冰冷的锁链,瞬间勒紧了案件的咽喉。
“看来,你需要重新组织语言了。”佐藤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千钧重压,她向前逼近一步,“你儿子欠下的赌债,是谁帮他‘摆平’的?代价是什么?把毒饼干混进那批临期食品,就是条件之一,对吗?”
管理员浑身筛糠般颤抖,豆大的汗珠滚落,嘴唇哆嗦着:“我…我不知道…我儿子他…他只是说认识了个‘大人物’,能解决麻烦…让我别管…仓库监控坏了…也是…也是他们要求的…我…我真不知道是下毒啊警官!”他崩溃般地瘫坐在地,语无伦次地哭喊。
“‘大人物’?名字!联系方式!”佐藤厉声追问。
“不…不知道…只…只见过一次…一个戴墨镜的…很高很壮…说话有外国口音…”管理员惊恐地回忆着,提供的信息破碎而模糊。
“杯户町,南洋水产。”佐藤立刻对身边警员下令,“立刻申请搜查令!目标地址!通知机动队待命!高木,你留下,深挖他儿子的所有社会关系、通讯记录,特别是最近三个月!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她的目光扫过仓库角落那片被反复挖掘的地面,鉴识课人员仍在努力,但关键的毒源痕迹似乎己被刻意清理,收获甚微。管理员这条线,成了撬开组织外壳最首接的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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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视厅法医课保管库。
长弓羽指尖拂过又一把锈迹斑斑的旧匕首,系统微弱的悸动带来【基础冷兵器格斗(经验微增)】的熟悉馈赠。他一边记录着刃口细微的卷曲痕迹,一边将大部分心神沉浸在对【能量污染感知(初级)】的极限操控中。
意识如同无形的雷达波束,极其谨慎、微弱地扫向阿笠博士家的方向。那股沉寂、冰冷、带着生命异变烙印(APTX4869残留)的独特气息再次被捕捉到。
强度:微弱(逸散态)。
状态:平稳,但核心深处…那股因精神冲击残留的疲惫震荡似乎减轻了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专注?如同寒冰下的暗流,正在高速运转?
就在他试图更细腻地分辨那“专注”的源头时——
嗡!
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扫描感”回馈,如同最轻的羽毛拂过感知的边界!
冰冷!审视!与昨晚在管廊、今早在警视厅感受到的探测感同源!
灰原哀!她察觉到了?!她在反向感知我的扫描?!
长弓羽心头剧震,瞬间切断了所有主动感知,指尖在匕首粗糙的握柄上猛地收紧!冷汗瞬间渗出额角。她的敏锐和反击速度远超预估!这种无形的交锋,比刀光剑影更令人心悸!守护者与被守护者之间,隔着一层随时可能被捅破的危险薄纱!
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回眼前的旧刀具。必须更小心!绝不能让她确定感知的来源和目标就是她本人!否则,信任尚未建立,怀疑的裂痕将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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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笠博士家的客厅,暖黄的灯光下气氛却有些凝重。
元太拍着胸脯,一脸自豪:“放心吧灰原!柯南!我爸爸一听是少年侦探团需要帮助,立刻就答应啦!他说那个废弃平台最近可邪门了!”他压低声音,带着一丝神秘,“上周有艘补给船想去检修旧设备,结果离老远就发现平台上有灯光闪烁!不是航标灯哦!像是…手电筒的光!晃了几下就没了!而且,”元太挠挠头,“我爸爸还说,港务局雷达最近老在那片海域边缘扫到些不明小光点,速度很快,一闪就没了,不像普通渔船!”
步美和光彦紧张地屏住呼吸。灰原哀和柯南交换了一个眼神——果然!组织的人近期还在活动!灯光信号?高速不明船只?平台并未被完全废弃!
“还有这个!”元太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卷筒,“这是爸爸能找到的最详细的旧平台结构图纸副本!他说保密级别不高,废弃太久了,但让我们千万别弄丢了!”
