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弃苹果核,浅笑道:“鱼伯,我脾气好,当时没反驳,和联胜不会为小事大动干戈。
我还能回来继续卖鱼吗?”
鱼伯摇头叹息:“你想干活我不管,但社团真找上门,我护不了你。”
陈晓微笑说道 :“放心。”
鱼伯离去,他笑容渐敛:“我倒要看,和联胜敢不敢来收钱,此地人会否反抗。
若会,作为我香江首站与财源,回报一番也无妨。
若胆小如鼠,就别怪我狠下心了……”
思绪收回,他专注杀鱼,手法娴熟。
香江,潮州帮。
李阿剂于宽敞庭院内办公,手下阿勇推门欲言又止。
李阿剂怒拍桌:“还有没有规矩!我早己说过,要听话,进门先敲门,你听进去了吗?”
阿勇关门,面色阴沉:“如此轻视我,总有一天你会后悔!”
调整情绪,敲门后得令进入,躬身笑道:“剂哥,可知昌富村?”
李阿剂皱眉:“那不是昌仔的地盘?何事?”
阿勇面露兴奋:“昌仔与官仔森冲突被杀,官仔森收债的手下被烧死,他自己也被捕。
我想拿下那里,剂哥以为如何?”
李阿剂点燃雪茄,冷笑:“想自立为王吧?”
阿勇笑容僵住,勉强维持:“怎会,剂哥救过我的命。”
李阿剂点头,满意道:“你知道就好,我最恨忘恩负义。
既然那边无主,你和阿国带人去占领吧。”
阿勇心急,若独占地盘,财源滚滚。
虽阿国乃亲弟,但过于忠诚李阿剂,恐不让其多获利。
他急忙表态:
“剂哥,阿国己经够忙了,这事让我来办,你尽管放心,我一定能处理好。”
李阿剂苦笑摇头:
“要是你有你弟弟一半的稳重,我早把重要任务交给你了。
既然你这么想去,这次就给你这个机会,带十几个兄弟去,但别把事情闹大了。”
阿勇满心欢喜地答应下来,心里盘算着这次占了地盘,就能自由自在,不再受李阿剂的约束。
阿勇带着一行人来到昌富市场,正值街坊买菜的高峰期。
他冷笑一声,一脚踢翻了最近的肉摊。
老板心疼地大喊:
“我的肉啊!”
旁边的小弟随即上去拳打脚踢,嚣张地叫嚣:
“妈的,我大哥踢翻你几块肉怎么了!”
阿勇站到摊位上,俯视着安静下来的市场,享受着当老大的威风,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
“从今天起,昌富市场由我潮州帮阿勇罩着,谁敢不交保护费,别怪我不客气!”
旁边卖菜的阿婆看到自己的菜被踩烂,气得浑身发抖,一把将烂菜叶扔到阿勇脸上,怒骂:
“衰仔,你们这些人怎么不死早点,就知道欺负我们普通人,还让不让人活了!”
正在杀鱼的陈晓看到阿勇头上的菜叶,忍不住笑出声来,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阿勇原本帅气的出场瞬间变成了一个笑话。
阿勇气得火冒三丈,甩掉头上的菜叶,跳下肉摊,拔刀指向阿婆:
“妈的,老太婆,敢往我头上扔菜叶,我让你残废!”
手下连忙拦住阿勇,低声提醒:
“豪哥,别这样,剂哥说了,不能把事闹大,实在不行这个月的保护费先不收,下个月再说。”
阿勇猛地回头,一巴掌抽在说话的小弟脸上,冷冷地说:
“出来混,是听你的,还是听我的?”
说完,他一脚踢出,占米突然冲出来挡在阿婆前面,被踢翻在地。
周围的摊贩见他们连老人都打,心中怒火中烧,将十几个潮州帮的人团团围住。
圈子越缩越小,阿勇也开始慌张起来,他没想到只是踢了一脚阿婆,事情就闹成了这样。
陈晓看出局势可用,再闹下去恐怕真要出人命,他做了个手势,占米站起身点头,随后招呼一群年轻人冲进人群,凶狠地盯着潮州帮的人。
阿勇慌乱地抽出腰间的刀,色厉内荏地喊道:
“你们想干什么,警告你们,谁敢乱来,我砍死他!”
陈晓放下杀鱼刀,在鱼缸里洗了洗手,挣开卖鱼佬的手,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局面。
挤入人群中心,他未理睬阿勇,先温柔地扶起阿婆,关切询问:
“阿婆,您没事吧?”
阿婆含泪摇头,哽咽道:
“这没天良的,不让人活了!”
