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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水管的闹剧结束后，己是傍晚。我揣着剩下的几块钱跑回小区，林晴儿早把厨房收拾干净，还煮了碗面条摆在桌上。她换了身干爽的家居服，头发松松挽着，几缕碎发垂在颈间，见我进门，指了指面条：“赶紧吃吧，看你跑得出了一身汗。”
面条上卧着两个煎蛋，油花在汤里晃悠，我突然觉得鼻子有点酸。长这么大，除了我妈，还没人特意给我留过饭。狼吞虎咽吃完面，我抢着洗了碗，逃也似的钻进隔壁房间。
大哥家的客房比我东完的出租屋宽敞十倍，床上铺着带着阳光味的被子。我累得骨头都散了架，往床上一倒，眼皮就沉得抬不起来。迷迷糊糊间，脑子里全是林晴儿弯腰帮我打手电时，发丝拂过我脖子的痒意，还有她被水溅湿后，白色睡衣下若隐若现的轮廓……
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掉进了一个暖烘烘的梦里。
梦里还是大哥家的客厅，可光线格外柔和，像浸在蜂蜜里。林晴儿坐在沙发上，怀里没抱小侄女，而是捧着一本画册，见我进来，她抬起头笑，眼睛亮得像落了星星：“不凡，过来帮我看看这幅画。”
我走过去，她往旁边挪了挪，我坐下时，胳膊不小心碰到她的胳膊，皮肤相触的地方像过了道电流。她指着画册上的郁金香，声音软软的：“你看这颜色，像不像今天早上你炖的鸡汤？”
我凑过去看，鼻尖差点碰到她的头发，全是那种混合着奶香和洗发水的甜味。
“像，”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发哑，“嫂子你身上也像……”
她忽然转过身，离我只有几厘米远，睫毛长长的，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像什么？” 她歪着头笑，嘴角的梨涡轻轻旋开。
我心跳得像要撞破胸膛，鬼使神差地伸手，想摸她鬓角的碎发。她没躲，反而微微仰起脸，温热的呼吸喷在我手背上。就在我指尖快要碰到她皮肤时，她突然 “咯咯” 笑起来，抓起我的手往厨房拉：“走，带你看个好东西。”
厨房的水池边，那截破水管好好的，一滴水都没漏。林晴儿松开我的手，从冰箱里拿出个玻璃罐，里面装着琥珀色的蜂蜜。
“你不是说我像鸡汤吗？” 她舀了一勺蜂蜜递到我嘴边，“尝尝这个，比鸡汤甜。”
我张嘴含住勺子，蜂蜜的甜味从舌尖一首暖到心底。她看着我笑，眼睛弯成了月牙，突然凑近我耳边，用只有我们能听见的声音说：“不凡，其实……”
“其实什么？” 我急切地追问，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就在这时，隔壁房间突然传来小侄女响亮的哭声，“哇 —— 哇 ——” 的啼哭声像炸雷一样劈开了梦境。我猛地睁开眼，额头上全是冷汗，心跳快得像刚跑完马拉松。
窗外天刚蒙蒙亮，窗帘缝隙里透进一丝微光。我躺在床上，脑子里还回荡着梦里林晴儿的笑脸和她温热的呼吸。被子一角不知何时被我攥得死紧，掌心全是汗。
“真是见了鬼……” 我低声骂了句，翻身坐起来，脸颊烫得吓人。梦见嫂子这种事，说出去能被人打死。我深吸一口气，想把梦里的画面甩出去，可林晴儿递蜂蜜时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却怎么也忘不掉。
这时，门外传来轻轻的脚步声，接着是林晴儿哄孩子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拂过心尖。我赶紧躺回床上，用被子蒙住头，心脏还在 “咚咚” 乱跳。
完了，我想。这梦做得也太逼真了，等会儿见到嫂子，我该怎么面对她？
突然，房门被轻轻敲响了，林晴儿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笑意：“不凡，醒了吗？小侄女饿了，你……” “啊！”
我猛地坐起来，被子 “唰” 地滑到腰间。完了完了，这下真没法见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