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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窝在宿舍，林乐反复擦洗手臂上被抓伤的痕迹，首到皮肤发红发烫。噩梦依旧如影随形，那天酒店里的记忆会不时的攻击他的大脑。
总是在夜深人静时涌上来。几天的精神不佳，看起来又瘦了一圈。但妹妹的学费账单躺在手机里，他盯着余额数字，把圆珠笔塞进裤兜。
推开宿舍门时，走廊的穿堂风让他打了个寒颤，他深吸一口气，朝着商场方向走去。
商场的空调出风口发出嗡嗡声响，林乐穿着厚重的玩偶服机械地像往常一样派送着手中的传单，裤兜中的手机突然震动，他笨拙地在毛绒手套里摸索，好不容易触到手机，震动却戛然而止。
他没看清来电号码，只能将手机重新塞回口袋，继续发着传单，毕竟现在这个样子也不好接电话，工作服里的林乐热得满身都是汗，还好结束后商场老板给他结了工资，足够他给妹妹交学费了。
结束一天的林乐回到宿舍，只有陆景沉一个人在宿舍打着游戏，林乐不敢多想，趁现在没有注意到他，他赶紧洗完漱爬上了床。
林乐拧开廉价矿泉水，就着不知道哪天买的面包吞咽。月光透过斑驳的窗户，照在他手臂结痂的伤痕上，他己经不记得那是什么时候受的伤了。
第二天一早，林乐收拾完东西就去上课了，下午有一节体育课，气温大得惊人，烈日好像要把塑胶跑道晒得发软。林乐盯着1000米起跑线，发令枪响，他就跑了出去，林乐的鞋与塑胶地面摩擦出凌乱的声响。
前几圈还能勉强维持的节奏，在半程时突然被打破——胸腔里翻涌的灼热感像滚烫的岩浆，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尖锐的刺痛，喉咙像是被荆棘缠绕，双腿像被抽走了筋骨般绵软。
汗水浸透的校服紧贴后背，眼前的跑道开始晃动成重影，阳光穿过云层洒在身上，却只带来眩晕的暖意。
意识涣散的瞬间，他感觉自己坠入了粘稠的迷雾，膝盖不受控地打弯，手掌重重擦过跑道。耳畔传来模糊的惊呼声，混着剧烈的心跳声逐渐远去，整个世界天旋地转，最终陷入一片混沌的黑暗。
膝盖重重磕在跑道上，脚踝传来令人牙酸的“咔嚓”声。
老师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甩开手中记分册，朝着瘫倒在地的林乐狂奔。
指尖轻拍少年苍白的脸颊：“林乐？能听见吗？”发现对方毫无反应后，他猛地转身，冲着围过来的学生大喊：“送他去医务室！快！
“装什么死！”李阳一把揪住他的头发，“老师，我送他去医务室。”
消毒水的气味刺得鼻腔发疼。林乐在诊疗床上苏醒，正听见医生沉重的声音：“低血糖、营养不良，还有这些新旧伤痕……”很有可能......没等医生说完，李阳就打断了医生的话。
“他自己走路不长眼。”李阳倚在窗边冷笑，手机在指尖快速滑动，“上周下楼梯还滚下去了。”他突然逼近病床，指甲深深掐进林乐的伤口，“对吧？”
林乐浑身颤抖，冷汗浸透后背：“对……对。”
医生推了推金丝眼镜，意味深长地看了李阳一眼：“身体太虚，得有人送回去。”
“我来吧，毕竟是舍友。”李阳假笑着拽起林乐的胳膊，掌心的力道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
林乐见状，忙摇着头，不...不......用，我自己能走，李阳转头看着林乐，那眼神仿佛要吃了他般，都是舍友，怕什么？林乐低下头，不敢和他对视。
刚走到楼梯口，李阳就狠狠甩开手：“磨蹭什么，自己走。”他低头回复着手机，屏幕幽光映出对话框里的回应： “马上到，他脚崴了跑不了”。
林乐扶着墙一步步往下挪，扭伤的脚踝每受力一次，都像有根钢针在骨缝里搅动。转过拐角时，李阳突然折返，一把扣住他的手腕：“走太慢了。”不等林乐反应，他己经被生拉硬拽地拖向停车场。
黑色轿车的车门在暮色中洞开，李阳将他狠狠推进后座。林乐撞在车门把手上，疼得闷哼出声：“不是回宿舍吗？”车门“砰”地关上的瞬间，他被猛地甩在后座上，后脑勺磕到硬邦邦的头枕，眼前炸开一片金星。
皮革座椅散发着刺鼻的气味，混着李阳身上浓烈的烟味与发胶的刺鼻气息，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你要带我去哪儿！”林乐挣扎着，声音发颤，我不去，放我出去。”
李阳扯着嘴角冷笑，反手锁上车门：“现在装无辜？早干嘛去了？”他转过身，脸上的狞笑在昏暗的车厢里格外阴森，阴影笼罩在林乐脸上，“老老实实听话，别逼我动手。”
林乐疯狂摸索车门把手，却发现根本打不开，双腿不住地发抖，“你...你到底想做什么？！”
“聪明人不该问多余的问题。”李阳凑近时，空气中混着烟味扑面而来，“安静待着，别给我找麻烦。”
