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印纹谜光 祖陵惊变
秋分后的狄府祖陵笼罩在薄雾中,碑林间的石兽在晨露中泛着冷光。狄仁杰将青铜印按在先祖狄景晖的墓碑上,印面"止戈"二字突然渗出血丝,在碑身刻痕中蜿蜒成新的纹路——那是一幅残缺的星图,图中北斗七星的"摇光星"位置被朱砂圈出,旁边刻着三个古篆:"烬龙窟"。
"大人,这是隋代《天文密档》里的禁忌星图。"李元芳指着星图边缘的云雷纹,"摇光星对应地脉'龙首原',那里正是当年炀帝烧制熵核的废窑群。"他突然按住狄仁杰的手腕,"您的血脉与青铜印共鸣时,印纹会变成血红色——这和狄怀安体内的窥天镜碎片反应相同。"
话音未落,墓碑后方的石灯突然炸裂,飞溅的陶片上竟刻着与熵核同款的眼瞳纹。远处的松林传来弓弦震动声,数十支淬毒羽箭呈扇形射来,箭镞在雾中划出幽蓝轨迹——正是影卫独有的"幽冥箭"。
(二)龙首废窑 双影再现
龙首原的废窑群如散乱的骷髅,三十六个窑口按北斗排列,中央窑顶塌陷处露出黑洞,洞壁渗着与熵核同源的青光。狄仁杰与李元芳潜入窑底,脚下的陶片突然组合成星图,每走一步都引发窑顶碎石坠落。李元芳挥刀劈开一块砸来的横梁,却见木梁中嵌着半枚青铜令牌,牌面刻着未完成的眼瞳纹,正是毒蛛死后消散的碎片所化。
"当心!"狄仁杰猛地将李元芳推至窑柱后,一道银色丝线擦着他肩头射入土墙,墙皮瞬间泛起白霜——是毒蛛的独门暗器!阴影中,两道身影缓缓走出:左侧是个身披玄甲的女子,手中长鞭缠着青铜链刃,鞭梢眼瞳纹与李楷固的兵器同源;右侧之人面容被斗笠遮掩,袖中滑落的银色丝线在地面凝成眼瞳图案。
"狄大人,别来无恙。"玄甲女子摘下头盔,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竟是失踪的金吾卫中郎将李楷固之妹,李婉儿。她手腕一抖,链刃擦着地面射出,在窑壁划出火星,"家兄因你而死,这笔账该清算了。"
斗笠人突然发难,数十根丝线织成大网罩向狄仁杰。李元芳横刀格挡,却觉刀锋触及丝线时传来刺骨寒意,竟比毒蛛的毒丝更甚。他猛地后跃,刀背撞在窑壁的眼瞳纹上,墙面突然凹陷,露出暗藏的青铜匣。
(三)血印解秘 熵核残魂
"元芳,开匣!"狄仁杰扬手掷出青铜印,印纹与匣盖的眼瞳纹共鸣,匣内弹出一卷人皮残卷。残卷上用隋代秘药书写,遇血显形:"熵核非器,乃万匠怨念所化,其魂藏于摇光星位,需狄氏血脉与青铜印合璧方可镇封。"
李婉儿见状,链刃突然暴涨三尺,刃尖眼瞳纹发出红光:"原来如此!当年家兄就是发现了这个秘密,才被武后灭口!"她猛地转向斗笠人,"你不是熵宫余孽,你是武后派来的影卫首领!"
