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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与曹操隔案继续对峙，似是不舍得这黄泉路上的风景。
滋啦啦...远处牛头马面拖行锁链渐近，铁环擦过石板的声响，似在为这场终极对峙计数...他们并没有向前锁拿。
此时，二人俱是缄默，目光胶着如弓弦紧绷。空酒盏斜倚案角，残酒在鬼火下泛着磷光，恍若未干的血渍。
刚才的争吵只是餐前开胃菜。
突然，
曹操：（指节叩击石桌，声沉如铁）你我之争，终是某家输了。
刘备：（眸光微动）输？孟德兄可知，这黄泉路上本无胜者。
（曹操嗤笑一声，拇指剑柄吞口，铜锈在指腹碾出暗痕。）
曹操：（眉峰斜挑）至少某家死前己定北方。你呢？西川初定，兴复汉室的黄粱梦可曾做完？
刘备：（神色坦然）汉祚虽倾，仁义犹存。倒是公这一生...（顿语）可曾有过片时心安？
（曹操瞳孔骤缩，掌下酒盏应声碎裂，瓷片迸溅处腾起暗紫色鬼火。）
曹操：（声线陡然冰寒）心安？（猛地按案起身）某家杀人如麻，却不像你 —— 拿仁义当屠刀！
刘备：（徐然立起）公此言差矣。备行止端正，岂有用仁义杀人之理？
曹操：（冷笑）端正？（戟指刘备）借荆州而不还，托汉室以谋私！更可笑的是 ——（声浪陡然拔高）你竟让诸葛亮替你担了一世骂名！
刘备：（眼神一凛）休要血口喷人！
（牛头马面己行至两丈内，铁链在雾中划出半月形寒光。）
曹操：（欺近半步，声若毒蛇）诸葛亮六出祁山，耗尽蜀地民力，何曾真正威胁曹魏？他不过是你架在火上的傀儡！
刘备：（怒极反笑）好个傀儡论！公这一生，又何尝不是踩着枯骨登高位？
（曹操忽发癫狂大笑，笑声震得雾霭簌簌掉落，化作点点鬼火。）
曹操：（笑声骤停）好！好得很！（佩剑出鞘三寸，寒光刺破雾障）既如此，便在这黄泉路上做个了断！
（曹操佩剑龙吟出鞘，刘备雌雄双股剑亦应声而鸣，两柄神兵在阴风中吞吐蓝芒。）
牛头：（厉声断喝）二位爷！阎罗王有令，黄泉路禁止私斗！
马面：（铁链缠上手腕）再不住手，休怪小的们无礼！
（二人对视刹那，同时收剑入鞘，然眸中杀意并未稍减，如两簇鬼火在雾中灼燃。）
刘备：（冷嗤）看来今日分不出高下了。
曹操：（意味深长）便是分出又如何？这阴曹地府，胜负早有定数。
（远处阎罗殿鬼差列阵而立，鬼火灯笼映着他们青面獠牙，锁链在手中挽成死亡绳结。）
刘备：（长叹）罢了，走吧。
曹操：（颔首）走。
（二人并肩向殿门而行，牛头马面亦步亦趋。浓雾忽作退潮状，露出阎罗殿森然匾额。）
（阎罗殿前阴风倒卷，殿门上方 "孽镜台" 三字滴着血珠，殿内隐约传来万千怨魂哭嚎。）
阎罗王：（声如洪钟）刘备、曹操，尔等阳寿己尽，可是来此争高下？
刘备：（长揖及地）阎罗王明鉴，我等特来听候发落。
曹操：（昂首冷笑）发落？某家纵横一世，岂容尔等判罚！
（阎罗王袍袖一挥，孽镜台骤然迸发光芒，映出二人毕生图景 —— 金戈铁马与权谋诡计在镜面交织翻涌。）
阎罗王：（缓声道）善恶终有报，尔等一生皆困于一个 "争" 字。
（刘备与曹操相顾无言，眸中翻涌着复杂光色，似有千年恩怨在瞬间凝为一声叹息。）
刘备：（哭泣）争了一辈子...
曹操：（长叹、落泪）心不甘啊！
刘备：（泪流满面）心不死啊...
孽镜台光影渐熄，音乐骤起，是《玉盘》儿歌：
玉盘玉盘
你为何悬于屋顶上
玉盘玉盘
你为何白白送银光
玉盘玉盘
心头光.....
曹操：（泪涌）唱得真好！
刘备：（欣喜）这是争霸的号角！
曹操：（拉着刘备跳舞）接着跳，接着舞...
“停！”，阎罗殿突然陷入死寂，像是谁按下了暂停键。唯余檐角铜铃在阴风中摇曳，叮咚声里尽是沧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