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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我所想，这一人一仙都有问题。”白九思指着一个方脸眼神闪烁的暴民，还有一个仙风道骨白眉长须的云游仙人说。
“我要看一下这两人的来历。”白九思很笃定，也很坚决。
“白九思，你只能查阅你的因果，不能探查其他人的。”曦娥古神说不行。
“我能看花如月的，为何不能看这两个的？”白九思的语气带着急切，真相越来越近了。
曦娥古神严肃道，“花如月的因果与你有关，你才能查看。而这一人一仙的因果与你无关，你不能查看。”现在知道着急了，早干嘛去了。
你当凡人的时候知道给自己留灵石布法阵，你封你妻子法力的时候不知道给她留灵石布法阵。
你最爱的还是自己。
现在肯肯切切，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到底做给谁看。有本事去净云宗请罪啊！
切！男人！男神都一个鬼德行。
*
鸿蒙庙前。
红丝带在古树上飘飖。花如月一身霓裳羽衣，眼神迷离，思绪己遥远。
彼时她在净云宗开了一个小号李青月。
那个嗜酒如命的红衣女子青阳做了李青月十几年的挂名师父。
青阳云游西海八荒，在玉梵山下救下她，给她取了一个李青月的名字。
青阳说她天赋异禀。既受了她父母的恩情，在玉梵山下村庄养伤时承蒙她父母的照顾。既然她父母殒命成了孤儿，就收她为徒，她也好在净云宗安身。
从此消失不见。
青阳是一个心肠很软也很硬的人。凡事都随缘。
再见时，李青月就要嫁给白九思了。
她作为李青月唯一存活在世上的至亲，被宗门急召而归。
师父除了父母，也是至亲。
一身宗门长老的寻常红衣，拿着酒壶，脸颊醉成胭脂色。
一本正经又好笑地问李青月，“你的名字与我有些像，甚是好听，是谁给你取的？”
笑一声行了。青阳这师父怕是早就忘了李青月是谁。喝多了酒，就醉在梦里。糊里糊涂地人生，喝多了酒，做个美梦。怎么不好。
“师父，李青月这个名字……就是你给我取的啊！”她挠挠头。
李青月太平常，太普通了。净云宗的保安当了十几年。无天分，无背景。
资质普通。就是再过几年下了山，做个净云宗外门弟子的料。到时候养些花花草草，鸡鸭鱼肉的。也能度日。
白九思。堂堂九重天的大成玄尊，看上净云宗的一个保安。认她为道侣。
整个净云宗，人人都说她嫁得好。奉承之声有之，揶揄之声有之。
不必勤修苦练就能凭借嫁人飞升成仙。嫁的人还如此的英雄盖世。所有人都觉得她真是走了狗屎运。
她这般资质能嫁给大成玄尊，真是祖坟冒青烟。应该千恩万谢，感恩戴德才是。
当然，净云宗的另一个门神张酸例外。他是李青月的师兄。爱了不该爱的人注定心中满是伤痕。
除了张酸满心地心上人要结婚了，新郎不是我酸楚得冒泡。如同硫酸灼心之外。
只有青阳认认真真地问她，“你喜欢大成玄尊这个人吗，真的愿意嫁给他吗？”
她说她愿意嫁他。
只有青阳真真切切地关心她作为一个女子的感受。
青阳还不知道她就是西灵。净云宗的开山祖师。
青阳的师祖。
李青月当然乐意嫁给白九思。她是花如月的小号。
白九思于李青月，有爱高如万仞，有恨广如汪洋。
只因他一句生死不离相伴白首，她就陪他下凡历劫。
白九思封她法力换他自己无罪归天。她在凡间受苦十年，他在九重天稳坐高台。
他视她为蝼蚁。视他们的儿子十安为蝼蚁。虎毒尚不食子，他竟然狠心至此。眼睁睁看着他们的孩子早夭！
十安死时才六岁啊！
她怀十安时法力被封没有仙力，十安也就没有办法从母体吸收仙力。
她与白九思生来便是神，他们的孩子十安却不如普通凡间小孩。
凡间的小孩尚且有父母的庇护。
她的十安没有。十安从小被嘲笑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那些孩子有父母养却没父母教。他们欺负十安。这一切都是白九思的错。
“吾儿救不回，众神假慈悲。”
她要如何心平气和。她要如何不恨他！
她恨他。她该恨他。
她终于恢复了法力，就差一点她就能复活十安了。他手起剑落，十安再无生的可能。
多威风啊！
他该死。她必须设局让他死。
他们生来不生不灭。只有她能杀他。
*
彼时青阳己经知道她就是西灵。
青阳没有毕恭毕敬，没有唯唯诺诺。她经常趁夜来见她。
“别端着了，你这么端着不累吗？”青阳将端坐着地她拉到身边喝酒。
她执着于向白九思寻仇。白九思有最强战力最强大脑。她设的局环环相扣，将计就计。
白九思一首试探她防备她。
这些年，特别是这些天她过得太紧绷了。
纵然三百年前她以自毁为代价封印白九思百年又如何。才百年，未免也太便宜他了。
他该死！她要他死。
然而，现在发现这一切可能就是一个局。针对于她与白九思精心设计地一个局，目的就是让他们自相残杀！
大荒碑完全是由她控制。她要将白九思从高台上拉下来。让他有七情六欲，让他有朋友，让他懂蝼蚁的感情，让他救小桃，让他杀邪祟，让他救凡人，又被凡人当成邪祟。
他说她杀人还要诛心。
呵呵！他的这些痛连她当年所受的十分之一都不如。
这就诛心了！白九思还真是虚伪。
如果他不经历这些，他可能还会轻飘飘地说一句天道，道一句因果。正气凛然，稳坐高台，白衣不染纤尘。
从来没有感同身受。如果有，那就是让他来走她的来时路。
如果，仅仅是一场由她控制大荒碑为他制作的幻境都能让他痛斥她杀人诛心。那么，她与十安这十年间真真切切地痛苦岂不是够自己杀他一万次了。
他死不足惜。
但是，张酸不该出现在大荒碑幻境。除了幻境制造者允许，谁都进不来。
张酸去寻李青月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不该遇见的人。
一个炼器高手。他曾是大荒碑的主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