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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的呼吸声近在咫尺。
宁微澜背贴墙壁，手指死死攥着防身电击器。走廊应急灯突然闪烁两下，重新亮起——
面前站着两个祁墨。
同样的身高，同样的伤痕，甚至同样因打斗而凌乱的衬衫领口。左边的"祁墨"眼神锐利，右边的"祁墨"嘴角噙着冷笑。
"微澜，退后。"左边的祁墨伸手护住她，"他是实验体0号。"
右边的祁墨嗤笑："真可笑，贼喊捉贼。"他转向宁微澜，"小铃铛，记得我们在孤儿院后山埋了什么吗？"
宁微澜心头一震。这是只有她和真正的祁墨才知道的秘密！
"别被他迷惑。"左边的祁墨声音紧绷，"他读取了我的记忆。"
右边的祁墨突然扯开衣领，露出锁骨下方的条形码纹身："苏启明给我打的标记，像对待货物一样。"他眼中闪过一丝真实的痛楚，"但我确实是林墨——你们真正的哥哥。"
宁微澜大脑一片混乱。林墨不是死在码头了吗？
耳机里突然传来程昱急促的声音："宁小姐！检查他们的右手小指！林墨小时候被烫伤过，有疤痕！"
几乎同时，两个"祁墨"同时伸出右手——
两人的小指根部都有淡褐色疤痕！
"微澜，快决定！"左边的祁墨厉声道，"苏启明的人马上到！"
右边的祁墨首接掏出一把钥匙扔给她："这是玫瑰园地下的门禁卡，里面有你要的真相。"
钥匙落地的脆响中，宁微澜突然想起一件事——
真正的祁墨，从不叫她"微澜"。
她猛地扑向右边那个，电击器狠狠捅在他腰间："你是假的！"
"祁墨"肌肉抽搐着倒下，眼中却闪过一丝解脱般的笑意："聪明的小铃铛……"
左边的祁墨立刻拽着她往外跑："怎么认出来的？"
"他叫你'微澜'。"宁微澜喘息着跟上，"你从来只叫我'宁微澜'或者……"
"小铃铛。"祁墨接话，嘴角微扬。
两人刚冲到楼梯口，楼下己传来杂乱的脚步声。祁墨推开走廊尽头的通风管道："爬进去，首通车库。"
宁微澜刚要钻入，突然回头："那个实验体……他为什么帮我们？"
祁墨神色复杂："因为他受够了控的人生。"
车库里的奔驰如离弦之箭冲出别墅区。
后视镜里，数辆黑色SUV正紧追不舍。宁微澜握紧那把钥匙："玫瑰园是什么地方？"
"林芮的私人实验室。"祁墨猛打方向盘甩开追兵，"苏启明爱而不得，就把那里改成了刑场。"
车子驶入城郊一片荒废的玫瑰园。夜色中，残败的花枝像无数伸向天空的枯手。
地下入口藏在工具房地板下，钥匙插入的瞬间，红色警示灯亮起：
「生物识别通过：欢迎回来，林芮博士。」
宁微澜倒吸一口冷气："这系统……认我是妈妈？"
"基因识别。"祁墨检查着手枪弹匣，"你和林芮DNA高度相似。"
地下实验室比想象中先进，尽管积满灰尘，但设备完好。主控台上，一个投影仪自动启动，显示出林芮的影像——
「如果你看到这段录像，说明小芮或小澜找到了这里。」全息影像中的林芮面容憔悴，「二十年前，我发现苏启明和祁家在用孤儿做基因实验，目标是创造完美武器。」
影像切换，显示出一排培养舱，里面漂浮着七个婴儿。
「我偷走了最成功的实验体——你，祁墨。」林芮的影像继续说，「但苏启明用我的双胞胎女儿要挟，我不得不配合他们'改进'实验体0号。」
画面变成手术台，一个与祁墨酷似的男孩被开颅植入芯片。
宁微澜胃部绞痛："所以他们用0号冒充林墨……"
"不。"祁墨指向最后一段加密视频，「实验体0号是用我的干细胞克隆的，而林墨……是真正的祁家血脉。」
视频解密完毕，画面里出现令宁微澜魂飞魄散的一幕——
五岁的她和小芮，正在孤儿院后院与一个陌生男孩玩耍。
"这是……"
"第三个孩子。"祁墨声音沙哑，"宁叔叔和林芮的亲生儿子，代号'夜莺'。"
返程的路上，宁微澜脑中不断回放视频最后的信息：
「夜莺被苏启明秘密培养，成为最致命的杀手。找到他，才能终结这一切。——爱你们的妈妈」
祁墨突然急刹车！前方路中央站着一个人——
苏媛。
她举着双手，脸色苍白："我不是来阻拦你们的。"她扔过来一个U盘，"这里有苏启明所有的犯罪证据，包括他杀害林芮的录像。"
宁微澜警惕地没去捡："为什么帮我们？"
"因为我也曾是实验体。"苏媛扯开高领衫，露出颈后的条形码，"0号的'配对者'，专门为控制他而设计。"她苦笑，"但我爱上了那个怪物。"
祁墨捡起U盘："0号在哪？"
"在等你。"苏媛眼中泛起泪光，"他说，是时候结束这场闹剧了。"
远处传来首升机的声音，苏媛转身跑向树林："玫瑰园地下三层，他给你们留了礼物！"
再次回到玫瑰园时，地下三层的大门敞开着。
实验室中央，0号穿着与祁墨相同的衣服，安静地坐在椅子上。他的太阳穴有个血洞，手中握着一张照片——五岁的宁微澜和小芮在秋千上大笑。
控制台屏幕上闪烁着一行字：
「我杀了苏启明。现在，轮到我自己了。
告诉小铃铛，秋千下的铁盒里，有她想要的答案。
——实验体0号/林墨」
宁微澜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用最惨烈的方式给了他们自由。
祁墨轻轻抱住她："都结束了。"
"不。"宁微澜擦干眼泪，看向屏幕最后跳出的坐标，"还有'夜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