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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昭的西装袖扣在晨光里闪了闪。
他望着明珠社区方向，昨夜苏棠失望的眼神突然浮上心头——那姑娘抱着消防宣传纸箱时，睫毛上还沾着夜露似的，现在想来倒像颗扎在他心口的软刺。
巷子里的惊呼像根细针，"叮"地扎破他的思绪。
他下意识攥紧西装下摆，袖扣硌得手腕生疼。
这声惊叫太熟悉了，和昨夜混混们撞快递柜前的闷哼不同，是带着哭腔的抽噎，像被人捂住嘴又拼命往外挤的"救命"。
"系统，定位。"他低咒一声，鞋跟在大理石地面敲出急响。
顶楼到一楼不过三十秒，电梯下降时他透过镜面门看见自己发红的眼尾——自从激活系统后，这种对危险的敏锐就像突然开了窍的狗鼻子，总在出事前先痒起来。
巷口堆着半人高的垃圾袋，腐坏的西瓜皮混着晨露散发酸气。
林昭猫腰钻进巷子时，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了。
五个穿黑T恤的男人呈扇形围在中间，最前面那个染黄发的正拽着苏棠的社区工作证链子，金属扣擦过她锁骨，拉出一道红痕。
"小美人儿，社区送温暖是吧？"黄发男吐着烟圈，烟头在苏棠胸前晃，"哥几个缺的就是温暖。"
苏棠的社区背包被扯得歪在肩头，里面的走访记录本"啪嗒"掉在地上。
她左手死死攥住对方手腕，右手往兜里摸防狼喷雾，可那男人的力气像铁钳，她挣得额角冒细汗，却连半寸都挪不动。
"系统！"林昭咬着后槽牙，掌心沁出冷汗。
他昨晚刚被苏棠误会成临阵退缩的废物，现在要是报警...系统光屏突然在眼前炸开：
【检测到暴力侵害事件】
【选项一：实战派（奖励八极拳·贴身靠撞进阶口诀）】
【选项二：智取（消耗50人脉值兑换巷口监控实时画面）】
【选项三：旁观（苏棠好感度-30%）】
林昭的喉结动了动。
他看见苏棠脚边那本走访记录，封皮上歪歪扭扭写着"王奶奶降压药"、"李叔家漏水"，墨迹还带着她的体温。
系统提示音还在嗡嗡响，他突然想起昨夜苏棠看他时，眼里那滴像要碎掉的失望。
"实战派。"他咬字清晰，太阳穴突突跳——这是系统第一次给他这么首接的战斗选项，八极拳的口诀顺着脊椎往上窜，"贴身靠撞，以肩胯为锋，借地劲摧敌..."
黄发男的手正往苏棠后颈摸，突然听见风声。
林昭像道黑色闪电冲过来，左肩抵住对方肋下，胯骨猛地一旋。
那男人整个人被撞得飞起来，后背"哐"地砸在铁皮垃圾桶上，垃圾桶滚出去两米，里面的易拉罐"哗啦啦"撒了一地。
"操！"剩下西个男人反应过来，有两个抄起地上的木棍。
为首的高个男人甩了甩手腕，泰拳特有的弹膝动作让裤脚掀起——林昭记得系统之前提示过，这种动作是要攻下盘。
"阿强哥！"有人喊。
阿强眯起眼，左拳虚晃，右膝猛地顶向林昭腰腹。
林昭想起刚学的靠撞口诀，身形突然矮半寸，顺着对方膝风侧身闪进死角。
他肘尖绷得像铁，借转身的力道撞向阿强肋骨——这是八极拳里的"崩肘"，专门破泰拳的刚猛。
"咔嚓"。
阿强的闷哼比声音先到。
他捂着肋部踉跄后退，额角瞬间冒出汗珠。
剩下三个男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木棍都拿不稳，"当啷"掉在地上："走、走！"
苏棠的防狼喷雾还攥在手里，她盯着突然安静的巷子，耳边还响着刚才的撞击声。
那个总开红色法拉利、被她昨晚骂作"废物"的男人正站在她面前，西装袖子卷到小臂，露出里面的黑色拳套。
晨光照着他微汗的后颈，连耳尖都红了。
"你..."她声音发颤，防狼喷雾的喷嘴戳着掌心，"你怎么会在这？"
林昭弯腰捡起她的走访记录本，封皮上沾了点泥，他用西装袖子仔细擦着："我要是说路过，你信吗？"
苏棠盯着他擦本子的动作。
他的指尖很稳，甚至帮她把散出来的走访表理齐了。
可昨夜路灯下那个躲在阴影里打电话的背影突然冒出来，她喉咙发紧："该不会...是你安排的？"
林昭抬头，眼里闪过一丝无奈。
他看见苏棠锁骨上那道红痕，喉结动了动："我倒是想安排点别的剧情，比如在社区公告栏下送花什么的。"他把本子递过去，"可惜没人配合。"
远处屋顶传来瓦片轻响。
林昭猛地转头，只看见晨雾里斑驳的水泥墙。
老疤把望远镜塞进怀里，对着手机低声道："目标用了八极拳的崩肘，能破泰拳膝法。"电话那头传来轻笑："顾小姐要的就是这股子藏不住的劲...继续盯着。"
警笛声由远及近时，林昭己经退到巷口。
苏棠攥着记录本看他，晨光里他的影子被拉长，像道护在她前面的墙。
警察问情况时，她鬼使神差没提林昭的名字——就像昨夜那封匿名表扬信，墨迹还没干呢。
"下次别走这种偏僻路。"林昭转身要走，又回头补了句，"防狼喷雾..."他指了指她还攥着的手，"该换电池了。"
苏棠低头看喷雾，按钮果然按不动。
她再抬头时，只看见红色法拉利的尾光，像团烧得正旺的火。
次日清晨，明珠社区公告栏前又围了一圈人。
苏棠踮脚望去，新贴的表扬信烫金大字在晨光里发亮："感谢匿名热心市民见义勇为......"王大爷拍她肩膀："小苏啊，咱们社区这是要出活雷锋专业户！"
她摸着信纸，指尖碰到右下角没擦干净的墨迹——是"林"字的左半部分，像片被风吹歪的叶子。
抬头时，她看见远处红色法拉利停在路边，驾驶座上的人正低头看手机，西装袖子卷着，露出一截黑色拳套。
林昭盯着系统新弹出的提示：【战斗状态感知功能己解锁，可预判敌人动作趋势（当前等级：初级）】。
他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有点晕。
掏出手机发了条朋友圈："最近头晕目眩......"配图是杯装在水晶杯里的气泡水，背景是社区公告栏的晨光。
手机屏幕暗下去前，他看见苏棠正往公告栏这边走。
她今天穿了件鹅黄色衬衫，像朵刚绽开的花。
林昭勾了勾嘴角，把手机揣进兜里——头晕？
总得找个由头，去社区卫生所看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