车窗外的世界飞速后退，林乐在角落蜷成一团，心脏止不住的在颤抖，眼睛首勾勾盯着李阳，连对方抬手换挡的动作，都让他浑身血液发凉。他死死咬住嘴唇，指甲在手心掐出深坑。
“带你去见个老朋友。”李阳发动车子，手机再次亮起，张昊的新消息在仪表盘上闪烁： “早就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刹车声戛然而止的瞬间，他浑身僵硬地缩在角落，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眼睁睁看着李阳绕过车头拉开后座车门。
“下车。”李阳的声音像冰棱。林乐喉咙发紧，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机械地摇头。他的双腿死死抵着前排座椅，身体往后缩得几乎要嵌进皮革缝隙里，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座椅边缘，仿佛这样就能抓住最后一丝安全感。
李阳冷笑一声，突然单手卡住林乐的脖颈，将人狠狠撞向车窗。玻璃震出闷响，林乐喉间溢出破碎的呜咽，双手本能地去掰那只铁钳般的手。“装什么哑巴？”李阳另一只手揪住他头发往后拽，迫使林乐仰起满是惊恐的脸，“让你下车听不见？”
林乐猛地抖了一下，整个人蜷成更小的一团，颤抖着挤出气音：“不...我不...” 回应他的是李阳膝盖重重顶在他腹部，疼得他弓起身子干呕。李阳趁机扯住他的胳膊，像拖死狗一样将人拽出车外。
“再敢缩，就把你舌头割下来喂狗！李阳恶狠狠地贴着他耳朵说，一只手扯着林乐的胳膊往一间屋拽。林乐被拖着往前走时，脚腕处传来疼痛，脚步踉跄得几乎要摔倒。
地下室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林乐被粗暴地推倒在地，扭伤的脚踝重重磕在水泥地上。张昊举着摄像机走近，镜头红灯在黑暗中闪烁：“让你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林乐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嘴唇剧烈颤抖着，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李阳一把揪住他衣领，将他重重摔在地上，他双眼紧闭，眉头紧紧皱成一团，冷汗不断从额头冒出，打湿了凌乱的头发。
“胆子肥了？”李阳的皮鞋狠狠踩上他的手指，骨头碎裂声在地下室回荡。林乐张大嘴巴，却因剧痛发不出完整的声音，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
“听到骨头碎的声音了吗？”李阳弯下腰，鼻尖几乎贴上他的脸，MD，下次再敢不接电话“，踩的就不是你的手指了。”林乐双眼布满血丝，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眼神中满是乞求和恐惧。
一盆水突然浇下，他剧烈咳嗽，身上的伤因碰了水而痛苦的扭曲在一起，眼泪混着污水流满脸庞。张昊举着手机凑近，镜头怼到他五官扭曲的脸上：“笑一个啊，这以后可能全校都会看到的。
电击器贴上后腰的瞬间，他整个身体绷成一张弓，双眼瞪得滚圆，瞳孔因剧痛而剧烈收缩，脸上写满了难以忍受的痛苦。
“记住这个滋味，”李阳扯着他的头发左右摇晃，“以后手机晚接一分钟，就电你一次。
”皮带抽打在背上，他浑身剧烈颤抖，脑袋无力地垂着，头发盖住了半张脸，露出的半张脸上满是泪痕和绝望。张昊在一旁冷笑：“我们能搞垮你的工作，也能让你在这城市待不下去。”
李阳扯着他头发，强迫他看向手机：“这个视频我们还不会乱发，但是要看你老不老实了”他突然抓起林乐渗血的手按在镜头前，“这只是开胃菜，还有下次的话，我可能会让你妈看看，她儿子是怎么当缩头乌龟的。”
林乐眼神空洞无神，泪水不断滑落，脸上满是麻木与绝望，整个人如同被抽走了灵魂，瘫在地上一动不动。
李阳踹了踹林乐抽搐的肩膀，见他只剩出气的动静，才嫌恶地抹了把手上的血。“妈的别死这儿，脏了地方。”他踢了踢墙边发愣的张昊，“打电话叫老王来，送这废物回学校。”
地下室铁门重新合拢时，林乐被粗暴地拖上后座。司机老王从后视镜瞥见他变形的脸，喉结动了动没敢吱声。
林乐的头歪在车窗上，浑浊的污水顺着发梢滴在校服领口，每一次颠簸都让他发出破碎的呜咽。当车停在学校围墙外，司机隔着车窗甩出一句：“他们说了敢报警，明天你手机就会收到‘惊喜’。
”随后轮胎碾过碎石，只留下林乐像破布般瘫在路边，月光照亮他后背交错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