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启昌咳了几声,才在地上缓过来。
此刻,
连陆启昌看向陈晓的眼神都带上了一丝惧意。
他确信,若再挑衅,陈晓真会取他性命。
他急忙举手,
“阿晓,阿晓,我错了,我是为了你好,只是没想到你反应这么大……”
陈晓缓缓蹲下,
“我们之前的合作还算顺畅,但有个前提,你可知是什么?”
陆启昌摇头。
陈晓续道:
“那就是相互尊重,至少要尊重我。
若做不到,下次我不会手下留情。”
言罢,陈晓起身离去。
陆启昌望着陈晓的背影,一时无言。
怎会有人如此不守规矩……
不仅未得逞,还反被陈晓教训了一顿。
稍后,
房内的石勇走出,
手持茶杯,
望向墙边脖子带紫痕的陆启昌,
两人皆苦笑。
陆启昌扶墙缓缓起身,
哑声对石勇道:
“我早说过,他不想见你,你偏要来。”
石勇面色亦不佳,皱眉道:
“谁能想到,他连话事人的位置都不屑。”
“你在联胜卧底多年,为何偏选陈晓?”
为何选他?
石勇苦笑。
这些年他看好的岂止陈晓,
但不论是现任的吹鸡,还是其他人,
哪怕再落魄,也看不起大陆人,更别提大圈豹的身份。
陈晓勇猛,在香江有分量,
所以他冒险见陈晓,欲扶持他。
不料,陈晓竟如此干脆地拒绝了!
但石勇不轻言放弃。
想到新查到的资料,他突然有了主意,
对陆启昌道:
“我回大陆,你最近小心,我怕陈晓会对你不利。”
陆启昌疑惑地看着他,
“喂,你想怎样,别再生事,不然我会难做!”
石勇未理会,匆匆离去。
陆启昌呆立原地,望着空荡的走廊,许久才骂道:
“真他丫,当我这里是随意进出的吗?”
石勇回大陆时,
高家兄弟也回了京海老家,
二楼阳台上,
晚餐丰盛己备,高启兰身姿高挑,为大哥盛满饭碗,面带疑惑:
“大哥,急召我们回来所为何事?开学在即。”
高启强笑而示意她落座,边吃边道:
“小兰,我替你觅得一途,赴香江学医,不日启程。”
高启兰迟疑片刻,追问:
“大哥,莫非想将我许配给香江之人?”
高启强愕然,筷箸顿停。
“哪个香江人?占米?”
高启盛忍俊不禁:
“你多虑了,大哥怎会舍你,此乃求占米老大所得机缘,旁人求之不得。”
高启兰释然,笑而夹鱼予高启强。
“大哥待我最好。”
高启盛佯怒敲碗:
“那我的呢?”
高启兰白眼以对:
“自理!”
继而询问:
“大哥,那人究竟何人?”
高启强稍作犹豫,答道:
“你无须多问,遇困可找他相助。”
高启兰聪慧,心知那人恐非正道,与兄长无异。
她虽欲劝高启强远离危险,即便重操旧业卖鱼亦无妨,但念及大哥为供她与二哥读书,耗尽青春,遂暗誓速速毕业,令兄长不再涉险。
然而,高启强与高启盛皆不甘平庸,尤其是目睹陈晓在香江的权势,更欲在京海称雄。
李家担保之下,高启兰得以学生身份,名正言顺往返香江。
两兄弟己事先联络陈晓,待她过关,自有人相接。
离深口岸,兄妹身影渐隐。
高启盛良久唤醒沉思中的高启强:
“别想太多,小兰不过三五年,过年自会归来。”
高启强颔首,拥紧弟弟:
“吾等兄弟需加倍努力,待小兰返,必让京海高家之名响彻!”
高启盛扶镜,沉默不语,眼中对权势之渴,与高启强无异。
正欲离去,数名警察突现,神色严峻,拦下二人。
“高启强何在?”
高启强见状,一脸茫然。
“警官,正是在下,有何贵干?”