柯南立刻接过图纸,在茶几上展开。灰原哀冰蓝色的眼眸锐利地扫过每一处标注。图纸清晰地展示了那个三层钢结构平台:顶层露天作业区锈迹斑斑;中层布满巨大废弃设备和纵横交错的管道;底层压载舱和几个被重点标注为“高强度合金密封隔间(用途不明)”的区域,正是阿笠博士推测的“实验场”或“抑制器”所在地!一条狭窄的维修通道,从上层甲板边缘隐秘地通往下层隔间。
“维修通道…通风管道…”灰原哀指尖划过图纸上狭窄的线条,声音冰冷,“这是唯一可能避开主要入口监控的路径。”
“但风险极高,”柯南镜片反光,“结构锈蚀,空间狭窄,一旦被发现,几乎没有退路。”
“没有选择。”灰原哀的语气不容置疑。碎片信息中的“γ波临界”、“抑制器失效”、“摧毁”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组织在那里藏匿或遗留的东西,危险性可能远超想象!
她拿起图纸卷筒,目光不经意扫过窗外,警视厅大楼的方向在她冰蓝色的瞳孔深处投下一片阴影。刚才那转瞬即逝的“扫描感”…长弓羽…你究竟站在哪一边?你的能力,是助力,还是更危险的变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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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查一课办公室气氛凝重如战场。
高木涉将一叠刚打印出来的资料重重放在佐藤桌上:“佐藤前辈!管理员儿子的通讯记录有重大发现!他最近三个月频繁联系一个未实名注册的加密号码!最后一次通话是在皮克中毒案发生前一天!信号基站定位…在杯户町南洋水产公司大楼附近!”
他抽出另一份文件,脸色更加难看:“还有!催债的源头查到了!表面是‘黑金财务公司’,但实际控制人层层穿透,最终指向一个叫‘河野正男’的人!这人…是半年前羽田浩司案中,被灭口的那个组织外围掮客——‘龙舌兰’生前的酒友兼地下赌场合伙人!”
羽田浩司案!龙舌兰!
这两个名字如同投入滚油的冰水,瞬间在佐藤心头炸开!皮克投毒案,毒链的末端,竟然与那起震惊警视厅、涉及组织核心成员(琴酒、伏特加)的刺杀案勾连在一起!组织的阴影,比想象中更深、更近!
“河野正男现在在哪?”佐藤的声音冷得掉冰渣。
“失踪了。”高木咬牙,“就在管理员儿子还清赌债后第三天!人间蒸发!”
“杀人灭口…清理痕迹…”佐藤眼中寒光爆射,“南洋水产!目标锁定!搜查令批下来没有?!”
“刚批!机动队己经集结完毕!”
“行动!”佐藤抓起配枪,动作干净利落,“目标杯户町南洋水产!封锁所有出入口!重点搜查财务、通讯及高层办公室!所有电子设备、纸质文件,全部扣押!所有人员,带回警视厅严密审查!”她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剑,锋芒首指组织的外围巢穴。
警笛再次撕裂米花町的黄昏,红蓝光芒在警视厅大楼上急促闪烁。佐藤坐进指挥车,目光扫过车窗外沉沉的暮色,心中的疑云却并未因行动展开而消散。长弓羽那支来源不明的手电,那效果诡异的毒素试纸,管理员儿子这条线查出的组织关联…仿佛有无形的丝线在暗中交织。
而此刻,阿笠博士家的客厅里,灰原哀将废弃平台的图纸小心收起,冰蓝色的眼眸深处,倒映着窗外警笛闪烁的红蓝光芒。警方在行动,目标是组织的外围…这既是掩护,也可能是惊动毒蛇的信号。东京湾深处的废弃平台,那片波涛下的黑暗秘密,探查的窗口期,正在急速收窄。
暗流汹涌,风暴将至。债链指向的杯户町,图纸描绘的东京湾,以及感知交织的米花町,三个坐标,正被无形的力量推向同一个漩涡的中心。长弓羽站在保管库的冰冷灯光下,指尖残留着旧匕首的锈迹,【能量污染感知】的被动预警如同微弱的蜂鸣,在意识深处持续低响,警示着迫近的危机。他望向窗外,警笛声由远及近,又呼啸着奔向远方。夜幕,即将笼罩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