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宫偏殿,烛火摇曳映着吐蕃使者多吉本玛腰间的鎏金弯刀。贤妃手持三好所绘观音像,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贤妃慵懒地斜倚在榻上,她那青葱般的玉指轻轻地划过眼前的画像,嘴角微扬,似笑非笑地说道:“多吉本玛王子,本宫近日得了一幅妙画,你且来瞧瞧。”
一旁的红袖见状,赶忙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捧起那幅画像,如捧着稀世珍宝一般,满脸谄媚地对多吉本玛王子说道:“殿下,您快些细细端详!这观音像那可真是一笔一划都透着灵气啊!您瞧这观音的面容,慈祥而端庄,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慈悲与智慧。还有这线条,流畅自然,没有丝毫的滞涩之感。这画工,简首是登峰造极啊!宫里上上下下,谁见了不夸赞一番呢?”
贤妃(轻抿茶盏,眼波流转):红袖说得不错。这刘司珍不仅攒簪精湛,性子更是温柔和顺,在后宫里颇得人心呢。
多吉本玛凑近画像,仔细端详着,他的目光被画像中的女子深深吸引。只见那女子面容姣好,眉如远黛,眼若秋水,嘴角含笑,仿佛能从画中走出来一般。
“果真栩栩如生啊……”多吉本玛不禁赞叹道。
他突然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看着红袖,激动地说道:“本王子走遍诸国,见过无数美女,但从未见过如此妙人!”
红袖见状,心中暗喜,知道多吉本玛对刘司珍己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赶紧趁热打铁地说道:“殿下有所不知,刘司珍不仅长得美若天仙,而且还做得一手好绣,就连我们娘娘都常常夸赞她是难得的才女呢!”
贤妃轻掩手帕,嘴角微扬,发出一声轻笑,似乎对红袖的话并不以为然。她的目光转向多吉本玛,眼中闪过一丝深意,缓声道:“红袖,休要夸大其词。”
多吉本玛闻言,猛地从座位上站起,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然和急切:“本王子要娶她!若能与大唐三度联姻,本王子定以吐蕃最丰厚的聘礼相迎!”
贤妃见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但很快便被惋惜所取代。她轻叹一声,缓缓说道:“只是此事关乎两国邦交,还需陛下定夺……”
宣政殿内气氛凝重,马元贽眉头紧皱,在殿内来回踱步,显得十分焦躁不安。
“陛下!吐蕃势大,若拒绝联姻,恐生战事啊!”马元贽停下脚步,一脸凝重地对李怡说道。
李怡闻言,拍案而起,怒声道:“荒唐!怎能将三好当做和亲筹码!”他的声音在殿内回荡,充满了愤怒和不满。
一旁的高显扬见状,连忙抱拳行礼,劝道:“请陛下三思,刘司珍无辜,不该卷入这场纷争!”
马元贽见状,冷笑一声,反驳道:“陛下,高侍卫,这可是关乎国家安危的大事!难道为了一个区区女官,就要让我大唐陷入危机吗?”说罢,他一步步逼近李怡,语气咄咄逼人。
李怡紧握着双拳,牙关紧咬,心中的不甘与痛苦在眼中交织。他知道马元贽所言不无道理,但他实在无法接受将三好送去吐蕃和亲的事实。
沉默片刻后,李怡终于缓缓开口:“好……朕再思虑……”他的声音低沉而无力,仿佛失去了所有的生气。
马元鸷见状,便躬身施礼,缓缓退下了。而此时得消息的丽妃和贤妃二人,她们面面相觑,心中都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焦急万分,绞尽脑汁地想要想出一个解决此事的办法来。
屋内,鎏金烛台上的烛火摇曳着,将整个房间都映照得一片暖黄,仿佛给这紧张的氛围增添了一丝柔和。丽妃心知肚明,这件事情肯定是马元鸷和贤妃联手所为,毕竟自己对三好并无亏欠,实在没有理由再去加害于她。而此时的三好,正坐在一旁,如失了魂般,满脸的忧伤和无助。
丽妃看着三好,不禁叹息道:“听说那三好要远嫁吐蕃了?这可如何是好啊?”三好闻言,身体微微一颤,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没有流下来。她此刻六神无主,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贤妃见状,连忙走到三好身边,柔声安慰道:“刘司珍,你莫要太过伤心,事情或许还有转机。”三好抬头看了贤妃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贤妃见状,心中略感愧疚,她的指尖微微一顿,眼波流转,轻声说道:“三好,本宫倒是有些过意不去……”三好闻言,心中一紧,以为贤妃要说出什么真相来,谁知贤妃话锋一转,“都是当日在多吉本玛面前夸赞她,才惹出这桩事来。”三好听了,心中的希望瞬间破灭,她知道,这不过是贤妃的托词罢了。
贤妃站起身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襟,然后说道:“我们这就去见陛下,看看能否另想办法。”说着,她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似乎对自己的计划胸有成竹。
三好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丽妃突然打断了。丽妃冷笑一声,嘲讽道:“姐姐,你还是安心养胎吧,我陪三好走这一遭就好。”
贤妃表面上和和气气地答应着,还说了一些诸如“辛苦妹妹了”之类的话,但丽妃却觉得这些话异常虚伪,心中对贤妃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李怡双手负于身后,笔首地立在龙纹柱旁,高显扬紧紧攥着剑柄,在殿内来回踱步,案上的和亲奏折被风吹得边角扬起。
李怡(声音低沉):难道真要将三好推入那万劫不复之地?
高显扬(拳头猛地砸在案几上):末将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要带她出宫!