陈晓挺身而立,首视阿勇,语气平静:
“只敢欺凌老者,你也配在道上混?”
阿勇硬撑道:
“你算哪根葱,潮州帮的事与你无关,滚开!”
陈晓微笑回应:
“我闻潮州帮李阿剂,乃英雄人物,怎有你这等废物手下。”
阿勇怒目圆睁,挥刀劈向陈晓头顶,意在取命。
众人皆紧张,占米紧握拳,卖鱼佬心疼闭目,街坊惊呼。
然而,陈晓未发一声惨叫,原是阿勇持刀之手被陈晓紧紧钳制。
阿勇面露苦楚,被按倒在地,刀哐当落地。
随后,一拳重重击中阿勇脸颊,牙齿混着鲜血掉落。
他环视那些噤若寒蝉的手下,冷言:
“回去告诉你们老大,从今以后,此地我陈晓不容许任何人欺凌弱小。”
言罢,一声脆响,他踩断了阿勇手臂。
阿勇一行人狼狈逃离市场。
市场内,除却年轻一辈,其余商贩面露忧虑。
“这下糟了,打了潮州帮的人,他们报复怎么办?”
“是啊,这年轻人下手太重了。”
半数人责怪陈晓手重,却忘了是他出头保护了他们。
阿婆怒斥众人:
“你们良心被狗吃了?若非这小伙子,我老命早休!”
卖鱼佬也站出,深吸一口烟:
“事己至此,怪阿晓无用,想想对策吧。”
一摊贩愤慨道:
“还能怎样,把他交给潮州帮!”
此言一出,众人皱眉怒视。
陈晓是为他们出头,埋怨尚可,交出便是置他于死地。
占米与几个年轻人怒目相向。
那人畏缩,小声嘀咕:
“帮派争斗,我们无力反抗。”
冲突一触即发,陈晓挥手制止,笑道:
“我说过这里不容欺负,我必做到。
昌哥昔日庇护你们,现在他不在,由我来做大哥!”
占米激动地回应:“晓哥如此强大,我信你!”
众人目睹其实力,心中安定不少。
“晓仔,那这个月的费用……”占米见陈晓沉默,急忙补充道:“本月费用己缴,晓哥仁慈,本月定不再收,下月再议。”
陈晓点头默认。
众人闻言皆大欢喜,无需额外付费又能解决麻烦,实为美事。
众人离去后,占米与卖鱼佬带陈晓至市场办公室。
“此乃昌哥昔日管辖之地,今归你所有。”
陈晓坐于沙发,询问:“占米,有多少人愿随我?”
占米毫不犹豫:“见识晓哥威猛,至少三西十人会追随,我己遣散年长者,余下二十名青年,皆勇猛。”
陈晓点头:“那笔钱你留着,若有滋事者,按需支付,勿吝啬。”
占米虽心疼,但深知此钱不可省。
卖鱼佬抽烟,冷视陈晓:“你前几日尚助我杀鱼,何来资金?我这有几万,你先拿去,免得你养不起手下,市场再生乱。”
陈晓感动,按住卖鱼佬笑道:“我无钱,但那两个绿毛有。”
卖鱼佬拍腿笑道:“我就知道你胆大。”
随即正色道:“此事勿张扬,否则和联胜找你麻烦,二十人也保不了你。”
陈晓点头应允:“鱼伯放心,我有分寸。
这市场,日后由鱼伯帮我管理可好?”
卖鱼佬斜睨他:“何意?收买我?”
陈晓笑答:“我刚到香江,鱼伯给我工作,此乃应当。
分钱之事,你与占米商议。”
“多赚钱,多娶几房岂不更美?”
卖鱼佬忍俊不禁,对这位知恩图报的年轻人更加满意。
卖鱼佬离去后,占米疑惑,为陈晓点烟:“晓哥,我们真能在此立足吗?”
陈晓接烟,深吸一口,低语:“够狠,便能立足!”
潮州帮内,李阿剂望着昏迷的阿勇,面色阴沉:“怎会如此?”
阿勇的同伴面面相觑,无人应答。
李阿剂怒不可遏,揪起一小弟衣领,厉声质问:
“连我的话都不听了,是吗?”老大质问道。
小弟慌忙摆手,坦白道:“剂哥,豪哥一到昌富就霸凌,砸摊还想砍人,被个阿婆扔菜叶就火了,结果惹了众怒……”
李阿剂脸色一沉,潮州帮讲究团结义气,从未如此蛮横。
他望向阿勇,失望更甚。
“那他的伤,是昌富的人干的?”
小弟摇头:“是一个叫陈晓的大圈仔打的,听说刚来香江,在昌富混,刚巧碰上豪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