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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柜折射出三道交错的光影。
秦沉霄眉头微不可察地蹙了蹙，随即笑道，
“齐总真会开玩笑。据我所知，齐家就两个孩子，齐总年纪轻轻就接管了星城金融圈半壁江山，令妹正在法国研修摄影。”
他指尖轻轻着苏慕优的手腕，
“怎么会是小优呢？”
齐宴礼将烟夹在指间，眼底闪过一丝玩味，
“巧了，我也听说秦家只有两个孩子。一位是赫赫有名的外科圣手，另一个……”
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是前段时间闹得沸沸扬扬，宁可断绝关系也要订婚的秦大小姐。”
“苏小姐现在……”
他故意拖长音调，“好像是单身吧？”
苏慕优在心底哀嚎。
单身？她倒是想单身！
现在这局面，分身乏术啊！
她突然反应过来，对方家底都扒得清清楚楚，这两人——
分明认识！
一个是掌控星城金融命脉的齐家掌权人，一个掌管医疗帝国的继承人。
星城顶级圈子里，谁不认识谁？
合着整个星城就她一个穷人是吧？
所以刚才让她介绍什么？
有钱人的恶趣味吗？！
行，行，行，这么玩是吧？
齐宴礼先挑事儿的，现在是秦沉霄的付费时间。
苏慕优自然挽上秦沉霄的手，甜甜笑道，
“哥哥，齐总说笑的，他是我的客户。”
秦沉霄眸光微动，瞬间了然——多半是和他一样的「客户」。
即使都是客户，还是有所不同的吧……
他垂眸落在苏慕优挽着自己的纤纤玉手，唇角勾起，轻轻拍了拍她的手。
“知道了，”
秦沉霄风度翩翩地冲着齐宴礼颔首，“之前我们小优承蒙齐总照顾了。”
齐宴礼咬着烟蓦地笑了，金属打火机在指间转了个圈。
「客户」两个字在舌尖滚了滚，眼底兴味更浓。
“秦医生别介意，刚开玩笑的。苏小姐和我妹妹小时候是朋友，跟着喊哥哥，习惯了。”
苏慕优眉梢一跳——这人居然会给她找台阶下，这谎编得，她都要信了！
小三花突然挠玻璃，「喵！」的一声，一脸吃瓜样。
围观的人群渐渐聚拢，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那不是齐氏集团的……”
“秦家的大少爷怎么也……”
都以为两大巨头为了一只小三花杠了起来。
宠物店老板擦着汗小跑过来，生怕因为那只妖精害得他店都得赔进去。
“两位贵客，这只三花品相确实不错，但我们店里还有……”
“就要这只。”
秦沉霄语气温和却不容置疑。
齐宴礼突然低笑出声，后退半步做了个「请」的手势，
“君子不夺人所好。毕竟……”
他看了苏慕优一眼，淡淡笑道，
“好猫不侍二主。”
秦沉霄颔首致意，牵着苏慕优往收银台走去。
齐宴礼倚在展示柜边，看着苏慕优的背影轻声道，
“还挺忙。”
转而逗弄起刚装进笼子的小三花，
“你说是不是？小东西。”
小三花冲他伸出小粉垫，
“喵~”
“你可不能学她，听到没？”
老板见他着实喜欢得紧，擦着汗赔笑道，
“齐总，这种类似的我们还有品相更……”
“不用了，”
齐宴礼首起身，淡淡说道，“就那一只，再像都不是！”
—
“苏小姐，这是您的猫。”
店员将猫递给她，看着一旁的秦沉霄，艳羡说道，
“秦医生对女朋友真好。”
“这不叫好，”
秦沉霄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顶，对店员说道，“我家这位说了，用自家男人的钱，天经地义。”
「轰——」
苏慕优眼前一黑。
刚才在办公室和秦浅说的话，他全听见了？
她猛地瞪大眼睛，扭头看向秦沉霄。
男人没有半分羞涩，依旧淡定从容，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
来来来，来道天雷劈死我俩一个得了！
还是劈他吧，他家医疗资源强大，说不定再整个医学奇迹出来。
笼内的小三花，
“喵~”
—
车窗外霓虹闪烁，秦沉霄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击。
车内的空气安静得能听见空调出风的声音。
“秦医生，今天的事，我想给您解释一下。”
苏慕优主动开口，“齐总他…和你一样，也是我的客户。”
她斟酌着用词，“他心里有位很爱的女生，因为……”
“林雪柔？”秦沉霄突然接话。
苏慕优抿了抿唇，没有回答，客户的隐私是底线。
但心里暗暗吃惊，看来齐宴礼对林雪柔的执念在圈子里人尽皆知，连秦沉霄这种不问世事的高冷医生都知道。
“抱歉，我无意打听。”
秦沉霄瞥见她为难的神色，轻笑道，“不过这在星城不算什么秘密。”
他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推了推眼镜，
“我们这个圈子，很多人玩得很花。这也是我宁愿待在医院的原因。”
红灯亮起，车子缓缓停下。
秦沉霄转头看她，“齐宴礼也算是少数几个例外。他性格孤僻，不近女色，这么多年也只允许林雪柔靠近。”
他忽然轻笑，“有年慈善拍卖会，规模较小，去的都是些二三流藏家。林雪柔估计当时也是抱着玩玩的心态，随便带去一套翡翠十八子手串，虽然品相完好，但串绳老化断裂，珠子也有几处暗纹。”
苏慕优竖起耳朵，这故事她倒是第一次听说。
“那珠子起拍价才标了八十万。”
秦沉霄指尖轻敲方向盘，“结果齐宴礼硬是叫价到一千两百万拍走，把在场所有人都震住了。”
车子驶过一盏路灯，他推了推眼镜，
“经他这么一抬，第二天就上了拍卖行头条。林雪柔在圈里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他侧头看她一眼，“这事在圈子里传了小半年，都说齐宴礼爱惨了她，给足了她面子。”
苏慕优垂下眼睫。
原来那个冷峻的齐总也会做这种事。
不得不再次感叹，白月光们，法力无边！
“这么看，”
秦沉霄的目光在她侧脸停留，“你和她，确实有几分像。”
苏慕优没有接话，既不承认也不否认，转移话题道，
“秦医生，今天的事我很抱歉。您可以扣钱，或者改天我再补上。”
秦沉霄的手指在方向盘上轻轻敲打，
“你很缺钱吗？”
没有嘲讽，语气里是真诚的关切。
苏慕优怔了怔，转头看向窗外飞逝的街景，
“嗯，挺缺的。”
她坦然道，“我有自己的原因。”
秦沉霄看出她不想多说，轻叹道，“有什么需要可以首接告诉我...或许我……”
“谢谢，”
苏慕优打断他，“你己经帮了我很多了。”
秦沉霄看着她清冷而疏离的侧脸，清楚地知道，这一刻，她是苏慕优，没有在扮演秦浅的苏慕优。
他想起今天秦浅来办公室找他谈画展赞助时甜甜的笑，居然觉得有点腻。
这一点，她这个替身，还真不合格，两人一点都不像。
车内再次陷入沉默。
苏慕优轻轻开口，“秦医生，我们的合同...是不是该终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