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戒:我的修真重启人生

第1章:毕业照、打包带,还有扫地出门的浓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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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星辰戒:我的修真重启人生
作者:
K哥哥
本章字数:
4682
更新时间:
2025-07-08

夜的黑墨汁一样彻底晕染开来,廉价的小旅店单间连个“窗”都算不上,只能勉强算个带玻璃的气孔。林默半蜷在狭窄的单人床上,劣质被套散发着一股洗不掉的潮湿霉味,紧紧裹着他。

黑暗中,手机屏幕幽幽亮着,在床边投下惨白的光晕。

微信图标右上角一个刺眼的红点。点开,置顶的“死党陈胖”。

最新几条语音:

“老默!草!真被那老妖婆赶出来了?!”陈胖那边背景音嘈杂,烤串铁签子哗啦哗啦的响,夹杂着他急切咀嚼的含糊声,“你别怕!兄弟我这儿马上收摊了,明天!明天我砸锅卖铁也得给你凑出几百来!你先找那什么…呃…青年旅馆凑合一宿!”

“要不…你跟哥们儿挤挤?我这狗窝吧…你懂的…堆的货下不去脚,打地铺都够呛…”第二条语音背景音小了,隐约有老板娘催着收钱的喊声。

“别钻牛角尖啊老默!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听见没?苟住!咱要一起苟到大结局!”

林默的手指悬在语音键上,指尖冰凉。想说句“没事,谢了兄弟”,喉咙却像被什么东西死死堵着,发不出任何声音。黑暗沉甸甸地压在胸口,旅店窗外马路上偶尔飞驰而过的车灯,像冷漠嘲笑的眼睛,一闪而过,留下一片更深的寂静。

城市,这庞大冰冷的巨兽,它甚至吝啬于给他一片容身的瓦砾。

最终,他没回。只是默默点开了12306,手指机械地划拉着灰暗的列车时刻表。老旧的安卓机嗡嗡地发出不堪重负的低鸣,屏幕在“查询中”那个绝望的圆圈上卡了足足半分钟。

老家?那个地图导航都未必肯标记名字的犄角旮旯,他长大的地方。爹妈是谁?打记事起,就是爷爷和奶奶两张布满沟壑的脸。如今,连这两张脸也彻底沉进了冰冷的黄土里,只剩下山坳里那两间歪歪斜斜的土坯房子。他就像一棵被连根拔起又随意抛弃的野草。

指尖划动,屏幕停留在一趟标记“无座”的绿皮车次上。K打头,数字古老。开点,凌晨五点。票价,触目惊心的“¥35.5”。

他把头深深埋进膝盖,劣质羽绒服的布料摩擦着他的脸颊,粗糙得像生活的砂纸。裤袋深处,那张毕业照的硬角又一次清晰地硌在大腿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阻隔,仿佛还残留着夕阳的微温。他深深吸了口气,浓重霉味里夹杂的灰尘味道呛得他鼻腔发酸,像是吸进了一口冰冷的灰烬。

旅店劣质的石英钟指针,在无声的寂静里,咔嗒、咔嗒,一格一格地,碾碎这个城市里他最后的夜晚。

火车像个身患严重哮喘的老头儿,吭哧吭哧,在群山褶皱里爬行了不知道多久。林默蜷缩在硬座车厢连接处冰凉的地板上,背靠着同样冰冷的、布满污迹的车厢壁。脚下是他的全部家当:一个轮子坏了一个、走路全靠拖的行李箱,一个塞得鼓鼓囊囊、快要炸线的迷彩帆布双肩包,还有一个小马扎。马扎是火车站旁“热心”大妈强卖给他的,号称无座“神器”,此刻成了他屁股底下唯一的缓冲。每次列车过弯或者紧急刹车,他的尾椎骨和冰冷的车厢地板都要进行一次惨烈的亲密接触,疼得他龇牙咧嘴。

车上混杂的气息——烟味、汗味、方便面的浓烈调料味、还有小孩身上散发出的奶腥味——凝滞在污浊的空气里,熏得人头晕脑胀。窗外单调掠过的荒山枯枝,看久了,也只剩下一种令人疲惫的麻木。

终点站到了,与其说是车站,不如说是个山坳里辟出来供火车喘息的平地。铁轨旁孤零零杵着一栋褪了色的砖房,墙皮大片剥落,露出里面灰暗的砖体。站台上稀稀拉拉几个背着蛇皮袋的同乡,面容同样被山风和劳作刻满了风霜,漠然地下车,踏上旁边那条仅能容两辆架子车并排走的土路,很快消失在群山苍茫的绿色里,像水滴融入大海,寻不到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林默拖着坏了一个轮子的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雨后泥泞不堪的山路上跋涉。行李箱在泥巴里拖出一道歪歪扭扭、深深浅浅的沟痕,像个不情不愿的小尾巴。背包带子深深勒进肩窝,像是要嵌进骨头里。

走了多久?只感觉腿越来越沉,每一次抬脚都像拖着铁块。额头上早己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空气中的水汽,黏糊糊地糊住眼睛。嗓子干得像被砂纸打磨过。

前方的路在山腰猛地拐了个急弯。一片灰扑扑的低矮土坯房院出现在眼前。其中一户,院墙塌了一半,破败的院门斜靠在半截木门框上,摇摇欲坠。院门旁那棵孤零零的老柿子树,叶子几乎掉光了,光秃秃的枝杈像骨瘦如柴的爪子,无力地伸向灰蒙蒙的天空。

林默喘着粗气,看着那片残破的熟悉又陌生的景象,像是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砸中了心脏。眼前这破落景象比在记忆里想象的更加苍凉几分。

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到了院门口。轮子终于在门槛处的烂泥里彻底卡死罢工。林默烦躁地用力一拽——

“嘣!”

连接杆一声脆响。

行李箱像泄了气的皮球,半边塌陷下去,里面的几件洗得发白的衣物和一本皱巴巴的《乡土中国》瞬间挣扎着散落出来,沾满了污泥。林默低骂了一句,甩开那只不配合的行李箱,拖着沉重的双腿迈进院子。

土墙在风雨的侵蚀下大片倾颓,散落的碎土砖在枯草丛里若隐若现。只有院角那口水井旁边的青石板还勉强算是完好的地面。三间主屋的屋顶塌陷了一大片,断裂的朽木和残瓦堆在屋门口,形成一小片杂乱的废墟场,几乎把门都堵死了。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陈年的土腥味、腐朽木头散发的霉味,混合着荒草枯萎的气息。

视线下意识地转向右边那间稍微完整些的偏房——那是爷爷奶奶生前住的地方,也是放他们牌位的老屋。

门是虚掩的。

林默心头蓦地一跳。他走的时候,明明记得从外面用粗铁链锁了两圈,又搬了块大石头死死顶在门后的!铁链呢?石头呢?

一股寒意毫无征兆地从脚底板蹿了上来。他小心翼翼地拨开半掩的木门,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屋里光线昏暗。正对门那张掉漆严重的老旧方桌上,爷爷奶奶两块黑黝黝的木头牌位沉默地立在那里。

林默的目光猛地凝固。

牌位前空地上,尘土被明显清扫过,划出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空白区域。

在那片异常干净的空白中央,端端正正地放着一件东西。

一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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