警察核验文件后,正色道:
“你涉嫌重大案件,请随我们走一趟。”
高启胜匆忙阻挡住众人,高声质问:
“我们是送人而来,怎能随意抓人,还有没有王法!”
“这个嘛……”
领头者面露迟疑,
他们清楚这对兄弟是送人而来,
且那女孩手续完备,自己并无充分理由,
若非上级有令,绝不会扣留人质。
但作为执法者,即便无证据,亦无所畏惧,
“别啰嗦,叫你走就走!”
高启强欲再争执,被高启盛劝阻,
“小盛,别冲动!”
在警察局走廊,
高启强被押至此处,
(故事未完,翻页继续!)
高启盛焦急地与押送的警察协商,
然而不久,
竟见小兰也被带了进来!
她望见高启强被铐于椅上,
急忙上前询问:
“大哥,你们怎会被铐住?”
高启盛诧异道:
“小兰,你怎么会在这儿?”
高启兰摇头答道:
“他们说我证件有问题,就带我过来了。”
高启强见妹妹亦无法脱身,怒不可遏,
猛然站起大喊:
“是谁,究竟是谁要害我!”
“有事冲我来,我妹妹还是学生,何必为难她!”
周遭之人投来目光,
却无人应答。
高启盛用自由的手安慰高启兰:
“小兰,别怕,我们都没事。”
此刻,隔壁办公室传来一语:
“有事没事,不由你高启强说了算,得查了才知道。”
三人不识此人,
但若陈晓在场,定能认出,
此乃先前找过他的石勇!
石勇神色肃穆,手持文件,审视着三兄妹,
“自一年前起,你高启强与香江人占米有非正常资金往来,可有此事?”
高启强心中一震,
此事一首隐秘,他怎会知晓?!
他无暇顾及小兰,
勉强笑道:
“长官,您说的什么,我不清楚。”
石勇摸了摸下巴,说道:
“要不要你给占米打个电话问问,或者打给陈晓也行。”
闻听陈晓之名,
高启强陡然心惊,
此刻他才恍悟,原来抓捕他非目的,
目标是陈晓!
这时,高启盛制止了欲开口的哥哥,
他凝视着石勇胸前的新名牌,言道:
“若非认错,你便是石勇队长。
我哥历来循规蹈矩,若无确凿证据,我誓将诉诸法律!”
石勇冷笑,递上一纸银行对账单,讥讽道:
“知晓你兄售鱼为生,却好奇何种鱼能令尔等两年暴富数十万,莫非是珍稀鳄鱼?”
高启强心知肚明,对方早有预谋。
他维持镇定,笑答:
“近来运势颇佳,鱼市兴旺。
账单所示,皆合法鱼贩交易。
至于占米,素昧平生。
若证据确凿,高启强甘愿伏法。”
言罢,他转而关切:
“舍弟舍妹与此事无涉,她赴港求学何故受阻?”
石勇凝视高启强良久,冷硬回复:
“待你之事水落石出,她方能离境,此刻不可。”
言毕,挥手命手下押走高启强。
高启兰急问:
“岂有此理,无证即可拘人?”
高启盛制止了她,轻摇其手:
“小兰,先出去再议。”
屋外,高启盛打断妹妹未尽之言:
“此事你莫插手,我先联络……”
电话连线至对岸口岸,三辆崭新虎头奔尤为夺目。
车内,占米接电话后,眉头紧锁转递给陈晓:
“大哥,高氏兄弟遇麻烦,恐与你有关。”
陈晓轻应,接过电话,闻高启盛言,手指轻敲真皮座椅:
“你与小兰暂避,此事我自有计较。”
挂断电话,高启盛心怀感激。
陈晓轻叹,占米忧道:
“大哥,若事态棘手,不如舍之,我可另寻代理人。”
陈晓否决:
“此乃冲我而来,欲在大陆立足,此事必过。”
遂取名片,拨通电话:
“石队长,手段何以如此卑劣?”
石勇那头得意洋洋:
“荣幸之至,得陈堂主垂询。
然君言何意,我实不解。”
陈晓冷笑:
“装傻无益,凭你手中证据,难动分毫。
即刻释放高启强,此事我可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