斗笠人沉默着掀开面纱,露出一张与狄怀安有七分相似的脸,左眼角嵌着半块窥天镜碎片——正是武后暗中培养的影卫统领,代号"幽瞳"。他袖中飞出的丝线不再淬毒,而是缠着燃烧的火油,瞬间将整个窑底化为火海。
"不好!他想借火激活熵核残魂!"狄仁杰将青铜印按在残卷上,印纹与残卷文字共鸣,窑底突然裂开,露出深不见底的地穴。地穴中央悬浮着一团青黑色雾气,雾气中隐约可见万千扭曲的人脸,正是当年铸造熵核时被活祭的工匠怨念。
(西)血祭镇封 狄门遗训
"幽瞳,住手!"李婉儿挥鞭抽向雾气,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飞。幽瞳狂笑,将窥天镜碎片按在雾气中:"狄怀英,你以为镇封了熵核本体就没事了?这残魂才是真正的杀招!"雾气骤然膨胀,化作巨大的眼瞳,每一次开合都震得窑顶坍塌。
狄仁杰看着手中的青铜印,印面血纹如心跳般搏动。他想起狄景晖血诏中的最后一句:"以血为引,以魂镇魂",突然明白了先祖的用意。"元芳,保护好李姑娘!"他猛地划破手腕,将鲜血滴在青铜印上,纵身跃入雾气中央。
"大人!"李元芳怒吼着冲向雾气,却被幽瞳的丝线缠住。李婉儿挥鞭斩断丝线,却见狄仁杰的鲜血滴在印上后,竟化作一道光柱,将青铜印托起。印面"止戈"二字爆发出万道金光,印纹与雾气中的眼瞳纹剧烈共鸣,万千工匠的怨念发出凄厉的嘶吼,渐渐凝聚成实质的青铜心脏——正是熵核的残魂本体。
幽瞳见状,猛地掏出一枚刻着"乱"字的青铜令牌,掷向心脏:"就算死,也要拉着长安陪葬!"令牌触及心脏的瞬间,整个龙首原开始震动,废窑群的陶片纷纷飞起,组成巨大的眼瞳图案。
(五)遗训昭然 长安破晓
"元芳,接住!"狄仁杰将青铜印掷向李元芳,自己则用身体挡住飞向心脏的令牌。令牌擦着他肩头飞过,钉入地穴岩壁,竟引出更深层的地宫——那里整齐排列着数千具工匠尸骸,每具尸骸手中都握着刻有眼瞳纹的陶片。
李元芳接住青铜印,猛地将印按在心脏上。金光闪过,心脏发出一声悲鸣,化作万千青铜碎片消散在空中。幽瞳发出绝望的嘶吼,身体被残余的怨念反噬,瞬间化为飞灰。李婉儿瘫坐在地,看着狄仁杰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眼中第一次露出悔意。
"这是……狄氏祖训。"狄仁杰从怀中取出半卷烧焦的绢帛,那是方才在火海中抢到的狄景晖手记,"先祖早就预料到会有今日,所以将熵核残魂封在此处,并用狄氏血脉作为最终封印。"
晨光穿透废窑的破洞,照在散落的青铜碎片上。狄仁杰捡起一块刻着"仁"字的碎片,碎片在阳光下竟映出长安的市井景象。他看向李婉儿:"武后派你来,不仅是为了灭口,更是想试探熵核残魂的力量,对吗?"
李婉儿沉默良久,从怀中取出一枚凤纹玉簪:"这是家兄留给我的,他说武后手中的另一半凤纹佩,其实是当年萧皇后的嫁妆。"玉簪的簪头正是半枚眼瞳纹,与狄仁杰掌心的残片完美契合。
龙首原的废窑在晨风中静默,唯有青铜印上的血纹渐渐淡去,恢复成原本的"止戈"二字。狄仁杰握紧印信,看向长安的方向,那里的晨钟刚刚响起。他知道,熵核的危机虽暂告段落,但武后深藏的野心、狄家血脉的秘密,以及长安暗影中潜藏的更多未知,都预示着新的风暴正在酝酿。
而那枚青铜印,不仅是镇封邪祟的神器,更是狄氏先祖留给后世的警示——权力的诱惑如同熵核的怨念,唯有以仁心止戈,以智慧破局,才能守护这盛世长安的朗朗乾坤。
(第八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