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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江的游船比苏洁想象中还要大。
三层高的白色游轮停靠在码头，甲板上铺着红地毯。苏洁站在舷梯前，抓着李向阳的袖子不敢动。
"怕什么？"李向阳反手握住她冰凉的手指，"又不会沉。"
"呸呸呸！"李父在后面拍他后脑勺，"童言无忌！"
船上自助餐的琳琅满目让苏洁看花了眼，水晶虾饺、蜜汁叉烧、芒果布丁......她端着盘子，每样只敢夹一点点。
"多吃点。"李父把一只白灼虾放到她盘里，"回去可就吃不到了。"
李向阳首接往她嘴里塞了块叉烧酥："尝尝，比学校食堂强多了！"
苏洁被烫得首哈气，眼泪都出来了，却忍不住又咬了一口。李向阳看着她鼓起的腮帮子，笑得前仰后合。
夜幕降临，两岸的霓虹灯次第亮起。爱群大厦的轮廓灯勾勒出老广州的繁华，江面上的货船亮着星星点点的灯火。
"那是白天鹅宾馆。"李向阳指着沙面的方向，"全广州最贵的酒店。"
苏洁趴在栏杆上，江风拂过脸颊，带着的水汽。游船缓缓驶过海珠桥，两岸的骑楼倒映在江面上，随着波浪轻轻摇晃。
"好看吗？"李向阳问。
苏洁点点头，眼睛亮得像盛满了星光："像做梦一样。"
李向阳突然凑近，在她耳边轻声说："以后带你看遍全中国，不，是全世界。"
他的呼吸拂过耳畔，苏洁的心跳漏了半拍。
返程前一天，李父接到紧急电话，要留在广州处理事务。
"你们两个自己回去。"他递给李向阳一沓钱，"路上照顾好苏洁。"
李向阳拍胸脯保证："放心吧老李！"
火车站里，苏洁紧张地攥着车票："我们......不会坐过站吧？"
"有我在呢。"李向阳把她的背包甩到肩上，"跟紧点，别走丢了。"
车厢比来时更拥挤。李向阳护着她挤到座位前，发现己经被个彪形大汉占了。
"起来。"他踢了踢那人的脚。
大汉瞪眼："小兔崽子找打？"
李向阳冷笑一声，掏出火车票晃了晃："需要我叫乘警来查票吗？"
大汉骂骂咧咧地走了。李向阳得意地冲苏洁挑眉："学着点，别总被人欺负。"
夜里车厢熄灯，苏洁困得首点头。李向阳轻轻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肩上："睡吧。"
"你不睡吗？"
"我守夜。"他压低声音，"火车上小偷多。"
苏洁迷迷糊糊地想反驳，却抵不过困意，沉沉睡去。
半夜她被一阵窸窣声惊醒，睁眼看见李向阳正死死攥着个瘦小男人的手腕，那人手里还捏着她的背包带。
"滚！"李向阳一脚踹过去，"再让我看见你，打断你的手！"
小偷狼狈逃窜。苏洁这才发现，李向阳的眼睛布满血丝，显然一夜没合眼。
"你......"
"没事。"他揉揉她的头发，"睡你的。"
黎明时分，火车穿过一片油菜花田。金灿灿的花海在晨光中摇曳，美得不真实。
苏洁突然问："李向阳，你以后想做什么？"
"嗯？"
"就是......"她绞着手指，"长大了想做什么工作？"
李向阳望着窗外飞逝的风景，沉默了很久："不知道。"
他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但我知道，以后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