李怡(缓缓摇头):马元贽虎视眈眈,吐蕃大军压境...眉头紧紧皱起。三好搀扶着丽妃来到宣政殿,将心中所想告知二人。
丽妃(步履端庄地走进殿内,仪态万千):陛下何必如此忧心忡忡?臣妾倒是有一个主意。(嘴角微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可还记得多吉本玛部落曾遭遇大火,几乎家家都有人丧生?
李怡(眼神微凝):你是说...
丽妃(从袖中取出一支朱砂笔):只需在刘三好的手臂上刻下一个黑色的火形胎记,那多吉本玛见到后,必定会知难而退。
皇上和高显扬听闻此计,眉眼间的忧虑之色尽消,丽妃又看着三好说道:“只是,三好需得忍受皮肉之苦,而且这个印记还将伴随她一生。”
三好满脸激动,声音略微有些颤抖地说道:“我真的不怕遭受皮肉之苦,我所惧怕的是远嫁他乡,离开我熟悉的家乡和亲朋好友啊!”
一旁的高显扬深表赞同地点点头,接着说道:“的确如此,若想避免两国交战,唯有多吉本玛亲自提出悔亲才行。而这,无疑是目前最为完美的计策了。丽妃娘娘当真是蕙质兰心、聪慧过人啊!”
李怡与高显扬经过深思熟虑后,决定要确保多吉本玛王子亲自提出悔亲。于是,他们开始商议具体的实施细节。经过一番讨论,两人最终敲定了一个计划:在数日后的宴席上,安排三好假意答谢多吉本玛王子。三好将在宴会上献舞,而在跳舞的过程中,她会巧妙地露出身上的胎记。与此同时,他们还会在多吉本玛的酒里稍稍放入一点,以此来加速多吉本玛对恐惧事物的放大反应。
李怡(将羊皮卷重重拍在案上,烛火随之一晃):此次宴席若不能让他主动请辞联姻,大唐将内忧外患!
高显扬(剑眉紧锁,着手中兵符):可吐蕃人向来警惕,普通手段恐难奏效。
李怡(眸光骤亮,抓起案上朱砂笔在纸上勾勒):正是!若能让他亲眼见到..
三好缓步走出,广袖轻拂过鎏金烛台:陛下是想让我在献舞时露出火形胎记?(指尖无意识着左肩)只是...(话音未落)
高显扬(猛地起身,木椅在青砖上划出刺耳声响):不行!那药三分毒七分邪,稍有不慎便会伤及身边人!
李怡(捏碎手中茶盏,瓷片刺入掌心):这只是加速吉本玛王子退婚的想法,加上一层保障。
三好(弯腰拾起瓷片,语气平静):我愿意。
高显扬(喉结滚动,别过脸去):可若被吐蕃人察觉...(拳头攥得发白)
丽妃说道:咱们就让吉本玛王子去外面醒醒酒,毕竟吉本玛王子酒量不佳。
李怡(将染血的帕子丢进火盆,火苗骤然窜起):显扬,明负责盯住吐蕃侍卫。(转头对三好)今夜让丽妃为你刺出陈年疤痕。
丽妃(握着银针的手微微发抖,胭脂红甲套映着烛火):"忍一忍,针尖挑破皮肉时最疼。"(见三好额角渗出冷汗,另一只手轻按她肩头)"当年你听到你要试针来恢复手臂都没这般害怕,可如今..."
三好(咬住下唇,指节攥得发白):"金玲动手吧。"(话音被银针入肉的刺痛绞碎,冷汗顺着下颌滑落)
李怡(从屏风后转出,手中青瓷药瓶轻轻摇晃):"西域进贡的止血散,掺了藏红花和天山雪莲。"(将药粉撒在伤口上,动作极轻)"多吉本玛生性多疑,唯有逼真的旧伤疤才能让他深信不疑。"
高显扬(按紧腰间佩剑,目光如鹰隼):"明日宴席戒备森严,吐蕃武士个个能徒手搏熊。"(看向屏风内三好渗血,喉结动了动)"若有意外,我会..."
丽妃(银针穿过丝线,动作利落):"无需说这些丧气话。"(将染血的丝线绕在指尖)"
三好:"(忽然皱眉吸气)"姐姐,这针法怎比太医针灸还疼?"
丽妃(从袖中取出块蜜饯塞进三好嘴里):"含着。"(见她微微发颤的睫毛,声音放柔)"等计划成功,让人寻来最好的祛疤膏。"
高显扬(忽然抽出佩刀,寒光映在窗纸上):"有人!"(刀尖抵住破窗而入的黑影咽喉)
李怡看清来人道:“显扬,放下刀,那是自己人。”
皇上接过密信展开,指尖在“吐蕃密探己入长安”几字上停留。
三好(强撑着起身,肩头血渍浸透纱衣):“发生何事?”(被丽妃按回软榻)
丽妃(面沉似水,吹灭半盏烛火):“是皇上的暗卫。”
丽妃(看向李怡)“陛下,明日的……”
李怡(着腰间玉佩,眼神冷冽):“少许即可,余下的让吉本玛王子多饮酒……”
高显扬道:如此不易被察觉。
三好(撕下染血的布条,在掌心缠成结):“我能承受。”(转头看向丽妃)“金玲,胎记再给我化浓些的妆容,务必要让多吉本玛一眼记住这胎记。”
丽妃声音低沉:“别怕,三好,我会一首在你身旁。”
丽妃安慰着三好,她前世虽然恨三好,那是因为三好对自己和其他人无恙。但是重来一生,她得到了前世未拥有的,孩子,还有李怡得一点儿偏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